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测现场,虽然大致的原材料区,切割区、摆放区、废料区都还依稀可以分辨,但是很杂乱。
几个切割工作台,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现场木材四散,大部分被推倒弄乱甚至砸断……
据说是这里原来的员工,知道老板跑路拿不到工资后,情绪激动给砸的……
我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个家私厂的木材、废料都区分开整理起来,之后他们会派车过来拉走。
我们的任务就是,根据要求要先从一层开始,这一层因为接近地面,所以这里的木材、
废料都是特别多的,无论是原木材或者木板,再或者废料都是堆积如山的。
一开始我也同样有疑问:为什么这么多的木材,不请一辆铲车来一两天搞定?
后来我才得知,这里的木材区分开放置,是要卖到不同地方的,废料可以卖去当柴烧,这个最贱价,
而原木材、木板,可以转手给其它家私厂或者木材厂甚至建筑工地,这比当废料处理掉价格要翻出好几倍。
而请铲车不但贵的要死,而且人家机器可不会给你区分木材和废料,一股脑给你当废料处理了。
怎么算都没有请几个便宜的临时工,收拾处理来的划算。
了解完工作场地和工作内容,接下来就是拼命的开干了!
不得不说这群人精,都是社会上的老油条,一个个的都找一堆摆放得规整的木板,站在旁边想弄就弄几下,不想就坐下来吹牛皮。
有园区的保安过来巡视时就喊出暗号,接着一下子蹦起来,假装在那很努力的干活的样子,
摸鱼能摸到这境界,绝对算得上是登峰造极了。
而我被他们排挤针对,被排到废料区工作!
他们身旁规整的木板,只要摆到卡板上就行了,而我要弄的废料区则大大的不同。
废料堆得比人都高出几倍,而且凌乱异常,我要把这些废料抽出来,整齐摆放,用绳子捆成扎摆放到一旁。
这些废料横七竖八的,棱角锋利,两端尖锐,还有钉子、有尖刺,更有大堆废料突然倒下把人活埋的危险。
我也不挑,只安心的做着,毕竟这群人里,我算是最年轻的,本就该承担最难的工作内容。
对于别人来说,这活算是苦差,但对于我而言,却可以乐在其中,因为在这些废料堆里拔出木条,
可以锻炼我的腰马、臂力和指力;一不小心弄倒一堆废料,还可以考验我的反应和闪躲能力;
捡起用手一甩,就可以很平稳的落到想落的地方;用脚一挑又可以飞起一块落到一起;
手持木棍一敲,反手一引,这些木片还很听话的飞到木堆里面,落在想让它落的地方,整齐的摆成捆……
眨眼间我便弄好了好几把。
这工作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玩一般,可是这一切的魔法输出,都是没人在旁的时候施展的,
一旦有人经过,我便恢复常人工作的方法跟动作。
我努力工作没多久,旁边已经让我扎起了十几大捆的废料来。
正当我要继续时,我旁边走来一个老实面善的卷发中年。
“小伙子你好呀!做事挺勤快麻溜呀!我叫马盛宇,大家都叫我老马!”
“你好老马!我叫岑向玄!叫阿玄就好!很高兴认识你!”
说不清为什么,我见到这位老马,就觉得他为人亲切,直觉告诉我他人品不差,我不轻易打开的话匣子,
也随之放心的打开了。
“小兄弟啊!你不常来做零工吧?”老马问。
“是不常来!”我回道。
“怪不得!有些规矩你有所不知!”老马压低声音道。
“什么规矩?”
“是这样的,这些专找我们这些老头子,来做临时工的人,其实都不是什么好鸟,我们的工资都被吃了一大截呢!
坑的就是我们这些老头子,所以啊,别那么卖力哈!”老马一脸不平道,
“而且,你干得多了,就显得我们这些老头子偷懒没用了,这些人会以你干活的量来衡量我们的付出,
最后我们干得没你多的,很有可能会被扣钱的,你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我只做对得起我那份工资的活就好了!”我笑答。
“这也不行,你要看着大家是怎么干的,你不能比他们太多也不要比他们太少,这才行!”老马认真道。
“哦!小弟明明白了,谢谢提醒!”我点头道。
“还有!小兄弟,你要小心啊!那鲍亚强三人,他们刚才在那边商量着要对付你呢……”老马压低声音道。
我一听虽在意料之中,却也甚感吃惊。
想不到这货还真敢来这出,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记仇好斗,难道这社会给他的教育不够,
还是说,他是社会教育之下的漏网之鱼?
