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人听到客栈外的打更声,已经一更天了。
“歇息吧,很晚了。”樵夫人说道。
樵轻尘与母亲道了安好,送祖母回房间。
老夫人握着樵轻尘的手,回到房间也舍不得放开,怕这次放开了,就是永别。
海棠劝道:“老夫人,小姐没日没夜的赶路,也是累的,让小姐歇息吧。”
老夫人听了,心疼的不行,“好,好好,尘儿,快去歇着,明儿个再说话。”
樵轻尘从祖母房间出来,往客房走。
元昊天等在拐角处,关切的问道:“轻尘,你还好吗?”
樵轻尘的嗓子有点不舒服,说话声音有点沙哑,“我没事,谢谢!歇下吧。”
说完,进去就把门关上,还插了门栓。
元昊天有很多事要做,回了客房,“隐九,奚发有传信过来吗?”
不是元昊天不相信,而是这其间有蹊跷。
从宁县启程,一路都没事,偏偏现在才出事。
隐九回到:“主子,奚发传信,让我们原地等着。隐十刚收到信息。”
元昊天深思之后,“隐九,隐卫里,有人泄露信息吗?”
隐九把所有人都在脑海里过一遍,然后说道:“我们睡的是大通铺,晚上,我和隐十轮流查看。
我们和主家,吃食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单独出去过,连解决急事,都是在背人的地方,从没走太远。”
元昊天道:“隐九,我们在黑虎山,遇到的怪事太多了,弄得人心惶惶的。”
隐九道:“主子,你怀疑,我们这里有人走漏了消息?”
元昊天点头,“去歇息吧,注意防范。”
第二日,天还没亮,黑黢黢的,隐九记得樵夫人的话,寅时末启程。
打理好了,才敲响元昊天的房门,“老爷,吃早饭了。”
元昊天只是打个盹儿,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老夫人醒了吗?”
隐九道:“老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元昊天道:“隐九,天亮了,吃过饭再启程,在房间里歇着。”
隐九忙通知隐卫们,“天亮了,吃过饭再走。”
樵轻尘来到元昊天的房门外,“昊天,一起去看看祖母和我娘。”
元昊天内心的那个高兴,无法用言语表达,“好的。”
樵夫人根本没睡着,躺在床上,等着樵轻尘敲门。
“娘,是我。”樵轻尘敲门。
樵夫人打开房门,见着还有陌生人,“尘儿,他是……”
樵轻尘道:“娘,让人家进去呀。”
樵夫人何等聪明,心道:“这还不是他家的人,就护着了。”
“快请进,海棠,上茶。”樵夫人客气道。
元昊天坐在椅子上,接过樵轻尘手里的茶杯,浅酌了一口,“伯母,谢谢!”
樵夫人看着眼前高贵典雅的小子,懂礼貌,知进退,是个很好的孩子,与尘儿般配极了。
“尘儿的眼光,不错嘛。”
有人说,丈母娘看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樵轻尘看母亲的脸色,知道是不怪她了。
“娘,他叫元昊天。”樵轻尘说道。
元昊天行了个晚辈礼,“伯母好,晚辈昊天有礼了。”
樵夫人笑眯了眼,“昊天,请起,快喝茶。”
樵轻尘心里的小人儿,是把元昊天给鄙夷了,惯会讨人欢喜,如此的装模作样,是唱哪一出。
樵夫人就跟调查户籍一般,问了身家背景,就差掰开嘴数牙。
樵轻尘有些不自在,“娘,你问那么多干嘛。”
元昊天高兴的找不着北,看时辰,天也亮了,“伯母,一起吃饭吧。您请。”
隐九和隐卫们,还按照先前的队形,把老夫人的马车护在中间。
在老夫人的坚持下,樵轻尘躺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没走出十里地,就睡着了。
樵夫人和海棠坐的是新买的马车,整个队伍,拉得长长的,增加了保护的难度。
一行人赶到京南竹海时,日头偏西,余晖斜照,马蹄的哒哒声和马车的吱嘎声,在官道上,难得的有几分安静。
元昊天来到老夫人的马车旁,“祖母,现在到了京南竹海,可能会加快进度。”
樵轻尘秒懂,“祖母,我们换一辆更柔软舒适的马车吧。”
老夫人知道孩子们的辛苦,“好的,你们要注意安全啊。”
樵轻尘下了马车,来到樵夫人的马车上,“娘,前面就是京南竹海,那里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们喝点水,休息一下再走。”
樵夫人道:“尘儿,让昊天他们警醒着点。”
樵轻尘递给海棠一个水囊,说道:“海棠,让她们三人,休息一下,喝了水再走。”
元昊天叫来隐九,“吩咐下去,赶马车的隐卫,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停下,直接冲过去。”
隐九担忧道:“马车上的老夫人和夫人怎么办?”
元昊天道:“不用担心,阁主另有安排。”
樵轻尘等马车里的人,都昏迷之后,收入空间,来到元昊天身边,小声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元昊天点头。
樵轻尘递给元昊天一个水囊,“交给隐九,让隐卫们都喝一点。”
元昊天把水囊交给隐九,“告诉隐卫们,这是阁主赏赐的,每个人都喝了,才是对阁主的尊重。”
樵轻尘听了,心道:“真是个狐狸,以假抵真。”
隐九把水囊给每个隐卫都喝了,还给樵轻尘,“阁主,谢谢您!”
樵轻尘见他们都是把水囊里的水,仰着头直接倒入口中,很是感动,“大家辛苦了。”
“隐九,你怎么不喝?”樵轻尘见隐九从隐卫手里接过,直接递给了自己。
隐九回道:“阁主,属下不渴。”
樵轻尘把水囊递给他,“隐九,这个送给你。不许拒绝。”
隐九拿着水囊,欲要跪下谢恩,被樵轻尘阻止了。
元昊天见状,“隐九,不必行礼,起来吧。”
樵轻尘见隐九如此客气,又敬职,有了新的想法,“昊天,我想给他们每人的水囊里,都加满灵泉水,可以吗?”
“轻尘,可以的。”元昊天道。
元昊天那颗老父亲的心,得了慰藉,自己安慰自己,“小丫头第一次向自己征求意见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