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办事效率很高,踏着月色回了青峰阁。
寅时刚过,一弯新月斜挂在天空,淡淡的月辉,照在树梢,树影落在地上,一片斑驳。
青华才起床,还未洗漱,只听青云敲门道:“师妹,起了吗?”
“起了,师兄,何事,如此早。”青华打开房门。
“给,这是阁主要的药箱。”说着,把药箱递给青华。
一个合格的暗卫,是尽忠职守,对主子的事不好奇,不乱猜疑。
青华接过药箱,对青云道:“知道了,师兄,请回吧。”
收拾妥当,青华拎着药箱,去樵轻尘那里,先把药箱放在外间,然后才伺候轻尘洗漱更衣,“阁主,药箱已做好,就放在外间。”
“拿进来吧。”轻尘道。
“是,这就去。”青华转身去了外间。
樵轻尘打开药箱,药箱有两层,用木板隔着,上面一层放常用药,下面一层放工具和不常用的药。设计精巧,挺合心意,心道:“青云不愧是暗卫首领,善解人意,沉默却不寡言。该赏。”
“青云,去账房那里,支取买药箱的银子,另外再取十两,作为奖赏。”樵轻尘对着屋外吩咐道。
“谢阁主赏赐!”青云在屋外行礼谢恩。
“青华,早饭后,与青荷一道,陪同去伤兵营,看看昨日那伤兵。”樵轻尘道。
“是”青华应道: “阁主,请用早膳。”
早饭后,青华对樵轻尘道:“阁主,属下去去就来。”
青华出去叫青荷时,樵轻尘从空间药房取出常用药和应急类物品,装进药箱,刚刚掩好,青华与青荷一同进屋,“阁主,可以走了吗?”
“走吧。”樵轻尘道。
青华提着药箱,与青荷一道,陪同樵轻尘来到伤兵营,老军医杨福田师徒已等候多时,“阁主,请!”
走进帐中,一张门板,两跟长凳搭起的简易手术台上,何长庚已经醒来,想是麻沸散药性已过,依然躺着,脸色虽然苍白,精神头较昨日好一些,没有喊叫。见着樵轻尘道:“阁主,请受在下一拜。”说着,就用手支起身子,想要下地跪拜。
“不可乱动。”樵轻尘说道。
青荷闻言,与老军医同时上前,把何长庚按在手术台上。
“可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疼的厉害吗?”樵轻尘揭开被子,替何长庚诊脉,“脉搏较昨日有力,伤口很深,要注意将养,千万别感染了。”从药箱里取出止痛药,递给邓伟杰,“这药片,一日两次,一次一片,早晚服用,饭后再吃药。”
何长庚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双眼含泪“谢阁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有需要,定效犬马之劳。”
樵轻尘道:“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何长庚伤好后,勤学苦练,几年的时间,从一个无名小卒,提升为将军,这是后话。
离开老军医的帐篷,顺道去练兵场看看。
刚踏上高台,还未站定,一个负责传信的小兵,手里拿着一封信,“阁主,老军医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是何长庚老家寄来的,不敢给他看,怕影响到他养伤,万一有急事又怕耽搁了。请您定夺。”
青荷接过信封,“阁主,是要拆开吗?”
“拆开来,看后再说。”樵轻尘道。
青荷拆开信件,拿出一张纸,展开递给樵轻尘,“阁主,请!”
樵轻尘阅罢信纸,四下看了看,对着空中道:“青云。”一刻钟过去了,仍然不见人。便对青华耳语道:“给青云传信,让他安排一下,去齐县,把何长庚的父母和妹妹接来青峰阁。此事不要声张,要注意保密。”
“阁主,青云去镇上办事了。”青华道。
樵轻尘知道青云的隐藏功夫了得,武功仅次于元昊天,只要自己在哪里,青云就在,可是,这会子青云却不见踪影,想来是有事耽搁了。
青华立刻往青峰阁赶,运起轻功,加速前去,见着青二,把樵轻尘安排的事说明了,便返回兵营,不敢耽搁。
“阁主,青云不在,让青一给他传信了”青华道。
“问过青一没,青云可是有急事?”樵轻尘问。
“阁主,属下没问。只把何长庚的事说了。”青华有些自责。
“无妨,此事回去再议。”樵轻尘对着青华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练兵场的高台上,负责人高堂主气喘嘘嘘的跑过来,“参见阁主,请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是看看”樵轻尘语气不咸不淡,平静的眼眸,看不出喜怒。自己可没忘记,在青峰阁议事厅里,就是这个高堂主,眼高于顶,目空一切,说出的话也是不中听。
然而,这糙汉子,在樵轻尘第一次来这里,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早就令他心生敬佩,哪里还有先前的傲慢与偏见。
“阁主,属下先前多有得罪,不当之处,还请海涵!”高堂主高泽宇抱拳道。
“高堂主,让他们继续训练,不可懈怠。”樵轻尘道。
“是,阁主,属下遵命。”高堂主恭敬的道。
“另外,让人把你们的训练情况,和支出明细账,呈上来。”樵轻尘又道。
“好的,阁主。”属下马上去安排。
樵轻尘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颇有男儿家的豪爽,看高泽宇的态度还算行,也就不在心里划红线了。遂道:“不着急,先说说近期的训练情况。”
“每天都有训练,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都没有停歇。就是伙食稍微有点差,油荤少了一点,新兵蛋子训练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作事不尽心。其他方面还行。”高泽宇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像爆炒豆子般。
樵轻尘心道:“倒也是个性情中人。”而高泽宇本人并不知道,他的分值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