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七年九月初九)
辰时·茱萸惊鹊
澹台昭抱着一大把茱萸枝,像只小猴子一样,“嗖”地一下翻进西厢房,然后蹑手蹑脚地往林望舒的机关箱里塞。突然,只听“咔嗒”一声轻响,箱盖一下子弹开了,璇玑锁紧紧地扣住了茱萸枝桠。这可把躲在房梁上的踏雪猫吓了一大跳,它“嗖”地一下从房梁上掉了下来,正巧撞翻了沈采薇的安神香炉。
“昭弟弟,你这茱萸可真是帮了大忙啦,我都不用自己去制驱虫药了。”沈采薇笑着把灰烬扫进药囊里,腰间的禁步环佩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再混点艾草灰,就可以做重阳香包啦!”
隔壁厢房突然传来尉迟星瑶的一声娇嗔,鸣潮剑挑飞的西域短刀“嗖”地一下钉住了窗棂,刀尖上颤巍巍地挂着澹台绫偷藏的菊花糕。屠百川拎着酒葫芦,晃晃悠悠地走过庭院:“大早上的就练武,把我的酒虫都给吵醒了!”
巳时·纸鸢趣戏
骊山脚下,南宫璇玑展开了三丈长的“九霄鸢”。林望舒转动着璇玑尺,仔细地校准着鸢尾铜铃。忽然,他看到沈采薇提着药锄上了山,嘴里还念叨着:“这鸢线浸过三七汁,要是遇到瘴气就会变红,给我们示警呢。”
尉迟星瑶用火浣丝缠住了鸢骨,得意地说:“漠北的雕鹰可没这些花里胡哨的!”她的话音还没落,木鸢突然“嗖”地一下腾空而起,拽着机关鼠直冲向云霄。鼠尾喷出的艾草灰,在晨雾中画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寿”字,把正在采药的人吓得高呼:“仙人显灵啦!”
屠百川把酒葫芦扔出去,正好砸中了鸢线:“我看这破鸢就像个喝醉酒的醉汉,在那儿打摆子呢!”木鸢摇摇晃晃地向断崖栽了下去,就在快要掉下去的时候,被林承影的剑气托住了,惊得满山的寒鸦“哇哇”乱叫。
午时·菊酒迷局
燕蘅拍开重阳酒泥封,琥珀色酒液注入冰鉴。林望舒转动璇玑尺:“此鉴可保酒温恰如春泉......”
“婆婆妈妈!”屠百川夺过酒坛牛饮,酒液顺着络腮胡结出冰碴。忽见沈采薇药锄劈开酒坛,坛底滚出一枚雕花铜符:“酒里怎会有漕帮的标记?”
尉迟星瑶短刀削碎铜符:“定是上月劫镖那伙人作祟!”刀尖挑起半片符纸,篆刻的“洛水”二字泛着冷光。林沧溟沧浪刀气震碎岩桌:“漕帮的手倒是越伸越长了!”
未时·断崖飞索
鹰愁涧朽桥前,沈采薇用浸药麻绳系住古松:“此绳承重三百斤......”话音未落,尉迟星瑶火浣丝缠上对面崖柏:“大木头敢不敢踏丝而行?”
林承影揽住西域少女纤腰,剑气激得丝绳铮鸣如琴。二人凌空飞渡时,三支响箭破空袭来,鸣潮剑扫落箭矢,在岩壁刻下“戌时孤峰”朱砂字。林望舒的机关鸢俯冲接住箭羽,尾翼展开竟是半幅《骊山行旅图》。
“墨迹未干!”沈采薇药锄点地,“三里内有伏兵!”
戌时·孤峰对弈
残阳染红前朝摩崖石刻,黑衣人立于“洪武九年”题记前。林望舒璇玑镜映出其腰间玉牌:“漕帮洛水分舵的香主,也敢来长安撒野?”
黑衣人袖中蒺藜疾射,被沈采薇的药雾化作齑粉。尉迟星瑶火浣丝缠其足踝:“上月劫我镖货的账该清了!”蒙面巾飘落瞬间,鸣潮剑尖已抵其咽喉,稍后差人押往官府衙门——竟是曾在茶寮卖唱的老琴师!
“漕帮......要的是南宫夫人的《璇玑谱》......”老者咳出血沫。沈采薇金簪挑开其衣襟,心口刺青竟是机关罗盘纹样。
亥时·踏月归途
南宫璇玑展开螭吻链滑索,铁索映月泛幽蓝冷光。沈采薇将茱萸囊系在林望舒腰间:“囊中硝石遇险自燃,可阻宵小。”
尉迟星瑶突然拽过鸣潮剑,火浣丝缠上剑穗:“按西域规矩,缠丝便是订婚。”林承影耳尖通红,剑气震落满崖茱萸,纷纷扬扬如红雨。
山脚下,韩铁头抱着冻成冰坨的菊花酒哀嚎:“洒家的三十年陈酿!”踏雪猫偷舔冰碴,醉倒在机关鼠背上打呼噜,尾巴卷着半片铜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