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栎替梅昔玥解释:“姨母疼惜栎儿,定然不会的。”
“陛下,此事和臣妾无关,给栎儿的八宝粥,棋儿也吃了。臣妾就算要害栎儿,总不会拿亲生的二公主开玩笑吧!”梅昔玥也说。
于玄夜只觉得头疼。
没想到,这麝香草怎么把这么多人都牵扯进来了……
钱静说:“陛下,淑妃这事儿怕是意外吧!没什么好查的。”
于玄夜看向姜槿:“姜二小姐,你觉得呢?”
“陛下,臣女确定淑妃娘娘确实中了麝香草的毒,背后的隐情绝不简单。”
姜槿自幼学医,又在神医谷深造三年,她绝对不会诊错。
姜栎必定中了麝香草的毒。
“要按姜二小姐这么说,朕的妃子岂不是都有嫌疑?”于玄夜双眉紧锁,神情不悦。
姜槿解释:“陛下,不一定是吃食,还可以是香料,帕子,衣裙……这些都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姜栎声音虚弱:“二妹妹,我知道自己怀孕后,处处小心,没有用过任何香粉,贴身之物也都很注意。”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
“冰蓝,是冰蓝。近些日子,我睡得不安稳,冰蓝为我找来了一些对胎儿无害的熏香。”姜栎恍然大悟。
此时,姜槿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问题就出在这熏香中。
若是熏香之中有了麝香草,不易被察觉。
“陛下,如果真是熏香,这宫殿内定会留下痕迹。陛下可派人查探。”姜槿朝着于玄夜说道。
于玄夜一挥手:“按照姜二小姐说的做。”
侍卫和嬷嬷们鱼贯而入,忙活了起来。
没多久,一个眼尖的老嬷嬷就将一小包东西带了过来。
“陛下,这是老奴在冰蓝的房内找到的。”
于玄夜眼神示意,李院判上前一闻,点了点头。
“陛下,这就是麝香草。麝香草产自西南,并不多见,就是太医院也是有限。”李院判肯定地说。
“大胆贱婢,还不从实招来,为何要害淑妃?”于玄夜声音震耳欲聋。
冰蓝辩解道:“陛下,奴婢自小跟着淑妃吗,怎会害她?这定是误会。”
姜栎有些不敢相信:“冰蓝不会害我,害我的人是贵妃姐姐。”
突然,冰蓝改变了主意,认命地跪了下来:“我做的,就是我的做的,凭什么姜栎这样出身的人能进宫?”
“凭什么姜栎这样的人能怀上陛下的骨肉,她就是该死,她不配!”
姜栎神色大变,拿起床榻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贱人!我从小就对你好,你为什么要害我?”
“本宫真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白眼狼。”
挣扎间,姜栎就要下床:“你个狼心狗肺的人,本宫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
梅昔玥让人连忙将她扶到床榻上,温和开口:“栎儿,孩子没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冰蓝只是一个宫女,她是没有胆量做这样的事儿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冷清的宁妃也有了同情之色,安抚道:“是啊!淑妃妹妹,养好身子最是要紧,陛下和皇后娘娘定会为你做主的。”
梅昔玥转身,愤怒地盯着冰蓝:“你受何人指使?你好好的说出来,还能少受些苦,不然连你宫外的家人都会受连累。”
冰蓝闭了眼,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把该说的说出来,最起码不会连累家人。
她是梅府的家生子,一家人的命都在梅昔玥的手里。
许久后,冰蓝鼓起勇气“是奴婢自己做的,没人指使奴婢。”
“你这奴婢,还不说实话?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梅昔玥追问。
“奴婢喜欢陛下,多次和淑妃说要侍寝,她一直推诿,不肯为奴婢安排。既然如此,奴婢为何要让淑妃平安生下孩子?”
“我和她情同姐妹,她竟对我这么小气。只是侍寝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奴婢不甘心啊!我们都是低贱的,凭什么姜栎就那么好命!啊哈哈哈……姜栎的孩子没了,真是痛快!”
钱静冷笑一声,她向来看不下这些身份地下的庶女奴婢,不择手段地向上爬。
她们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呸!你个低贱的奴婢,竟敢肖想陛下。你这个奴婢,你以为你这样说,就会有人相信吗?”钱静眼中尽是嘲讽。
被烦了半天,于玄夜很不耐烦。
他第一次觉得后宫的女人多了是麻烦事儿。
“来人,给朕拖下去,重刑伺候,生死不论!”
在拖走的瞬间,冰蓝吓得魂不附体,连声求饶:“陛下,各位主子,奴婢知错,奴婢这就说实话。”
随之,她指着钱静,声泪俱下:“是静贵妃,就是静贵妃指使奴婢的。”
钱静气得将手中的扇子,身上的首饰对着冰蓝扔了过去。
真是令人生气!
这姜栎为了害她,当真是处心积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下贱胚子,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还敢攀咬本宫!”
冰蓝上前,一把抱住了钱静的大腿:“贵妃娘娘,您说过,只要让淑妃流产,没了孩子,您就让奴婢侍寝,扶持奴婢坐上嫔位,您忘了吗?”
此时,钱静觉得自己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姜栎那个死贱人,当真是难缠得很。
“来人,给本宫将这个胡乱攀咬的奴婢,拖下去,杖杀!”
梅昔玥生气道:“贵妃,有陛下和本宫在,哪里容得下你自作主张,你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陛下吗?”
于玄夜最恨不拿他当回事的人,冰蓝的话,他也是信了几分。
不过,他是不可能因为一个本就要死的子嗣去得罪钱丞相。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审问,也是不想让人觉得异常。
真相不重要,只要面上过得去就行。
“皇后娘娘真是说笑了,若是你这样被人冤枉,你只怕比妹妹更狠!我现在没有直接动手杀了这个贱人,就已经很给陛下和皇后面子了。”钱静双眼喷火,死死盯着梅昔玥。
姜栎再次激动起来:“钱静!我就知道是你。难怪你今日要踢我,你就是怕我的孩子没死,上来补一脚了。”
“贵妃姐姐,大家都是姐妹,到底是何怨恨,让你如此?”
梅昔玥指着冰蓝:“你个贱婢,还不快说,静贵妃是怎么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