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父亲刘志强,老泪纵横。
他想起了他战友,自己有啥值得感谢的呢?
“刘老哥,我定去刘柳故去的父母坟前,感谢他的大恩大德。”祝光建夫妻泣不成声。
“如果鉴定出来,确定是你孩子,把她的姓改回去吧,那是我战友老婆,临终的遗愿。”
“不改了,就让他随你姓,让她给你尽孝吧,生得亲不如养得亲,你才值得她孝敬。”宋云秀连连摆手。
“唉,不说这了,明天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刘志强也着急,这啥鉴定报告,这么慢。
包间内气氛伤感,王建一群战友倒是兴高采烈,这是大喜事啊,比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还要值得高兴的事。
“肯定是母女了,鉴定屁啊,哪有这么相像的人,还有那胎记也吻合,年龄和出生地也吻合,真是的,还鉴定啥啊!”战友金小明觉得多此一举。
“秦班长说的,你去和他唠叨吧。”
金小明一听,挠了挠头,“不过,鉴定还是有必要,也就多等一晚上。”
龙勇一群人眼神古怪得看着他,看着这墙头草。
“你很可能是汉奸本质!”巫意民骂道。
刘柳铺子生意很好,宋云秀去帮着端菜去了,留下祝光建,陪着刘志强父子。
刘虎和祝光建聊着天,说起刘柳和王建的相识过程。
“那秦副书记看起来年龄不大,年轻有为啊。”祝光建感叹道。
“他是我们省,最年轻的县纪委书记,本事大着呢,在我们清江,威望比书记还高。
听王建说,人家背景很大,只是为人很低调,一个大老板吕明飞,是他爸战友,把他当儿子一样的。”
祝光建一听,心里诧异,吕明飞和他熟悉,是他极为敬重的企业家。
“东广省的吕明飞吗?”祝光建问道。
“对,就是,王建在吕明飞那里挣到钱的,听王建说,当初给他班长五十的股份,人家一分钱没要,只是让他把战友对好点就行。”
刘虎一直很佩服秦天赐,他那里的东广老板,都尊敬秦天赐。
宋云秀招呼着战友进了包厢,她已经转换了角色,刘柳的妈,肯定要把女婿的战友对好点。
一群人又在等待中煎熬,王建酒都不敢喝了,有大事,还喝啥酒呢!
晚上,秦天赐给樊芸嫣打了很久电话,这大消息,肯定要和芸嫣分享。
讲了故事,樊芸嫣哭得稀里哗啦,樊妈还以为女儿怎么了,不停问她出了啥事。
“明天有了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啊。”樊芸嫣也在期待。
在期待的还很多,一大早黄雯就来了。
“秦副书记,昨天给我征文留言都爆了,我建议颁奖时,在现场搞个认亲仪式,不但官媒会来很多,自媒体更会爆棚,安排在红石沟就更好了。”
秦天赐直勾勾地看着这女人,后悔提拔她当文旅局副职,黄雯更适合宣传部搞这方面的宣传。
“你自己拿主意,这宣传的具体事宜,你找云部长,你俩商量着办。”
秦天赐笑了笑,这女人挺有工作热情,被压抑了那么多年,现在她的工作欲高涨。
“谢谢秦副书记,我马上回去策划细节。”黄段子扭着腰,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办公室。
一上午,秦天赐先听了庞霞农村经济的工作规划,又听了侯明对干部作风建设的汇报。
秦天赐说了自己的想法,两人立即按照领导的思路,着手部署去了。
临到中午,秦天赐还没接到王建电话,正想问问这事,易晓来了。
“我们的推荐人选,市委已经表决通过了,明天来任命,只是县长人选,是省里空降的。”
“我们推荐的过了就好,省里也有他们的安排,哪怕是安排了捣乱的,我们也只能面对。”秦天赐耸了耸肩膀。
“确实有点,到时你就知道了。”易晓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离开了。
“好糟糕的安排吗?”秦天赐暗忖。
木已成舟,懒得多想了,秦天赐拨通了王建的电话。
“怎么回事,不接电话呢?”秦天赐感觉不对劲,立即又拨了巫意民的电话。
“怎么回事,王建不接电话呢?”
巫意民那里闹哄哄的,“鉴定结果刚刚出来,亲母女,好多记者,围的水泄不通,啊呀,我的脚,慢点,美女。”
巫意民挂了电话,似乎被人踩着脚了。
秦天赐刚要给樊芸嫣说这好消息,巫意民的电话又来了。
“女人的高跟鞋就是暗器,把我踩惨了,幸好今天战友去的多,把王建几人生拉活拽出来了,等下和你联系。”
现场肯定火爆极点。
樊芸嫣听了这消息,更是高兴,挂了电话,立即在办公室里,和人说起这人间悲喜剧。
秦天赐刚在伙食团端着饭,王建来了电话。
“班长,太好了,鉴定出来了。”
“马后炮,现在才说,我都知道了。”
“刚才那些记者围着,就像围着明星一样,都是龙勇他们给我们挡着,才脱了身,巫意民脚背都踩肿了。”
“我靠,怪不得明星要找保镖。”秦天赐爆了句粗口。
突然想起在食堂,赶紧看了看,幸好旁边没人。
“你们现在哪里?”
“宋阿姨说去刘爸战友家,在南明市隆兴县,他们要立即去祭拜下。”
这祝光建夫妇以前受过大难的人,更懂得感恩。
第一时间,去祭拜刘柳第一个养父,也是让人欣慰。
刘柳第一个养父叫魏忠义,家在隆兴县走马河边。
当年涨水,村里一个妇女失足落下河里。
魏忠义当过兵,水性好,跳入河里,把女人拖到了岸边。
女人抓住岸上人扔来的绳子,成功上了岸。
魏忠义正在托举女人,被一根冲下来的树桩撞中了头部,被河水冲走,不幸遇难。
后来刘柳养母又故去,把她托付给了刘志强后,每年来给养父母垒点坟土。
王建一群战友,和祝光建夫妇,直奔隆兴县走马河。
刘志强通知了战友,一二十个战友,早就等在了魏忠义坟前。
那被救的女人一家也来了,正在烧着纸钱,磕着头。
忘恩负义的不少,不过,知恩记情的还是多些。
下午四点多,刘柳到了河边,又回到曾经的家。
此时此刻,她更想念养父,儿时的幸福,现在,全是悲痛。
“爸爸,妈妈…”刘柳悲从中来。
刘柳和王建,跪在了魏忠义夫妇坟前。
祝光建、宋云秀,也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