在阿宝的粮铺里,罗轻欢换上一身素衣,简单的装扮却难掩她出众的气质。她站在粮铺的柜台后,手指灵动地拨弄着算盘,账目在她的手下清晰明了。阿宝看着账本,不禁啧啧称叹,“第一回觉得账本看起来赏心悦目,这笔笔款项清晰明,罗姑娘真是比账房先生厉害多了。”
罗轻欢微微垂眸,眉眼间闪过一丝哀伤,轻声说道:“家父最早是户部官员,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就学了一些,我留在宫中身份尴尬,还要谢谢宝掌柜收留。”
阿宝一听,赶忙摆手,“什么宝掌柜,什么收留,罗姑娘是贵人,叫我阿宝就行,你这是来给我帮忙的,帮了大忙了。”
午后,下起了雨,店里有些冷,阿宝从后厨端出一碗自己熬的甜汤,小心翼翼地放在罗轻欢面前,挠挠头说:“罗姑娘,这是我新学做的甜汤,你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罗轻欢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甜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轻舀起一勺放入口中,点头赞道:“嗯,很好喝。”阿宝听了,脸上笑开了花,“好喝就行,这一下雨,铺里也没什么生意,罗姑娘回后院歇歇吧。”
“好,下午既然无事,那我把你之前的账本拿回去捋顺誊抄一下。”说罢,罗轻欢把小瓷碗里的汤喝完,便踩着矮梯伸手去拿高处的账本,却不小心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阿宝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稳稳地扶住。罗轻欢靠在阿宝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一时间竟忘了挣扎。阿宝也呆住了,双手紧紧地环着她。
良久,罗轻欢才轻轻推开他,低下头,小声说:“谢谢。”阿宝结结巴巴地回应:“不……不客气。”
临雀走到门口,收了伞,将伞轻轻放到门边,抬脚走进粮铺,抬眼便瞧见阿宝和罗轻欢,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你们俩这脸怎么了?”
阿宝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有些慌乱。他赶忙低下头,故作忙碌地收拾着面前的粮食,差点碰倒了一旁的米袋。“啊?没怎么,就是忙得有点热。”他的声音微微发紧,透着几分不自然。说完,又像是急于转移话题,看向罗轻欢,“那个罗姑娘,你不是要回后院誊抄账本吗?那你去吧。”
罗轻欢闻言,脸上一阵发烫,眼神闪烁。她慌乱地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抱起账本,连头都没敢抬,只是匆匆冲临雀点了点头,便如快步往后院走去。
临雀看着罗轻欢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转过头,看向阿宝,眼中带着几分调侃,“阿宝,你们俩,有点不对啊,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对罗姑娘……”
阿宝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双手慌乱地摆动,连忙打断临雀的话,“临雀大人可别乱说,罗姑娘可是公子在赤蜀时的皇妃,又是赤蜀丞相的独女,我哪里敢胡思乱想些什么。”
临雀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阿宝,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人心,“哦,也就是说,你确实胡思乱想了,只不过碍于身份地位。”他微微顿了顿,语气变得诚恳起来,“阿宝,你现在也不差,陛下钦赐皇商,家财万贯,富贵非常。你要是真喜欢罗姑娘,你就去跟陛下说,想办法让她就在天陵。不然万一哪天罗姑娘被遣回赤蜀了怎么办?”
阿宝听了,神色微微一黯,缓缓摇了摇头,“就算我对罗姑娘有好感,可人家姑娘未必看得上我。她就是回到赤蜀也还是官家小姐,怎么可能下嫁我一个商贾。”
临雀看着阿宝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我就等着看你后悔。”说完,他话锋一转,“差点忘了正事,我是来和你说一声,我要去趟戈越。你或者罗姑娘有什么事情需要进宫的话,就找崇亲王。你店外有二十个小商贩,都是禁军,你不用理睬他们。告诉你一声呢,是怕你嫌他们挡道影响生意,再给人撵走了。”他一口气说完,拿起门边的伞,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临雀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阿宝,眼中带着几分鼓励,“阿宝,有些机会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说完,他撑开伞,踏入那片雨幕之中,身影渐渐消失在雨雾里。
阿宝站在原地,望着临雀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后院里,罗轻欢坐在桌前,面前摊开着账本,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她的眼前总是浮现出阿宝慌乱的眼神,还有临雀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的脸颊再次微微发烫,心中有些慌乱,又有些期待。她试图集中精力誊抄账本,可手中的笔却像是不听使唤,写下的字迹歪歪扭扭。
小憩醒来的白镜禾躺在楚千墨的怀里,闻着楚千墨身上的味道,身上有些发热,楚千墨低头看着白镜禾有些红晕的脸,拿开她在自己身上摩挲的手,“不行,你现在有孕在身,别乱动。”说罢,吻了吻白镜禾的额头。
白镜禾在楚千墨的怀里不安稳的拱来拱去,“试一试,真有不舒服我告诉你。”
楚千墨坐起身,用手指杵着白镜禾的肩膀,将她推开了一点距离,摇了摇头,“不可以,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白镜禾叹了口气,一脸不悦的坐在床榻上,解了腰带,突然将楚千墨按倒,拿腰带捆了楚千墨的双手固定在床头栏杆上,楚千墨没想到白镜禾会如此,一张脸顿时红透了,“镜禾,别闹,真不行,万一伤了你和孩子怎么办?”
白镜禾拿过床榻旁的一块干净巾帕,捏住楚千墨的下巴,把巾帕塞了进去,楚千墨目瞪口呆的看着白镜禾。
“看什么看,好好一个男人,偏长了张嘴,啰哩吧嗦的…”说罢,就坏笑了一下放下床幔,“讲真的,还是失智时的你比较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