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临雀的身影出现在白镜禾眼前的刹那,白镜禾手中的书卷“啪”地一声,跌落在地。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临雀……”
眼前的临雀,神情古怪,目光呆滞,像毫无生气的木偶,直直地立在那儿,眼神空洞。白镜禾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阿宝伸出手,在临雀面前用力地挥了挥,可临雀却毫无反应,如同被抽去了魂魄。阿宝惊恐地看向白镜禾,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陛下,临雀大人这是中邪了?”
白镜禾秀眉紧蹙,眼中满是忧虑,“应该不是中邪,而是中蛊了。”说罢,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临雀能中蛊,说明他定是找到了蛊医。可蛊医为何不肯跟他回来,还让他这般模样独自归来?塔依娜又在何处?更重要的是,没有蛊医,楚千墨又该如何是好?
白镜禾正陷入沉思,一筹莫展之际,鸿胪寺的一名官员匆匆赶来,神色恭敬又带着几分急切,施礼禀报道:“陛下,赤蜀皇妃嚓勒要求面见陛下。”
“谁?”白镜禾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荆燕的嚓勒郡主?她来做什么?”白镜禾换上朝服走出来看着鸿胪寺的人说道。
那官员微微低下头,谨慎地回道:“臣也不清楚,不过臣看她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便先将她安置在了鸿胪寺的客院里。”
话音刚落,白镜禾的脸色瞬间变了。嚓勒郡主有孕了?难道这孩子是楚千墨的?她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白镜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转头对阿宝说道:“阿宝,你让怀秋带临雀下去,找几个可靠的人看着。临雀如今这状态不对,万一受人操控,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后果不堪设想。孤去会会那个荆燕的郡主,最近这天陵,可真是热闹的很啊。”
白镜禾面无表情的坐在殿上,宣嚓勒郡主觐见,嚓勒郡主一身华服的走进殿,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仪态优雅。
“陛下,许久不见。”嚓勒郡主抬起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却让人捉摸不透。
白镜禾打量着嚓勒郡主隆起的腹部,心中五味杂陈,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嚓勒郡主,别来无恙。此番前来天陵,所为何事?”
嚓勒郡主轻轻抚了抚腹部,目光温柔,“陛下,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寻一个人,一个对我和孩子都至关重要的人。”
白镜禾心中一紧,却依旧保持着冷静:“哦?不知郡主所寻何人?”
嚓勒郡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片刻后,缓缓说道:“我寻的,是赤蜀王楚千墨。”
白镜禾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强压下心中的波澜,面不改色地问道:“楚千墨?他与郡主和腹中孩子,是何关系?”
嚓勒郡主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暗笑,“陛下,孩子的父亲,便是楚千墨。我此番前来,就是想求陛下您放赤蜀王回赤蜀,您身为堂堂天陵王,扣他人夫君于后宫,实属不妥吧?”
白镜禾冷冷一笑,“赤蜀王是什么阿猫阿狗吗?孤说扣下他,他就甘愿被孤扣下?”白镜禾站起身,不怒自威的接着说:“嚓勒郡主,哦,不对,是赤蜀皇妃,这里是天陵,不是荆燕,也不是赤蜀,你的身份若是荆燕郡主,那你违反了陵燕之约,荆燕当年战败,自愿称臣于天陵三十年,年年贡税,无召不得入天陵,你可知道,违约的代价是什么吗?”
嚓勒郡主微微侧身,媚眼如丝般一转,面上却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镇定,朱唇轻启,“可我现在不只是荆燕郡主,我还是赤蜀皇妃,天陵王,天下男子无数,你为何偏要抢我的夫君呢?”那声音婉转,却暗藏锋芒。
白镜禾闻言,不屑地扫了嚓勒郡主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个楚千墨在赤蜀当皇帝时,日子过得倒是逍遥自在。身边既有神似自己的罗轻欢,如今又冒出这么个妖媚动人的皇妃,还真是不挑食,什么都咽得下去。
“天下男子无数,孤皆可据为己有,这赤蜀王不也是天下男子之一吗?孤就算扣下他又如何?你亦如何?”白镜禾气场强大,说罢,她缓缓走下两步殿阶。
“你身为帝王,怎可如此不知廉耻!”嚓勒郡主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白镜禾身为一国之君,行事作风竟如此无赖,完全不顾及帝王该有的体面与尊严 。
“这就气急败坏了?孤身为帝王,天下万物皆孤之所有,你若是不服,可以滚回赤蜀,带兵来战。”白镜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嚓勒郡主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暗自估算,看起来,已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推算时间,那时楚千墨确实身在赤蜀。
“天陵王,你今天若是不放了我夫君,我是不会罢休的!”嚓勒郡主情绪激动,她用手轻轻撑着后腰,艰难地挺着肚子,那模样,既像是在保护腹中的孩子,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白镜禾看着嚓勒郡主如泼妇般的叫嚣,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哑然失笑,她实在想不通,楚千墨到底是看中了这个女人哪一点?
“不罢休是吧?来人,把她给丢到天牢里去,下手注意点轻重,不要伤了她腹中孩子。”白镜禾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果断地吩咐身旁的两名禁军。
“白镜禾!我是赤蜀皇妃,我怀着赤蜀王的孩子,你竟敢将我关进天牢!”嚓勒郡主大惊失色,一边拼命护着肚子,一边奋力挣扎,口中发出愤怒的怒吼,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却得不到一丝怜悯。
白镜禾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冰冷,“这是在天陵,孤有什么不敢的,真是可笑。”说罢,她一甩衣袖,转身便走,留给嚓勒郡主一个决绝而高傲的背影。
嚓勒郡主被两名禁军粗暴地架着,双脚离地,不断地挣扎扭动,可她的反抗在训练有素的禁军面前,显得那么无力。她的发髻渐渐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添几分狼狈。“你们放开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被拖出宫殿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让嚓勒郡主有些眩晕,她眯起眼睛,心中满是不甘。
天牢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嚓勒郡主被扔到了一间牢房的角落里,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护着肚子,满脸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