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天站在穆棱的院子里,从黄昏到更深,背影落寞孤寂,神情几乎没有变化,像个雕塑。
樵轻尘自李辰星出现,一直盯着,见他要离开黑豹的院子,把元昊天丢出了空间,随后跟着李辰星走了。
李辰星忙完一天的事,回到住处,简单洗漱一番,准备歇下。
“李大叔,别来无恙。”樵轻尘从暗处走出来。
李辰星一惊,“你,你是樵轻尘。”
樵轻尘微微一笑,“解释一下吧。”
李辰星很快镇静下来,关好门,拉开椅子,倒了一杯水,递给樵轻尘,“轻尘,坐下吧。”
樵轻尘坐下,接过李辰星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李大叔,你什么时候,来到黑虎山的?”
李辰星道:“我们在宁县,发现你留书出走,立即往京都赶,以为会在京都碰到你。”
樵轻尘问道:“李大叔,您在京都,是住在我哥那里吗?”
李辰星道:“轻尘,叫我伯父吧。”
樵轻尘略放下戒备,“伯父。”
李辰星泪目,“我还像在村子里那样,叫你尘儿吧。”
樵轻尘没有拒绝,也没说话。
李辰星知道,这小丫头鬼机灵,又稳重,“尘儿,我不敢说自己是好人,但是,对贼人不会手下留情。”
樵轻尘问道:“您说的贼人,如何定义?”
李辰星道:“为民谋福利,为民请命的人,是伯父我敬重之辈。而那些鸡鸣狗盗,出卖百姓利益之流,会尽我所能,除之而后快。”
樵轻尘盯着李辰星的眼睛,从那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正直无私与嫉恶如仇的决绝之意。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任何的情绪变化,都显露无遗,做不了假,也扮不了真。
“伯父,你说,我就信。”樵轻尘道。
李辰星释然道:“我们一家子,住在京都郊外,那里有以前的庄子。”
樵轻尘插话道:“这些情况,我哥知道吗?”
李辰星道:“尘儿,你知道,一个贫苦百姓家的孩子,能被封为将军,有多不容易吗?况且文桓还那么年轻。”
樵轻尘继续这个话题,“其中,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辰星道:“所以,听到鹰嘴山被灭,立即与家人商量,来黑虎山探查一下。”
樵轻尘道:“大娘和子奇哥及珠儿妹妹呢?”
李辰星道:“尘儿别着急。子奇在家里,保护大娘和珠儿,他们的身边还有人,以前庄子上的。”
樵轻尘没有纠结这些,转而问道:“伯父,来黑虎山探查什么?为谁探查?”
李辰星道:“文桓想知道。”
樵轻尘没来由的有几分高兴,“伯父,在黑虎山的职位是什么,可以活动的范围有规定吗?”
李辰星道:“原巡逻队长,因病称辞,向黑虎举荐了我,得了这个差使。可以在各院外围巡逻,没有允许,不可入院。”
樵轻尘放下心来,“伯父,以黑豹院里遭贼,加强巡逻为由,随我去一个地方。”
李辰星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比在樵家村更稳重,更内敛,会心一笑,“尘儿,我这就去安排一下。”说完之后,往外走去,出了院子,顺便关了院门。
樵轻尘在院子里,借着月光,四下里查看。
小院里除了三间正房,两边有耳房,一边是灶房和饭堂,另一边是杂物间和净房
青石板铺成的庭院,地上没有杂草和落叶,很紧凑又整洁,倒是个有章法的人。
李辰星回来之后,把院门关好,并插上门栓,转身往住房里走。
“尘儿,你能悄然进来,就有办法出去。能问一下,什么时候学会的,在樵家村,没见你学过。”李辰星边走边说道。
樵轻尘知道,伯父的武功造诣很深,与其撒谎,不如实话实说。
“我离家之后,遇到了很多人和事,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武学大师,得到了洗髓丹,勤加修习,就是现在这样的。”樵轻尘简单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李辰星了然道:“你说的那个地方,在黑虎山的后院。”
樵轻尘道:“你表面上是黑虎的人,实则负责整个黑虎山寨的安全,巡逻队长没这么大的权力,对吗?”
李辰星道:“好个聪明的小丫头,你如何看出来的?”
樵轻尘环顾了一下小院,“这里。”
李辰星道:“三当家,你知道吗?”
樵轻尘摇头,心道:“还没时间去探查,就有人送上消息了,太高兴了,有没有!”
李辰星道:“说是南掖国人,他的真实身份,还没时间查证。在这里,他的话语权很高,说话做事原则性很强。黑虎和黑豹不反驳,没人敢不认同。”
樵轻尘听后,不置可否,“伯父,既然知道那里,我先走。”说罢,跃上院墙,消失在月下的院子外。
李辰星踏着月色,悄然来到黑虎山的后院外,落在一棵大树上,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要见什么人,接下要发生什么事?”
樵轻尘道:“伯父,进来吧。”
李辰星从树上下来,轻飘飘的现在樵轻尘等几人面前。
如同树叶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元昊天等人,早在来人落在树上之时,就知道他武功高,内力深厚,分不清敌我,没有轻举妄动。
樵轻尘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一礼,依次为李辰星引见:“伯父,这是穆寨主,他们是青峰阁的人。”
元昊天在心里,赞叹小丫头的机智,“伯父,幸会!里边请。”
穆棱已经习惯了元昊天几人的喧宾夺主一态,“兄弟,请。”
进了会客厅,李辰星自我介绍一番,然后又补充道:“轻尘丫头与同村,能在这里遇见,是很意外的。”
元昊天道:“你的师傅是谁?”
李辰星感慨于元昊天的敏锐,“药王。”
穆棱十分震惊,“你就是二十年前,为了那个女人,不顾一切后果的星小子。”
李辰星从初见面的怀疑,到这会儿的肯定,心思百转千回,跪下行礼,“穆伯父,晚辈有礼了。”
穆棱激动的老泪纵横,扶起李辰星,“星儿,你如今咋这般模样了?”
樵轻尘奇怪的道:“穆老怪,你们认识?”
穆棱道:“岂止是认识。他是我好友的儿子,拜药王为师。不过却走了偏门,精于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