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殿下夜楚澜悠悠转醒,刚一睁眼,便揉着小肚子,嘟囔着喊道:“娘,儿臣好饿啊!”
一旁伺候的宫女们赶忙端来了早已准备好的精致膳食,夜楚澜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颐起来。
填饱肚子后,夜楚澜精力充沛,蹦跶到淑妃面前,摇晃着她的衣袖撒娇道:“母妃,儿臣想去见见四哥和四嫂啦,您快带儿臣去吧。”
淑妃被他缠得没法子,只好笑着答应下来。于是,夜楚澜满心欢喜地跟随着淑妃前往四王爷和四王妃所居住的地方。一路上,他还不停地问这问那,心里充满了期待。
终于来到了林霜华的居所门前,夜楚澜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原本欢快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对精心挑选的玉如意,紧紧握在手中,然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王妃姐姐,多谢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楚澜铭记在心。”八皇子将一对玉如意递上,小小的身躯站得笔直,一副学着大人郑重其事的模样。
林霜华用问询的目光望了望夜无痕,对方点点头,林霜华这才接过玉如意,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八殿下,可要快快好起来。”
见林霜华如此亲近他,夜楚澜放松了一些,又对着一旁的夜无痕拱了拱手。
“多谢四哥出手相救,母妃都与我说了,那时旁人都怕摊上事,多亏四哥愿意将我抱起,拍出我肺部积水。”
夜无痕眉毛一挑,眼神柔和下来:“八弟不必挂心,举手之劳而已。”
“殿下可还记得?当时为何会落水?”林霜华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夜楚澜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道:“我当时正玩着,也不知怎的,崴了一下,我就掉进水里了。”
林霜华和夜无痕对视一眼,狐疑之色更甚。
夜无痕拍了拍夜楚澜的肩:“八弟莫怕,此事四哥定会帮你查个清楚。”
夜楚澜乖巧地点点头:“有四哥在,我不怕。”
林霜华微笑着说:“那八殿下这几日可要好好休息,莫要再乱跑了。”
夜楚澜乖巧地应道:“知道了,王妃姐姐。”
大皇子一袭如雪的白衣,静静地站在安阳殿的另一边回廊拐角处,那里刚好可以通过窗户看到对面屋子里的情况。
只见屋内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格外融洽,欢声笑语不断,仿佛那春日里盛开的繁花一般绚烂。而大皇子夜景瑜就这般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被微风轻轻吹送而来,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看着几人在屋内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的模样,大皇子夜景瑜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轻叹一声。
八弟,你变了。从前你可是只与大哥亲近的,你忘了吗?
八殿下夜楚澜自小就对那些能够马上定乾坤、奋勇杀敌的英雄满怀敬仰与崇拜。在众多皇子之中,他对四哥夜无痕的崇敬之情尤为独特且深厚。
小时候,他总喜欢悄悄躲在远处,偷偷观望四哥夜无痕的一举一动。
一日,恰好被大皇子逮个正着。 大皇子脸上挂着看似关切的笑容,缓缓凑到夜楚澜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八弟,你四哥性子冷傲,向来不喜与人亲近。而且,他尤其厌烦小孩子的喧闹,你可千万别去烦他,免得惹得他不高兴。”
夜楚澜听了大皇子的这番话,小小的脸蛋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惶恐与失落。自那以后,每次看到夜无痕,夜楚澜尽管心中满是渴望亲近的念头,但想起大皇子的告诫,也只能远远地瞧着。
有好几次,夜无痕似有所感,转身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夜楚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四哥会因为自己的注视而生气,于是一溜烟儿便跑得无影无踪。
夜楚澜告辞离开后,夜无痕眼神黯淡了些,他负手立于窗前,沉吟片刻后吐出一句:“稚子无辜,楚澜是本王诸多兄弟中心性最为纯良的一个,竟也卷入这场风波,险些丢了性命。”
“王爷是说,八殿下是被人推下去的?”林霜华刚刚就在猜测,如今听他这么一说,疑虑更甚。
夜无痕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此事,本王插手管定了。”他宽袖一挥,神色坚定,已然打定主意。
夜无痕找到当日在附近当值的宫女太监,众人皆称没有看见。
寒星将这些人一个个头上蒙上黑布,带到刑房,声称要分开问讯。众人吓得浑身发抖,低声啜泣。四王爷的手段他们早有耳闻,晾了几人一个时辰后。
寒星戴着森然刑具而来,“刚才已经有个识相的宫人指认,路过御花园时,看到了你们当中一人。” 说着,寒星鞭子在地上一挥,语气冷得可怕,“现在招供,还来得及。王爷不仅不杀你们,还会替你们寻个好去处。”
夜无痕身着一袭玄色暗金云纹长袍,慵懒地翘着腿,稳稳坐在一旁那高大的椅子上。他的指节不时发出“咔咔”的声响,声音低沉喑哑,仿佛来自地狱的催命之音,“你们有三息时间考虑,一、二……”
“奴才招供……”一个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忙求饶。
多番审问打听之后,夜无痕对事情的真相大致明了了。
这日,八皇子夜楚澜独自一人在池边玩耍。他手中握着一支小巧的木剑,嘴里还念念有词,模仿着将军们上阵杀敌时的飒爽英姿。
晌午时分,二皇子夜明轩信步而来。他身着华丽的服饰,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八弟,玩得这般开心?”
夜楚澜抬起头,眼中满是天真无邪的童真:“二哥,你看我的剑,厉害不?” 夜明轩轻笑一声:“厉害,八弟可以去水池边看看自己练剑的倒影,那定是十分英勇。”
说罢,二皇子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八皇子一听,兴奋不已,跑到池水边,满心期待着能看到自己如四哥那般英勇的模样。夜楚澜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悄然临近。
而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大皇子夜景瑜的手下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