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歌身形一僵:“我的侍女你也处置了。”
“你为何还拦着我不肯走。”
“就算今日监察司的人在,也断断没有这个道理!”
苏锦欢莞尔。
“陆姑娘的侍女,打了我的侍女,这笔账是了了。”
“但是,你对本郡主出言不逊,还未道歉!”
她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春岁花宴上,陆清歌挑拨宋向晚之事,尚未清算。
陆清歌一咬牙:“如此不依不饶,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锦欢挑眉,压低了声音:“那今日,我便就是欺你了又如何?”
说完,她朝苏锦城靠了靠。
摆明了一副就是仗势欺人,你又能如何的模样。
陆清歌还在犹豫。
王书越却已经替她做了决断:“既然如此,那你便快点道歉!”
王书越此时,心中已经对陆清歌生出许多不满来。
站在这里,被人当宠物似的观赏,实在难堪。
而且,他与陆清歌相处,不过只是看她姿色尚可,当个玩物而已。
如此家世品行,娶回家中,是万万不可行的。
可是,偏生,今天此事被这蠢妇闹得如此大。
让如此多的百姓看到也就罢了,还被监察司的人给看到了。
那此事,怕是有些难以善了。
“快道歉啊,还想被当成宠物似的被在这围观嘛。”
王书越眸色阴沉。
陆清歌心中不忿,但看王书越脸沉下来,也有些怕。
“长宁郡主,今日是我出言不逊,还望海涵。”
陆清歌草草敷衍几句。
“这便是你道歉的态度?”
苏锦欢不满意。
陆清歌一双眸子死死地瞪着苏锦欢,却还是不得以,俯身。
“今日是轻歌不知礼数,冲撞了长宁郡主,还请长宁郡主,既往不咎,原谅清歌!”
看陆清歌一脸憋屈,偏又不得不低头,苏锦欢就心中一阵畅快。
陆清歌,这才哪到哪啊,后面,更痛快的,等着你呢。
“那既然陆姑娘如此诚心,我便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这回吧!”
“只是,陆姑娘以后,可一定要谨言慎行啊!”
苏锦欢这才作罢,转头又带着人回了雅间。
被闹了这么一出,王书越也没了心思。
丢下陆清歌,便回了尚书府。
二楼雅间,蓦云骞饶有趣味的收回了目光,倒是一出好戏。
身边的青玄开口:“这长宁郡主,倒是同一般的闺阁女子,有些不同。”
蓦云骞轻抿一口杯中的茶。
“之前都说,长宁郡主心悦陆世子。今日一看,倒是未必!”
“他如此对那陆世子的妹妹,倒像是仇人似的。”
青玄不懂。
“谁知道呢,前几日京中不是还在传她与公子你不清不楚吗?”
蓦云骞放下手中茶杯,止了话题。
“罢了罢了,总归扯不到我们身上。”
青玄识趣的闭嘴。
雅间内,经过刚才那么一出,众人对苏锦欢倒另眼相看起来。
谁能想到,苏锦欢看着清冷高傲,竟然也有如此盛气凌人的一面。
就连韩语汐也颇为惊奇:“锦欢,我怎么觉得,你变了?”
“你何时,有过这副样子?”
苏锦欢暗笑。
可不就是变了嘛,如今的她,可是重活一遭的人。
若是还一点改变都没有,那才是奇怪呢。
面上却笑得开心,不露分毫:“只是觉得,不能被人白白欺负了去。”
韩语汐拍拍她的手:“这才对嘛!”
之前,她就觉得锦欢的性子实在太弱了些。
如今看来,原来是没被人逼急了。
这不,逼急了,兔子也要咬人呢!
一顿宴席,吃的格外欢乐。
苏锦欢还与杨秋婷也熟络起来了。
杨秋婷是兵部尚书杨靖鸿的女儿,她从小不喜闺阁女子一惯的针织女红,反而对舞刀弄枪十分感兴趣。
京中女子嫌她粗鄙,所以甚少与她来往。
今日,她本来也不想来,但哥哥说相府公子邀请,还说最好能带个女眷,陪陪她妹妹。
她母亲二话不说,就让她哥哥带着她,说是让她多结交朋友。
她不得以,只能跟着前来。
本以为对方也是娇滴滴的,柔弱的小姐。
不想,今日就碰上了这么一出,倒是让她对苏锦欢有些改观。
她最不喜欢那种表面上柔弱,茶言茶语,背地里却手段频出的白莲花。
像苏锦欢这种真性情,反而对她口味。
本就年岁相差不大,又都是朋友不多,加上性情相投。
所以,一顿饭结束,三人已经十分亲厚。
杨秋婷还说,下次要教她和语汐鞭法。
与一众人告辞,看人远去,苏锦欢才和苏锦城上了马车。
苏锦城喝了酒,但不多,脸色有些红。
“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尽管找哥哥撑腰,看哥哥给你教训她!”
苏锦欢仰头:“好!”
“你为何要故意针对那陆清歌?你与她有纠葛?”
苏锦城却蓦的发问。
苏锦欢一愣,不想,哥哥竟然看出来了。
她也索性不再狡辩:“嗯,有些。”
苏锦城摸摸她的头:“可是因为那陆今安?”
“不是。”
“嗯嗯!”苏锦城点头“那便好!”
“哥哥如此相信我?”
苏锦欢发问。
“对啊,锦欢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而且,我相信,我们家锦欢不会是因为一个男人,就会无辜迁怒别人的人。”
“你针对她,便绝对是有自己合理的原因。”
苏锦欢感觉眼眶有些湿。
是啊,她说什么,苏锦城便信什么。
前世,她执意要嫁陆今安,苏怀泽他们都不同意。
但她同苏锦城说了,苏锦城便无条件的相信她,支持她。
再她嫁与安平侯府后,又唯恐她过得不好,处处提携安平侯府。
最后,却英年早逝,与父母亲,一同被斩首。
苏锦城看她眼睛红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好了,哥哥不说了,怎么还哭了?”
“真是还跟小时候一样娇气,别人说两句,就要哭鼻子。”
“哥哥错了,好不好?”
他这副急着认错的模样,倒是让苏锦欢有些忍俊不禁。
“没有,我没有哭。”
“是哥哥这么说,我感动!”
好吧!
苏锦城一下子正经起来,刚才乖乖低头认错的人,绝不是他。
安平侯府,陆清歌哭着从外面回来,搞得李婉清一头雾水。
没过一会儿,陆今安也从外面气冲冲的回来。
一进来,便问李婉清。
“清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