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转告陈书记,我正前往导江办公地点,接受川都市纪委的调查,抱歉。”吕明飞挂了电话。
刚才纪委一个人打来电话,问吕明飞在哪里,说要调查点事情。
雷远坤成了传话筒,他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这大年初一,过得是提心吊胆。
给陈书记又做了汇报,陈平让他在县委等着,他马上到导江县。
陈平联系了市纪委书记黄选升,这是他的人,书记的棍子。
黄选升汇报不知道此事,正在问下面的人。
听了雷远坤的说法,秦天赐刚参加工作不久,腾龙集团到导江投资,完全是冲着他来的。
那这就耐人寻味了,一个小小的青年,哪里有这么大的能量。
陈平离开了市委,也去了导江县。
半路上,黄选升来了电话,市纪委只有反贪一处正在加班,处长曾国良,是纪委副书记提拔起来的。
说是接到了群众举报,导江县一个年轻的公务员,接受投资方馈赠,搞利益输送,正在接受讯问。
陈平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事情,县委县政府相关领导都没沾边,外围材料都没掌握清楚,先把一个小科员给控制起来了,矛头指向了投资方。
“有意思。”陈平嘟囔了一句。
雷远坤把丁元盛通知了过来,好事想挤过来,那有事了,还是要一起扛。
天龙公司驻地,两个纪委的工作人员等在那里。
一个身穿大校军服的人走了进来。
“你找谁?”其中一个叫雷林的人,有点疑惑地问道。
“你们不是找我啊,老子来了,问啊!”吕明飞在桌子上一巴掌,两个茶杯被震得掉在了地上。
两声脆响,雷林两人吓了一跳。
看着一身戎装的吕明飞,两人都懵了,通知的是腾龙集团的老板,怎么来了个大校?
“我们来问问那车的事情。”雷林口气软了下来,这情况有点超出预想。
“车,什么车?”吕明飞大大咧咧坐了下来。
“秦天赐同志所用的车。”
“老子的车想给谁就给谁,我公司投资的相关手续在这里,有啥问题吗?”吕明飞点了一支烟,看都没看两人。
“没有问题,就是那车……”雷林看着那大校军衔,还在发懵。
“秦天赐是我儿,老子要把这公司给他,关你屁事,你去问问雷远坤,秦天赐是不是我儿,踏马地,一群混账!”吕明飞在桌子上,又是一巴掌。
另外一人叫方建,看见出了状况,赶紧走了出去,给曾国良打电话。
曾处长正耷拉着脑袋,被黄选升骂得狗血淋头。
“曾处长,你就这样办案的,接到群众举报立案,相关证据掌握没有?大年三十,就这样把人弄来了,到时反转,你找人给你擦屁股吧!”
黄选升是纪委老手了,一问了情况,就知道了不对劲。
“谁惹的祸谁担责,谁给你的胆子,找谁去!”
正在郁闷,曾国良的电话响了。
方建在电话里有些懵圈:“处长,那个老板狂得很,是飞龙公司的上级,腾龙集团的董事长,怎么是个大校军衔啊,现在怎么办?”
“材料问没有?那车的事情说清楚没有?”曾国良骑虎难下。
“没有,他说秦天赐是他儿子,让我们找雷远坤书记调查真伪。”方建无法掌控局面,只得实话实说。
“去找啊,和我说有啥用!”曾国良开始烦躁起来。
方建联系了导江县委,雷远坤正在值班,在办公室等着他们。
两人见在这里是问不出啥名堂,赶紧去了雷远坤那里。
雷远坤和丁元盛两人,正毕恭毕敬地站着,给陈平汇报来龙去脉。
秘书来报,是纪委反贪一处的人来了。
“叫他们进来!”陈平铁青着脸。
县长书记一致证明秦天赐没问题,说全靠秦天赐,才给县里带来了这么大的投资,项目惠及民生,农民也会得到极大的好处。
结果吕明飞要撤资,要召开新闻发布会,陈平这个市委书记都要成为官场的笑谈,以后还好意思招商?
雷林、方建两人走了进来,猛一抬头,看见陈书记坐在那里。
“你们是市纪委的?谁安排的工作?来这里干什么?”陈平连珠炮一般地发问。
“我们是一处的,曾处长安排的任务,来这里问下县委雷书记一些情况。”雷林感到不妙。
“问!”陈平没有好脸色。
“我们来了解一下,吕明飞和秦天赐的关系。”方建硬着头皮说道。
“吕明飞是秦天赐父亲的战友,他父亲是立了一等功的军人,回家务农了,吕明飞把秦天赐当做儿子一样,称呼也是叫的爸爸,这个丁县长也可以证明。”雷远坤说道。
“一群混账,该被调查的是你们,自己把事情处理好,赶紧去给黄选升解释。”陈平想骂娘,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走吧,去一下飞龙公司。咋说还是我们的人惹得事,总得善后。”
吕明飞在公司里,刘黑脸来了。
“这踏马是谁红眼了?”
“肯定是市里的人,不要担心天赐,人生就是如此,一帆风顺不一定是好事,来,喝茶。”
都是血战沙场过来的人,心里没鬼,自然坦荡,两个人也是大条,竟然悠悠然,喝起了茶来。
陈平带着书记县长,任伟看见了,连忙请进了办公室。
“吕部长,新年好嘛。”陈平哈哈一笑,走了进来,伸出了手。
“陈书记,新年好,久闻不如一见,给陈书记添麻烦了。”吕明飞也打起了哈哈。
“是我工作疏忽,吕部长多多原谅,要感谢你来为我们做的贡献啊。”陈平很是亲切。
几人坐下,任伟泡好了茶,大家进入了主题。
“天赐同志的事,我也听说了,今天来就是了解情况的,我们绝对不能冤枉好同志,也不放过那些害群之马。”陈平表了态。
“陈书记,我战友冲锋陷阵,落下残疾,大年三十竟然孤苦伶仃待在家里,我这心里也是憋屈,早知道如此,我也就不来添乱了。”吕明飞表达着不满。
“在商言商,我才刚来,两个厂区还没有铺开,现在投资氛围如此恶劣,我想和县里谈谈新的想法。”吕明飞也挑明了态度。
“吕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