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的冷气机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林英的孕检报告“啪”地甩在解剖台上,震得福尔马林罐子里的眼球标本上下翻腾。 我捏起报告单对着紫外线灯管,纸面反射的荧光刺得人眼疼:“hcG数值是用蓝色圆珠笔后填的——笔尖压痕比印刷体深0.3毫米! ”手指划过墨迹晕染的边缘,“上周三下午两点到四点间写的,那会儿你正在扫黄组做笔录——要不要调监控? ”
林英突然掀开警服下摆,腹部那道蜈蚣似的疤痕泛着诡异的粉红:“那晚你越狱时…”
“越狱?老子那叫合法保释! ”我抄起解剖刀挑开她束腰皮带,硅胶假肚皮“嗤啦”裂开,夹层里掉出市一院的挂号单,“产科主任张建国三年前就车祸死了——你他妈让死人给你剖腹产? ”刀尖戳向挂号单上的日期,“看看! 这打印日期是今年,墨粉颗粒比头发丝还粗——二手打印机改装的! ”
苏绾绾嚼着泡泡糖斜倚在冰柜旁,旗袍开衩处露出吊带袜的蕾丝边:“哥哥对女人好粗暴哦~”她突然撩起裙摆,大腿内侧的妊娠纹在冷光灯下泛白,“不像我,只会心疼哥哥被冤枉~”
“心疼你大爷!”我扯过她的蕾丝袜猛地一拽,弹性纤维崩断的瞬间,小腿静脉曲张的蚯蚓状血管狰狞毕现,“二级静脉瓣功能不全——这医疗袜是敬老院募捐箱偷的吧? ”袜口松紧带的勒痕已经发紫,“勒了四小时以上,你他妈当自己是金华火腿? ”
陆月的枪管突然顶住我后腰,保险栓滑动的金属声格外清脆:“亲子鉴定报告在这,白纸黑字…”
“黑你妈!”我反手夺过报告单浸入解剖台的血水里,油墨瞬间晕染成团,“热敏纸遇液体显影——打印店两块钱一张的假货! ”突然掰开她握枪的手指,指腹的黑色污渍在放大镜下现形,“碳粉残留量超标二十倍——昨晚在警局复印室通宵造假吧? ”
冰柜突然发出“哐当”巨响,三号柜门被撞开,一具裹尸袋滚落在地。 我扯开拉链,尸体胸口的尸斑均匀得像是用圆规画的。 指甲刮过“尸斑”表面,红色颜料混着铁锈味冲进鼻腔:“氧化铁红颜料掺松节油——五金店防锈漆的配方! ”突然撕开尸体嘴唇,“牙龈颜色粉嫩,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这他妈是麻醉科丢的那具教学模型! ”
林英突然捂着肚子蜷缩在地,冷汗把警服前襟浸透:“救护车…孩子要保不住了…”
“保不住就对了!”我扯过心电图仪的电极片贴在她胸口,显示屏上的波形剧烈跳动,“心率128,St段抬高——你他妈刚吞了半瓶咖啡因! ”突然掰开她紧攥的右手,掌心的白色药片已经化开,“阿司匹林肠溶片? 伪造先兆流产也要讲基本法! ”
苏绾绾突然将婚书卷成筒塞进尸体口中,猩红的唇印烙在泛黄的纸面上:“哥哥,这是我们八岁那年…”
“八岁你个头!”我剖开尸体胃袋,三百张婚书碎片混着未消化的流食喷涌而出,“胃内容物腐败程度显示死亡超过72小时——这些婚书却在胃里泡了三年! ”突然扯出半截金线,“苏氏祠堂的鎏金工艺——用沉船走私的金砖纺线,你们也不怕遭雷劈! ”
手机在血泊中疯狂震动,暗网直播切入市一院档案室。 三百份假孕检报告在铁盆里燃烧,我放大灰烬边缘:“最底层的报告边角没烧透——公章编号是殡仪馆的火化证明! ”画面突然切换至院长办公室,保险柜里整摞的出生证明正在被粉碎,“看到碎纸机卡住的半张纸了吗? 林英的警号印在监护人栏! ”
“江白!”三女嘶吼着从不同方向扑来,解剖台的金属台面被撞出凹痕。 我翻身滚进停尸柜夹缝,后腰突然撞到块活动的墙砖。
冷气突然加强,整面墙的停尸柜“咔嗒”移位,暗门在福尔马林的雾气中缓缓开启。 我踹翻解剖台卡住门轴,台面裂缝里嵌着的金线在冷光灯下闪烁——与沉船货舱里捆扎走私品的金线编织纹路完全一致!
暗门后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三百具水晶棺的轮廓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我扯过林英的警棍砸向声控开关,爆裂的火花中,最前排棺材盖上的血手印赫然是苏绾绾的掌纹!
**下章预告:停尸房暗门后的婚书密室**
水晶棺盖滑开的瞬间,防腐液里漂浮着带指纹的婚书。 我扯出尸体指间的金戒指:“戒圈内刻的货柜号——和沉船走私清单第0425条一致! ”陆月枪击棺内显示屏,监控画面闪出我被拐当天的码头录像。 林英撕碎冰棺里的丝绸裹尸布,苏氏族谱的血指纹竟与八岁时的我完全匹配! 苏绾绾舔着棺内冰霜:“哥哥,这些棺材…够装我们的三生三世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