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不肯出去逛百货楼,萧豆豆便带着古长乐和几个孩子一起去逛,逛了一上午,除了买了一堆吃的喝的玩的,还真给萧衍买了一套新衣裙。
本来是想买个和王妙瑛初二穿的差不多款式的衣裙,但古长乐建议萧豆豆买个更年轻的款式。
绛红袄搭配月白色百迭裙,不仅能衬托的阮娘子如九天玄女,还喜庆十足。
萧豆豆果断下单。
下午早早用了晚膳,萧豆豆一行人便坐着马车往紫薇宫的城楼而去。
那是皇帝、世家贵族以及大臣们观灯的地方。
萧豆豆除了把上次大年初一的拜年天团带上了,又多带了一个萧衍。
上城楼的时候碰到了王妙瑛带着一个年纪看起来和萧孟差不多大的世子,萧恪依然没有现身。
王妙瑛除了注意到了萧豆豆,也同样注意到了跟在她身后的萧衍。
萧衍就梳了一个简单的同心髻,要丫鬟随便插了两支发簪在头上,连一弯柳叶眉都是原生的,更别提涂脂抹粉了。
但有句话说得好,漂亮的人披个麻袋都能披得出尘脱俗。更何况他身上一套新衣裳还格外映衬着萧衍肌肤胜雪。
王妙瑛其实年纪按现代来说,已经很年轻了,
十六岁嫁给萧恪,今年二十三,这年纪,连晚婚晚育的资格都还没有到。
但整个晋王府在萧恪被穿越前,就她王妙瑛一个女人,
七年来一口气生了三个世子,就算曾经是大奉朝第一美人,也因为频繁的怀孕和生育,还是对颜值和身材造成了肉眼可见,并且不可逆转的影响。
尤其和十六岁的、像水蜜桃似的阮令嬴一对比,高低立现。
王妙瑛羡慕嫉妒恨地看了好几眼阮氏,心里恨到:
“就是这个狐狸精,勾走了二哥的魂。一定是缠着二哥哥夜夜笙歌!
郗徽啊郗徽,你这个病秧子,是怎么能做到在王府里坐以待毙的!”
萧豆豆哪知道就这几秒钟的时间,王妙瑛心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宅斗大戏。
对王妙瑛打了个招呼,萧豆豆问道:“三弟好些了吗?”
王妙瑛回过神来,回道:“谢二哥哥关心,还不是就那样,今儿来这里观灯,就是想放上孔明灯,祈祈福!顺道也沾点喜庆回府。”
萧豆豆点头道:“要不弟妹给三弟把那些补品给停了吧,免得和药冲在一起去了。”
说完,萧豆豆心道:萧恪,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要真死了,我就在吉祥三宝的包装盒上刻一排字,永远怀念他们的缔造者——晋王殿下。
证明你来过了!
这时,王妙瑛的爹,老王也步伐健硕地登上了城楼,对着他的女儿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来观灯,女婿还没有好吗?”
王妙瑛笑着走近老王,挽上他的胳膊,
“好什么好呀,又是一个病秧子,女儿这不是带着孩子来给他祈福吗!”
老王点点头,朝前看了萧豆豆一眼,叹了口气道:“怪爹,这家伙怎么现在连个风寒都顶不住!身体也忒差了些!你和他三个孩子,最大的一个也才只六岁,爹待会便去求求圣上,给你府上安排一个御医过去看看!”
“还是爹爹最好,妙瑛谢谢爹爹。”
父女俩聊着天,王妙瑛挽着老王,有意无意在经过萧衍的时候,撞了他一下。
还故意道:“爹爹,怎么现在什么身份的人都可以登上这个城楼观灯啊?妙瑛记得之前不是只有侧妃及以上的女子才能上这紫薇城的吗?”
老王拍了拍女儿的手,问道:“你说谁呢?刚才那位穿绛红袄子的小娘子吗?爹爹看她挺漂亮的,和你十六岁的时候一个样儿。”
王妙瑛登时气急败坏道:“爹!我什么身份,那女人什么身份,我可是将军之女,晋王的正妃,一品命妇!
她呢,就是个侍妾,是个玩意儿!等生了孩子,就被男人玩厌了。这种女人,爹爹你也拿来跟女儿比,气死我了!”
有老王撑腰,王妙瑛说话尽显嚣张。
甚至都不怕被萧豆豆和萧衍听见。
等俩人走远了,萧豆豆对萧衍小声揶揄道:“今晚算是看清楚了吧,你的白月光是个什么嘴脸。
你也很走运啊,娶的是郗徽。
我跟你说,一个好主母,是一家最大的福气!
郗徽现在身体慢慢好了,多好呀!”
萧衍横了萧豆豆一眼,“你别总是白月光,黑月光的挂在嘴边,我说了多少遍了,这个女人早和我没有关系了,你……你以后也少和她联系!”
萧豆豆扬了扬眉毛道:“你别说,昨天我去看望萧恪,她差点要把我给吃了,还好是我机灵,若换了是你,我看你怎么逃!”
萧衍摸了摸额头,对萧豆豆道:“快跟上,别耽误了吉时,古长乐已经带着孩子们上去了!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
萧豆豆向萧衍伸出手,“来,我牵着你!”
“不要!”萧衍拒绝道。
“必须牵着,我就要告诉别人,我现在最喜欢你!”
萧衍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牵住了萧豆豆的手,走上了城楼。
正巧到了一更戌时(晚7点)
从紫薇城楼上放眼望去,整个京兆府都点亮了灯火,
熠熠生辉,缀满坊市。
诗中描写的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也不过如此。
紧接着,墨黑的天幕上绽放出千朵万朵火树银花,
星如雨,月似弓,
照亮了四境无虞,百业兴旺。
城楼下皆是百姓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有欢呼天下太平的,有欢呼皇帝陛下万万岁的……
任凭是谁,将这样的场景纵览于眼中,都会心潮澎湃,百感交集。
萧豆豆一把搂住萧衍,嘴里喃喃道:“我开始有点明白了,你想要的东西。”
萧衍没有挣扎,一动不动地看着城楼下的盛景,问道:“我要什么?”
“更好的我们,更好的大奉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