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亮眼眸忽地睁大,再次看向张日山这张俊脸时流露出悚然,嗓子艰涩地发出声音:“你......你......”
张日山眼眸深黑,瞧着他黑发遮挡住的耳骨边都漫上薄红,清俊的眉眼间又耻又恼的神情,心底邪火升腾。
蛰伏忍耐许久的恶劣心思早已在昨晚破了戒,他故意凑近了些,两人鼻尖几乎相抵,互相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张日山挑唇对他笑了下:“八爷,您这是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齐铁嘴感觉噩梦中猖獗的火焰又缠了上来,他颈间滴下一滴热涔涔的汗珠,肌肤间满是濡湿的汗,又黏又烫。
“呼!你......张......张日山!”
他撞进对方深黑的眸,长睫无意识颤动了一下,竟莫名有些紧张。
张日山像只蓄力的花豹一样半弓起身,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隐含爆发力的肌肉线条上同样是一片汗涔涔的湿热,在晕昏光线下如同汉白玉一样温润有暗泽。
咚......咚——
面对如此男色,齐铁嘴耳膜被敲响,他那点紧张在这一刻无限放大,脑子里的思绪被搅成一滩浆糊,尤其在被张日山身形笼罩,对上他这双不同往日温情此刻邪气逼人的含情眼。
齐铁嘴的灵敏感知被如此强横的危险气息触动,他不由自主地要往床边挪动。
“八爷您是在躲我吗?我可是做错了什么?”张日山眸光闪烁,似有些惊讶又有些不解,好似还带有一丝伤心。
齐铁嘴僵硬一瞬,不知所措,但紧接着没有一丝预警,他的肩膀被烫人的掌心按住!他瞳孔睁大了一瞬!
周围迷蒙的空气好似被抽空,两人本就狭窄的空间霎时一片寂静。
唯有心脏在不停跳动。
唰——
床头灯被拉开,暖黄的灯光将二人照亮。
齐铁嘴被光晃了眼,不由皱紧眉头阖上眼皮。
压在他肩头处的手在此刻挪开,等他视野恢复时,再去看张日山时,只见他那双邪气的含情眼溢满了柔和的光,整个人又恢复往日里的温和无害......
张日山嘴角微微勾起弧度,骨感修长的手指抹去他额间的热汗,嗓音清朗温润:
“八爷您是太累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多睡会吧,我去让人给您备些清淡的饭菜。”
青年这样体贴又温顺,就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齐铁嘴的幻觉,昨晚的疯狂强横更是一场离奇怪诞的梦。
然而下一秒,全身上下被人暴揍般的酸痛,令他陡然转醒。
齐铁嘴想到被莫名忽悠到下,盯着张日山嘴角上翘明显占了便宜的模样,气得太阳穴突突乱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
张日山瞧着胸膛处的红手印,眼底划过一丝暗色,齐八居然还有力气,看来是他不够努力,本想着第一次......
“你!你个狗东西!你,你赶紧给爷滚蛋!”齐铁嘴恼怒地瞪着一脸无辜的嘴角带伤的张日山,昨晚的细节开始在脑海中浮现,气血上涌,忍不住又动起手来。
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引他心甘情愿上套!
张日山也不反抗,笑着任由齐铁嘴打,直到瞧见他因动作幅度过大龇牙咧嘴,更是弯腰将脸凑了过去。
他抓住齐铁嘴手腕贴到脸侧,眼底满是柔情与怜惜。
“八爷,您莫动气伤了自己身子!您若是觉得不解气,等我给您备好饭菜,回来就跪在这,您要打多少下,我替您打,绝不敷衍您,直到您解气为止!”
齐铁嘴见他这样服小做低的姿态,竟多了几分晦涩难明的无措,那种被搞的恼怒也被压了下去:“你,你个谎话连天的狗东西,离爷远点。”
张日山握着他手腕,用鼻尖轻蹭,勾唇浅笑:“八爷,我怎能离您远点呢?我恨不得时时刻刻贴着您,缠着您。”
齐铁嘴本就发红的脸,如今“嗡”的一下,热烫麻木,看向张日山的目光满是茫然痴怔。
张日山眼底暗色闪过,俯身触碰他的唇:“八爷,您就别生我的气了,我这段时日嗓子都没好过,喝水都疼有着血腥气......”
齐铁嘴别过眼,脸烫得发疼,刚才嘴唇湿热的触感令他胸口莫名发涨。耳膜鼓动间,他听到自己沙哑地说:“张日山,只此一次。”
张日山含情眼半敛,在齐铁嘴看不到时,邪气更盛,闪过得逞暗芒:“八爷,您真好......”
........
城主府,议事厅内。
负责城南情报网的组长,张小锋神情严肃羞愧:“佛爷,此次是我疏忽,事先未能发觉那人早有死志。”
张启山神情是一贯的冷峻,头也没抬,只是淡然道:“不怪你。”
张小锋微怔,但头却更低了些。
江落见到这一幕,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忍不住阴阳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蛔虫精化人呢,居然能察觉到别人的心思......”
ok!不出意外,他收到了男人警告视线。
张小锋头低的后脖颈处的骨头都凸了出来,能被瞧见的侧脸涨红不已,显然是被青年这句话臊得不行。
这让江落有种欺负小孩的错觉,郁闷地哼哼两声,姓张的一群伪人,到了张启山这个死闷骚面前都装得人五人六,好似各个都是清纯小白花。
我呸!上梁不正下梁歪,惯会装人!
“他咬碎齿间毒药,你们如何能察觉。”张启山合上一本情报文件,语气淡漠,“死了也就死了,本也没想让他活着离开长硰城。”
说到这,张启山眼皮掀开,视线犹如利刃出鞘:“只不过,你们能确定他在死之前没有传出去任何消息吗?”
张小锋愕然抬头,对视上男人凌厉视线,原本心中笃定的事顿时没了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