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槿的目光迎了上去:“真是好笑,你说我给你毒药,毒害你的孩子,来拖我自己下水,柠侍妾,你觉得这话有人信吗?”
姜柠突然大笑起来:“是啊,就是这么好笑!哈哈哈哈!”
钱静眼神冰冷:“姜氏,今日之事,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糊弄过去吗?攀咬嫡姐,谋害皇嗣,魅惑蜀王,你一件都别想撇干净。”
“贵妃娘娘,妾……妾是无辜的……妾怎么会毒害自己的孩子呢?”见装疯没什么用,姜柠的态度软了。
钱静的声音大了起来:“整个事情都清楚了,你还敢狡辩?你是连皇上都要一起蒙骗吗?”
随之,她向于玄夜行礼:“皇上,这等毒妇,留着也是辱没皇家尊严,直接赐死算了。”
角落里的云裳着急了。
可不敢赐死,要是真的赐死,姜柠那个贱人狗急跳墙把她说出来怎么办?
云裳冷笑:“贵妃姐姐着什么急?皇上还没开口呢!你倒是替皇上决定了。”
“本宫说话,哪有你这个侍妾插嘴的份?”钱静怒怼道。
钱静目光犀利:“本宫是看你怀念当洗脚婢的日子了,你若是手痒,不如本宫就让你去长安宫里继续当着。”
云裳当过洗脚婢的事,是被瞒着的。
此刻,钱静当众说出来,就是一点脸面都不给云裳留。
于玄夜大怒:“你们通通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吵嘴。”
闻言,云裳和钱静只得闭嘴。
姜柠也清醒了一些。
今日的事,她是逃不掉了。
只得先认下,先保住这条命再说。
姜柠挤出几滴眼泪,楚楚可怜:“王爷,柠儿错了,你原谅柠儿这次吧,以后柠儿一定一心一意跟着你。”
秦暮梒声音低沉:“柠侍妾,皇上还在,你应该向皇上解释。”
可能是秦暮梒的声音过于冰冷,可能是姜柠过于紧张,她一个不注意跌下了床榻。
姜柠顺势跪了下来,对着于玄夜的方向磕头。
“姜柠,你可认罪?”
突然,姜柠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于玄夜看,声音腻歪:“皇……上……,妾确实是犯错了,不过妾也很无奈。”
“如今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妾又是庶出,没有姜槿那么好的出身。妾必须要为自己博一个前程出来。”
钱静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真是个狐媚子。
殿内的女眷都是这个想法。
这是要勾引皇上了?
姜槿知道姜柠的话倒是有几分真心。只是……
正是因为女子艰难,就更不能使用这么阴险恶毒的手段。
更要用自己的能力,顶天立地的活着。
姜柠这般,只会让人对女子更加厌恶。
姜柠继续说着:“姜槿是嫡女出身,挡了妾的路,妾只有除掉姜槿才有出路。”
姜槿觉得不对劲。
姜柠再糊涂,也应该知道这个孩子的重要,她怎么舍得自己的孩子冒险呢?
姜槿问道:“听银盏说,你是午膳后突然决定的,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我……这是我的主意,姜槿,我今日这般,你得意了吧,就不用假慈悲了,真是虚伪!”姜柠不耐烦道。
“姜槿,我就是害你,你有种让皇上,让废物国公把我杀了啊!看父亲还认不认你?”
姜槿也不恼,嘲讽一笑:“你还有脸提父亲?”
三叔母来过后,她就怀疑姜柠根本就不是父亲的孩子,是梅昔若和梅七的孩子。
随之,她转头静静看着于玄夜,行礼:“皇上,臣女亲眼看见,是二公主推的李小姐,今日这事怕是和二公主脱不了干系。”
闻言,于如棋脸色大变:“姜槿,你个贱人!竟敢攀咬本宫。”
秦暮梒帮着姜槿:“臣也看见了,是二公主推的李小姐,李小姐不小心撞倒了姜柠。”
于如棋更是生气:“镇国公,你维护姜槿,可以理解,但你怎能这般偏心?”
“我不偏心未来的夫人,偏心公主你吗?”秦暮梒眼神没有一丝温暖,冷峻无情。
于如棋被秦暮梒释放的强大气场吓得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对天发誓,儿臣绝对没有做过这样恶毒的事。”
姜槿提醒道:“二公主既然没做过,为何要多次落井下石,想把这件事推到李小姐身上?”
李歆也很生气,这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了。
“二公主,臣女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臣女。”
李亭狠狠瞪了她一眼:“为什么?你不清楚吗?谁让你没脑子呢?”
爹爹当众说她没脑子,她本想说些什么,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反驳。
爹爹说得对,她之前真是眼瞎了,都是和什么妖魔鬼怪来往啊!
李亭继续说着:“还不快谢谢姜二小姐,不然你今日死定了。”
“谢谢姜二小姐。”李歆不情愿说道。
于如棋故作无辜,但气势明显没有刚刚那么足:“也许是姜二小姐和镇国公看错了呢?”
“何况,本宫贵为公主,怎么会和姜柠那样的妾密谋呢?父皇常常告诫本宫,行事要坦荡,断然不会做出恶毒之事,辱没了皇家气度。”
她张口本宫,闭口本宫,又搬出皇上,就是想自保。
于玄夜轻笑了几声。
虽然姜柠一直没有说背后主使之人,但他知道,就是他的二女儿。
他的二公主为何这般,自然是因为朝堂!
蜀王和凌王不和,棋儿为了亲哥哥凌王去谋害蜀王的子嗣。
上一次,梅昔玥用姜栎腹中的孩子去算计钱家。
这次,棋儿用姜柠腹中的孩子去算计姜槿和李歆。
若没有上次的事,他还不信。
这次,他是信了。
有其母必有其女。
这件事表面上是争风吃醋,女儿家之间的算计,实际上,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姜槿背后有镇国公府和平阳国公府,还有将军府和刑部尚书府。
牵扯极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歆虽然就是个顶包,但也有礼部尚书。
这事又是在户部尚书府中发生的,这是把户部尚书卫煜也给牵扯了进来。
棋儿心思简单,骄纵跋扈,是没有这样的脑子。
是谁教她的?
梅昔玥吗?凌王吗?还是梅思远?
想到此,于玄夜摸着椅子扶手,眼神犀利:“棋儿,你给朕闭嘴,你刚刚落井下石,把所有的事都推李歆头上,是父皇教你的吗?”
“去害你蜀王大哥的子嗣,也是父皇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