“老马!快滚过来帮忙……你搞什么鬼?竟然玩起消失?”不远处鲍亚强扯着嗓子大喊。
老马低着头诺诺的走了。
龅牙强看了我捆好的废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骂道:
“做那么快干嘛?有奖金拿吗?傻鸟……”
这尖锐刺耳的辱骂声,悉数钻到了我的耳朵里,但这样的羞辱对于我来说,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我置若罔闻,转身继续工作。
可在我还没真正开始投入工作时,
“呼——哐当——”
一阵木棍破空之声响起后,便是我的脑袋和背部被狠狠砸到。
其实,以我现在的听声辩位的能力,在龅牙强甩出木棍的那一刻我便能听出来了,可我为了隐瞒自己的真实能力,
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没有躲开,硬生生的挨了他这一下子,
如今的我虽然算不得,刀枪不入铜皮铁骨,但是比一般人抗打是绝对的,这么凌空一棍我还是承受得住的。
我假装不知道谁扔的,摸着后脑勺,抬头望着那堆比我高出许多的废料,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也假装很疼,转头看了一眼龅牙强,结果只见那货已经转身走远,从背影都能看出他那兴奋劲,已经难以抑制了。
可我此刻也只忍下了,我冲上去把他打一顿,是一件很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这样的话,
必定会把事情闹大,甚至惹来阿Sir,如果是这样我的房租就没着落了。
所以为了房租,我的继续忍!
远处老马看了直摇头。
“看什么?死老马!不用干活了?再看拍死你……”龅牙强大吼道,仿佛他就是这里的管事。
老马只低头开始干活。
“哎!叫你干活你就只知道干活吗?快告诉我你刚才跟他都说了些什么?”龅牙强走过去搭住老马的肩膀问。
“他只是问我厕所在哪?”老马虽然看似老实,但是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很憋足的撒了个谎道。
“嘿嘿!傻鸟就是傻鸟!厕所都不知道在哪!这家私厂的后面就是一片极大的原木材空地,
那里鬼影都没一个,到那去打开鸟笼就向天发射,是何等的畅快……这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
还找厕所……傻鸟!”龅牙强似乎没听出老马在撒谎鄙夷道。
“强哥!您快别这么说,那位兄弟不但不傻,还很聪明有学识,您再看他长得虎背熊腰的,
一点也不像是好欺负的样子,您看您就别给他为难了好吗?”老马劝说道。
我相信老马是出于好心,不过这状况多半只会好心办坏事。
果然我猜的没错!
“哈哈!看起来聪明有鸟用,要真聪明的话,就不用跟我们一样搬木头了,还有这年头,
不是长得五大三粗就多能打的,出门在外要靠兄弟朋友,知道不?王德发、欧谢特……”
龅牙强得瑟的大喊起来。
殊不知那王德发跟欧谢特根本没听到,因为他们一开工便跟这里唯一的女的黏在了一起。
这少妇三十来岁,据说叫许碧丝,长得额尖嘴尖下巴尖,颧高耳高发际高,说起话来竟是一副公鸭嗓,
不过身材保持得还行,前凸后翘的,还穿着收腰裤、低领衫,俯身工作时春光还若隐若现。
虽然长得不咋滴,但是这骚气的打扮和风骚的做派,加上毫不忌讳的开黄腔,把人身上的某些器官名称、
动作常挂嘴边,早把王德发和欧谢特勾得一愣一愣的,魂都丢到爪洼国去了,连亲爹姓什么都忘了个一干二净的。
龅牙强眼看这两货没回应,悄悄的走上去……
“……哈哈!话说有个猎人在深山追逐猎物,弄得又脏又渴又累又热,正好看见一面清凉的小湖,
他便脱光衣服,跳下去痛快的洗了个澡,结果上岸时发现衣服被一群猴子给偷了,猎人一看立马去追,
拼命的追啊,追啊的!可怎么都追不上,这时一只猴子回头看了一眼诧异道:‘大家快看,那人的尾巴怎么长在前面?哈哈……”
王德发唾沫横飞的,给少妇讲带颜色的擦边笑话,把她给逗得笑了个花枝乱颤,一副公鸭嗓,笑起来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可王德发和欧谢特却听得十分陶醉。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追逐,猎人不但没能把衣服追回,结果还把左脚给扭了,夜晚深山里,
时常有很多豺狼虎豹出没,他只好弄来一些树叶给自己遮挡一下,雨后还得忍痛赶回家,
可是他身后的地上,除了留下一排右脚脚印之外,还留下了另一排圆圆的小洞洞,注意猎人手上可没有拐杖,
美女你猜,这猎人是怎么走回去的?”
欧谢特一副猥琐嘴脸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