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6年初,萧平旌和一群义军站在泸州城外的一处新建的粮仓前。
萧平旌抱着义仓的大旗,对大家喊道
“各位!我去年在山里看见很多烧炭工!他们惨啊!衣食无着!所谓夏税秋粮,交完了税,留不下来余粮,冬天哪里有吃的呢?”
百姓们围了上来,萧平旌又喊道
“白居易的《卖炭翁》说的好啊!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谁不同情百姓啊?所以!我扶风郡王萧平旌!特地在此开设义仓!如有同情苍生之人,还请多多向义仓捐粮捐米!”
随后,叶威跑了出来,对大家喊
“我乃知州扶风郡王家的卫士!今天,知州扶风郡王将捐款100贯!捐米100石!为饥荒所用!若各位义士心系苍生,可向此义仓捐献粮食!为贫苦农民所用!”
一名叫做王师才的地主正巧路过萧平旌建好的义仓,心里产生了政治投机的想法,他叫家奴停了下来。
“少爷,要看看吗?”
王师才今年26岁,是川东的可以提供团练的地主之一,他的父亲王昭雄说来来头也大,曾经在剑南军的第二任都指挥使穆青手下担任大将,60岁时解甲归田,但是希望儿子能有个武职。
“我要是能够在长林王的小儿子手下当个差,以后肯定也能为官为将啊!不如早早投钱给扶风郡王,以后岂不是飞黄腾达?”
王师才走了进来,向萧平旌抱拳。
萧平旌见王师才此人,身长七尺五寸,双目炯炯有神,面圆有肉,而且有一双凤眼,一看就是个好人,便抱拳道
“不知这位义士乃何方人士?”
王师才抱拳道
“我乃泸州王师才,父亲王昭雄,曾在剑南军都指挥使穆青手下为将,后来剑南军都指挥使改由监军李珙担任,我父亲年老归乡。可他老人家时常告诫我要有一颗仁义之心,今天见大人慷慨开设义仓!我等定当鼎力相助。”
萧平旌道
“好!真乃义士!来,干了这杯酒!”
萧平旌从桌子下拿出了一坛酒来,王师才大口喝酒,并签下了协议,他要提供50张10贯的钱票。
“泸州王师才!愿提供钱财500贯。”
泸州的一些地主和勇士看见王师才给钱了,便知道这王师才是想投资萧平旌,便纷纷带着钱粮过来投效。
“我乃成都人孟俊!今年二十二,虽然家里无钱,但也有个20两银子!我愿投效小王爷,并加入小王爷的义军中!”
“我乃泸川县刘翼!今年二十一,在泸川县以养猪杀猪为业!家里有个哥哥,今天愿意捐米200石!日后定为朝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萧平旌的义仓一开,居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一下子就来了三个地主之子,他们带来了一共100人的义军,使萧平旌的义军数量从刚来泸州的50人变为了150人,人数超过了原本驻守在泸州的100名正规军。
在梓州,川东路经略使王锜听说了这件事情。
此时的川东路兵马招讨使是曹孝泽的亲信姜铦,王锜便问姜铦
“姜大人,依我看,扶风郡王在泸州所做的事情,会不会过火了些?”
姜铦道
“过火?哈?我看小王爷这招妙啊,到时候他搞一支义军出来,兵肯定是朝廷的,人也不会多,朝廷肯定会派监军来!而且呢,练兵筹饷让小王爷自己来完成!”
王锜紧张了起来,姜铦的做法有可能任由萧平旌在泸州形成属于自己的一派政治势力。
王锜便开始写信给朝廷的宰相宋浮和荀白水,希望他们能够给出可以限制萧平旌的意见。
荀白水和宋浮来到了东宫中,现在荀皇后带着萧元时,此时荀皇后向两位宰相大吐苦水
“可恶的皇帝侍读,不知道武靖先帝为什么要设置个这样的位置,以后肯定净出给皇帝进谗言的小人!那个范守璐,居然说什么相权四分,三人同意后还要发往什么谏院议论!如此一来,官家威严何在?”
宋浮说
“娘娘切莫着急,尽管如此,守璐也是为了朝廷好!为了国家好,你说是不是?”
荀白水听了宋浮这么说,便道
“天下担在陛下的身上,陛下累啊!底下的做决策肯定要缜密,这不是我和宋阁老拍拍板就能决定的,不是吗?”
荀皇后不乐意,她说
“本宫过个生日,居然连绢帛礼物都没有!太子殿下去年的生日,居然才吃5道菜!算下来连个一万贯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些大臣,以后要是亏待了太子和本宫,我要他们好看!”
宋浮岔开了话题
“哎哟,话说回来啊,长林王的小儿子扶风郡王平旌,在泸州招募起了乡勇来了,前些天信到了我这。我也只能感叹扶风郡王不愧当年长安寒潭书苑的‘寒潭白鹄’称号啊,鸿鹄入天,敢闯敢干啊!”
荀白水捋捋胡子,朝着妹妹荀皇后问
“妹妹啊,您要钱,朝廷也要钱。您怎么看扶风郡王呢?”
荀皇后哼一声,道
“他算什么啊?哎哟!给脸他了?他在泸州招兵,还说什么为了苍生!搞得好像自己很有道德一样!现在就这么会给自己吹牛,以后肯定是个居功自傲的人,陛下居然还如此信任这一家子!我看啊!长林一家,过不在今!罪在将来!”
荀白水被荀皇后这么一说,尴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荀白水和宋浮吃着河鲜,宋浮对荀白水说
“唉,范守璐和上官云益那些人,他们去平朝廷的缺!咱俩来平官家和皇后娘娘的缺,白水兄啊,你我这宰相难当啊。”
荀白水吃着鱼说
“扶风郡王入泸州后,大力整饬吏治,又开设义仓...人人说我们荀家皇亲国戚,但是人小王爷也是皇亲国戚啊!要治理贪污腐败,后台不硬怎么可以呢?我们的错肯定是很多的,但...希望小王爷这类人多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