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灯光惨白而刺眼。杜城和沈翊将肇事司机押进来后,“哐当”一声关上了门,这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突兀,让肇事司机浑身一颤。
杜城毫不客气地将文件袋重重摔在桌上,凌厉的目光射向肇事司机,大声说道:“坐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肇事司机被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两人。沈翊拉过一把椅子,稳稳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平静却带着威慑力地说:“如实交代,别耍花样。”
肇事司机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我叫王浩杰。警官,车子真不是我的,是一个朋友让我帮忙做点事。”
杜城冷哼一声:“什么朋友?说清楚!”
王浩杰赶忙解释:“我也不清楚算不算是朋友,是网上的一个朋友介绍有个兼职群,之前私下从来没打过交道。几天前,他突然联系我,说想让我帮忙载点东西去一个地方。我寻思着能挣点外快,就答应了。”
沈翊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王浩杰:“接着说,去了什么地方?”
王浩杰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他让我开到城外一个偏僻的仓库。到了那儿之后,有几个人过来,一句话没说就直接打开了车厢,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了。然后其中一个人就跟我说,只要我把车开去洗干净,回来就能拿到钱。”
杜城双手抱胸,冷冷地问:“就这么简单?你没问装的什么?”
王浩杰低着头,嗫嚅道:“我……我哪敢啊,他们看起来都凶巴巴的。而且当时我想着,反正拿了钱赶紧走人就行。”
沈翊追问道:“那之后呢?你知道车厢里有什么吗?”
王浩杰脸上露出懊悔的神情,声音越发低沉:“等那些人走了之后,我好奇车厢里到底装了啥,就打开看了一眼。结果里面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泥土,还有一股浓浓的血的味道。我当时就吓坏了,一路上脑子都乱哄哄的,一直在胡思乱想,结果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你们的车了。”
杜城怒目圆睁,提高音量:“你少在这给我装糊涂!交代你做事的人到底是谁?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王浩杰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摆手:“我真不知道啊!我发誓!我就是个打工的,为了那点钱才接了这活儿。从头到尾,我都没搞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我就是拿钱办事啊,警官!”说完,他用手捂住脸,身体不停地颤抖。
沈翊和杜城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能看出对王浩杰这番话真实性的怀疑。但目前而言,还需要从王浩杰口中挖出更多有用的线索,这场审讯,注定是一场艰难的博弈 。
王浩杰被警员带下去拘留待审后,杜城和沈翊马不停蹄地来到会议室。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参与此案的刑警队员,大家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资料和文件,气氛严肃而凝重。
杜城大步流星地走到会议桌前端,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扫视一圈众人,率先开口:“同志们,这次突发的案子有些棘手。肇事司机王浩杰虽然被拘留了,但他嘴里的话真假参半,很多关键信息都没交代清楚。现在咱们把目前掌握的线索梳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沈翊站在一旁,接过话茬:“根据王浩杰的说法,他是在网上接到的活儿,对方在兼职群发布消息,随后约在城郊废弃工厂见面。这说明背后的人很谨慎,选择这种隐蔽的方式招募人手,尽量避免暴露身份。”
一位年轻警员举手发言:“沈老师,那咱们能不能从这个兼职群入手?说不定能查到发布消息的账号,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谋。”
沈翊点了点头:“这是个方向,但对方既然这么小心,账号很可能是伪造或者盗用的。不过还是要查,技术部门辛苦一下,看看能不能追踪到账号的相关信息。”
杜城接着说:“还有那辆车,王浩杰说车不是他的。马上调查车辆的来源,车主是谁,近期的行驶轨迹,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另一位老刑警皱着眉头分析道:“从王浩杰描述的交货过程来看,那帮人在城外仓库交易,行动干脆利落,很可能是有组织有计划的犯罪团伙。而且车尾箱出现泥土和血迹,这可不是小事,说不定牵扯到严重的刑事案件,比如杀人埋尸之类的。”
沈翊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杀人埋尸”几个字,然后圈圈点点:“如果真是这样,那尸体的掩埋地点至关重要。王浩杰提到在交货后看到车厢内有泥土,也许这些泥土能成为找到尸体的关键线索。鉴证科那边对泥土样本的检测有结果了吗?”
这时,负责与鉴证科对接的警员回答道:“初步检测结果显示,泥土里含有一些特殊的矿物质成分,应该来自特定区域。鉴证科正在进一步比对数据库,希望能确定具体的土壤来源地。”
杜城拍了下桌子:“好,等鉴证科确定了土壤来源,咱们立刻派人去实地排查。另外,王浩杰说在网上联系的雇主,聊天记录一定要恢复出来,不管有多困难,这可能是目前最直接指向幕后黑手的线索。”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任务。沈翊看着白板上凌乱的线索,沉思片刻后说:“这个犯罪团伙如此谨慎,王浩杰很可能只是一枚棋子。我们在调查过程中,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也许某个看似不起眼的线索,就能成为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
杜城总结道:“同志们,这是一场硬仗,但我相信咱们一定能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各小组按照分工,立刻行动起来!”
随着杜城一声令下,参会人员迅速起身,奔赴各自的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