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姜槿就查清楚了,梅昔若贪的那些银钱,早就被挥霍光了。
如今,让她凑这二十万两,怕是要肉疼了。
梅思远和宫里的皇后在,姜老夫人就不可能真的对梅昔若怎么样了。
何况连梅昔年都被卷进来了。
那梅昔若就不会真的要被如何了,最后只能是禁足了事。
就算父亲想要处理梅氏,姜老夫人不愿意得罪梅家也会拦着的。
别看姜老夫人嘴上说的狠,实际上还是会维护梅昔若的。
现在,姜槿也只能让梅昔若肉疼了。
让梅昔若出血的同时,还能得一个大方的好名声。
“二小姐,真不愧是嫡出,处理事情沉稳大方,真是有大家风范。不像别的小姐,只会哭哭啼啼,整日里胸口疼。”陆萱瞥了一眼梅昔若,夸赞道。
关键是姜槿提出的解决办法真的不苛刻。
让梅昔若现在还的银钱,和她这些年贪的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了。
姜文华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姜槿说得有道理:“槿儿说得对,就先这么办吧!”
虽然有不能处理梅昔若的理由,但姜文华打心里不喜她了。
挽儿事事为尚书府打算,这个贱人却是处处捞银子,补贴娘家。
谁是真的对他好,他还是知道的。
想到此,姜文华看向姜槿的眼神就更温柔了。
姜老夫人也是满意的,保全了自己的面子,还为尚书府捞了不少银子回来。
至于梅昔若,这事本就梅家理亏,谅他们也不敢闹出来。
为了梅昔年这唯一的男丁,他们只得乖乖还银子。
不然,哼,就闹上官府。
那就多给槿儿一些嫁妆,尚书府总是吃不了亏的。
姜老夫人一脸慈爱,看向姜槿:“槿儿,处理得当,有作为国公夫人的风度,嫁妆就按照嫡女的规格来。至于柠儿,嫡庶有别,嫁妆按照庶女的准备,相信太子殿下也会理解的。”
“挽儿留下的嫁妆,自然是全部留给槿儿的。枫哥儿和榕儿的婚事,自有府里做主。”
“梅氏,若是挽儿的嫁妆,少了,你也是要补给槿儿的。”
闻言,梅昔若一脸的不服:“妾身……”
不等她开口,姜老夫人大声斥责:“你有什么不服气?还是你想和你弟弟去京兆府,想去,老身这就成全你,来人!”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梅昔年小心赔罪:“老夫人,误会了,我和二姐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柠儿本就庶出,按照庶女的来,本就是应该的。”
说完,他拉了拉梅昔若的衣袖。
“老夫人说得是!妾身一定会准备银子,尽快将亏空补上!”梅昔若气得咬牙切齿。
姜老夫人继续道:“柠儿下月就出嫁了,你就在府中好好教她为妻之道。不要让她老是眼皮子那么浅,整日里盯着嫡姐的东西不放,成什么样子?”
梅昔若更觉委屈。
姜老夫人这是禁了她的足,她就是想去宫里和娘家告状也没有机会了。
府中众人都得了银子,欢天喜地退下。
当然,梅昔若和已经被禁足的姜柠除外。
要她们的银子,比要她们命都难受啊!
姜老夫人也觉得心惊。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梅昔若那个贱人差点就把她说出来了。
喝了整整一壶茶,她才觉得心神稳定,把所有的事儿都理清楚。
将李嬷嬷叫来,她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去,将这里面的银子送到梅昔若的院子里。就说帮她还一部分,若是她敢多说一个字,老身就和她鱼死网破。”
“老夫人,这可是你全部的体己钱了!为了梅氏,值得吗?”李嬷嬷有些舍不得。
姜老夫人也是难受得紧:“无妨,这银子本就不应该是我的,槿儿也是个大度的,不和我这个祖母计较,不然今日怕是难以收场了。”
“何况也不是给梅氏了,过不了几日,她还是要还回来的。”
姜老夫人说得没错,现在出了这事儿,梅昔若是没有资格管家了。
这尚书府的家,还得是她当!
梅昔若还上的银子,自然要交到她的手里。
回了月影轩,去东宫讨要银钱的下人也回来了。
看到这些银票和账本,姜槿冷笑。
果然啊,姜柠两年前就和于墨尘勾搭上了。
这两年,于墨尘光从藏宝阁拿的东西就价值十万两银子。
他竟然没有给过一两银子,这是有意为之呢,还是忘了呢?
“小姐,这太子殿下也忒不要脸了!”好脾气的浅吟都控制不住,怒骂道。
过去,浅吟还觉得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自家小姐跟了他,是能过好日子的。
结果他勾搭三小姐就算了,还白拿别人的东西。
正常有血气的男子都做不出这样的事儿!
真是个装腔作势的伪君子!
姜槿转身让轻语把银票小心收起来,笑道:“太子殿下也是你能说的?”
“小姐,浅吟知道,你不会罚奴婢的,奴婢也不会到处去和别人说的。”
“再说咱们这个小院子,平日里都没人来的。”
月影轩是尚书府最偏僻最小的院子。
跟清秋院比起来,显得寒酸了。
之前,姜槿不觉得,现在她也明白了,从一开始,就没人拿她当回事。
哼,她一个嫡女住的院子都比不上姜柠那个庶女。
不过,都无所谓了。
反正她和秦暮梒的婚事定了,在这月影轩也住不了几天了
“小姐,今日怎么就轻易放过那梅氏了?”朝梦有些不理解,愤愤不平道。
闻言,众人想起梅昔若真是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模样,心里都觉得爽快,又觉得不甘心。
姜槿浅浅道:“梅昔若的姐姐是皇后,大女儿是淑妃,父亲是当朝太师,梅家又正值盛宠,你们觉得祖母和父亲会真的拿她怎么样吗?”
浅吟仔细想了想,不开心地低下头,丧气道:“老夫人和老爷也太偏心了。”
可不就是偏心吗?
梅昔若掌家这些年,除了贪墨原配夫人的嫁妆,还贪了尚书府的家私去补贴娘家。
就算这样,他们还是要将梅昔若留在府里,好吃好喝的待着。
见众人还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姜槿安慰:“放心吧,我可以将娘亲的嫁妆全部收回来,又得了尚书府出的嫁妆,已经很好了。”
“至于梅昔若所贪墨的那些,就当是我对祖母和父亲的一片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