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迟陌忱基本确定了心中的猜疑。
程柚初,或许不是程柚初。
他将这件事搁置脑后,暂定不理:“你不想回别墅住,是因为没想好如何面对她?”
“嗯。”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在我想好怎么处理之前,先找个酒店住段时间。”
“不够安全。”
“那我还能怎么办。”
“不如,去我家。”
“不行,初初本来就因为看见我们在一起而难受,再被她看到我住你那,不得了了。”
“倾倾,我不只有那一栋别墅可以住。”
苏忆倾迟疑的看向他:“房租的事……?”
“免费。”
“行。”
免费的不嫖白不嫖。
于是乎,她安心的跟着迟陌忱走了。
却未注意到男人唇边一闪而逝的高深笑容。
至终到达一处庄园。
她望着面前这一整座望不到后头的豪华宅子,以及旁边停着的数辆车牌末尾数字按大小编排的豪车,惊得说不出话。
单是绿化带就占据了极大的面积,更别提绿化带旁边不远处那看起来像高尔夫球场的高尔夫球场,究竟有多大,单凭肉眼无法丈量。
“你确定是……这?”
犹记得,从驶入庄园入口到车停在宅子门口,期间足足花了近二十分钟。
一路上,她心怀困惑,看着车越往里开,心越不安。
“是这,自己家走不错。”迟陌忱牵上她,另一只手提着礼品。
“你名下有多少类似这个庄园的房产?”
其实苏忆倾想问,能不能卖她一座。
但转念一想,本就欠了他七千多万,哪还有钱买下这样一座顶级奢华宅子,价格怕是要比从莲贵上几倍。
“房产不少,但类似的庄园只此一座。”
苏忆倾愣愣的点头,耐不住好奇心,左顾右盼,恨不得将这里的一切拓映进脑里。
“倾倾,帮忙拿一下礼品。”
“哦。”苏忆倾拎在手里,掂了掂,可不轻,“你到自己的房子,怎么还带礼品。”
她下意识咕哝一句。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外面带来的既视感已经够强,没想到屋子里的陈设才是真正的视觉冲击。
“那些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指向博物架。
“古董。”
苏忆倾:“……”
哦,那就是真的。
这一刻,她有点仇富。
谁家好人把古董级别的瓷瓶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一进门就能看见。
“小偷一进来,不就发财了?”她问出了一个极其天真的问题。
迟陌忱抿唇憋笑:“倾倾,小偷若能进来,那以他的本事用不着做小偷。”
苏忆倾:“……”
多妙的回答,显得她多么的无知。
仇富的心理在此刻达到巅峰。
继续往里走,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乐器声。
经过一个拐角,苏忆倾猛地驻足,瞪直了双眼,身体宛若一根弦,绷得紧紧的。
怎、怎么回事?
这么多人?
迟振和孟利容听到声响,一前一后的看过来,见是他们,忙站起,脸上堆满笑容:“倾倾来啦。”
彼时苏忆倾魂魄离体已经有一会,这会见原本躺着的温稚语倏然从背对着她的沙发处探出脑袋,紧接坐起,再从沙发上站起,挥舞着手臂:“倾倾姐!”
孟利容拍她屁股:“当着倾倾的面,站在沙发上成何体统。”
“哦哦。”温稚语赶忙跳下来,拘谨的站好,“一时激动,忘了,嘿嘿。”
孟利容无语的扶额,叫停正在演奏的乐队:“你们先休息。”
过后踱步前来,熟稔的握住苏忆倾一只手:“不久前这小子就给我们发信息说你要来,我们就已经在准备了,快过来坐。”
苏忆倾还未回神。
一切太过突然。
她以为只是在迟陌忱名下其中一栋房子借住一段时间,可看这,显然不是一处简简单单的房子。
孟阿姨他们都在,这应是迟家的主宅。
意识到这一点,苏忆倾差点没站稳脚跟。
怪她,想得太简单,无意中了狗男人的圈套。
这时,迟陌忱稍稍靠近,轻轻触碰了她的手臂,似某种暗示。
苏忆倾低眸一看,右手还拎着一堆礼品。
好家伙!
不仅把她坑来这,还提前为她准备好了该准备的东西。
难怪让她帮忙拎礼品,原来打的是这个心思!
此乃真正的狗男人!
她明悟,迫于此情此景,只能硬着头皮上,将礼品往前一伸:“叔叔阿姨,这是小、小小心、意……”
短短一句话,她愣是卡了几次,手悬在半空中,抖个不停。
孟利容乐开了花,嘴上的话却是另一种意思:“你能来我们就很高兴了,还备这么多礼,拿了一路,重不重?”
她接过礼品转手就往迟陌忱手里一丢,骂道,“臭小子,你身为一个男人,让倾倾一个人提着这么重的东西,平时学的风度都喂狗了!”
迟陌忱好整以暇地应道:“怪我,倾倾,累不累?”
他作势牵起苏忆倾的手揉了揉。
后者咬牙切齿,忿忿的瞪他一眼。
怨气十足。
“倾倾,咱晾他一会儿,让他自个反思,我们到那边坐。”孟利容带着她在沙发坐下。
温稚语很是殷勤,一会递茶一会递小零食。
直至迟陌忱过来,淡淡的瞥她一眼,她才识相的让位。
苏忆倾紧张到不行,绷紧神经回应长辈的每一句话,争取不出差错。
孟利容看出她的拘谨,转移话题:“倾倾,要不要听会音乐?”
“可以。”
于是乐队又开始重新演奏。
在此间隙,迟陌忱靠近,轻声问:“还适应?”
苏忆倾不张齿,以一种几乎听不见的气语低声骂:“你王八蛋。”
“怎么突然骂我?”
“你把我带到这,还不提前跟我说,你不王八蛋谁王八蛋。”
迟陌忱勾唇:“倾倾冤枉我了,我说得清清楚楚,是到我家,你亲口答应了我才带你来的。”
“那你也没说是你爸爸妈妈也一起住的家。”
迟陌忱微低头,唇部逼近她耳畔,嗓音愉悦:“倾倾,家和房子有很大的区别,家是家,房子是房子,而我说的是家。”
苏忆倾:“……”
好一通文字游戏。
偏她还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