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让元宝公公偷偷把自己写的农耕方法交给秦昱清,里面详细介绍了此时的农耕条件允许下可行的各种办法。
桑基鱼塘、鱼稻共生,稻麦连种等,从开荒到制肥,秦子璎绞尽脑汁回忆上一世电视报道、图书文献还有生活常识里的各种农业知识,码农变田农,怎么不算是专业对口呢。
若能增产秦枫明就能交上粮,若达不到靠着农产品的多样性发展商业换成钱再买粮也能解一时之急。
金川靠着农业赚钱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城池,交上了五万石军粮,但这都是后话了。
旬考一过终于有几天可以放松一下。此时刚过谷雨即将立夏,正是微风不燥,阳光明媚但又不会过于炽热的好天气。几人约着出去走走,赶最后一波春游好时光。
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骑装,今日的计划里要去郊外的草场骑马。
他的晓山青如今已经已变成全白,是任谁看了都要夸赞的宝马良驹。秦子璎很喜欢他的小白马,马毛刷得一尘不染,金制的节约,手编的牛皮络头上金杏叶挂着小银铃,配上铜鎏金当颅。他又将马鬃编成辫子,挂上红色丝带,泥隔火珠或红或金,衬得小马更是华丽。
他终于理解芝儿整日给自己打扮的原因,原来女孩子玩布娃娃是这种感觉。秦子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精心打扮的小马,成就感满满,由衷觉得我家的宝宝是马群中最靓的崽。
到了定好的地方,秦昱清飞身下马,轻轻拍了拍马背,便任由它自由吃草去了,又来到秦子璎身旁把她扶下马。两人终日在一处两人的马儿自然也熟识,你追我赶好不惬意。
景子瑜、景子珩已经到了,站在树影下看宫人布置场地。两人来晚了些忙走过去一一行礼“二皇子、五皇子,抱歉来晚了。”
“不急,我们也才到不久。”景子珩道“可惜丁浩他们不能来,好在你到了,不然我要无聊死了。”
“怎么?和我一起来还委屈你了?”景子瑜对这个五皇弟很是宠爱,景子珩话多却没坏心眼,不在乎什么太子之位,只把他当做哥哥来敬之爱之,是最能让他感受普通人家兄友弟恭的那个。
“不委屈,不委屈”宫人们已铺好好毯子,摆上食物,四人围坐在一起“只是你和林大哥他们聊的那些我不懂也不感兴趣,子璎说了这叫……对了叫代沟!”
“什么沟?”
“代沟!”景子珩认真的又说了一遍。
看着秦昱清、景子瑜一脸茫然,秦子璎忍不住要扶额,果然景子珩这张嘴什么都能给你宣传出去,自己就不该一时忘形在他面前说这些。
“我在……”准备再解释说是某本书上看来的。
“又是看书看来的?”秦昱清问道,之前的农业知识,还有写给金川的水利方案,秦子璎都说是以前无聊在家看书看来的。他不由的有些心疼秦子璎,他口中无聊时看了那么多书的时光是有多孤寂。
“我看你啊才是弘文馆里第一爱读书之人。”景子瑜还准备再评价几句,远远看到林沐牵着马过来,忙挥手“这里,这里!”
不一会常如兰也到了,几人吃着喝着,又看了满眼的山水如画好不惬意。
阳光洒在身上,微风轻拂着脸颊,秦子璎心情愉悦,胃口大开。他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他吃得多了些,实在不想骑马颠簸,拒绝了景子珩赛马的请求,秦昱清和景子珩、景子瑜先后翻身上马,向远处驰骋而去。秦子璎则在毯子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靠,吃些山楂糕之类的小点消食,看着远处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常如兰跑了半圈发现这帮男孩子是真心想赢,半点不会谦让她,于是又骑了回来,她看着秦子璎,心中一动,凑到他身边坐下。
“子璎,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赛马?是身体不舒服吗?”
秦子璎摇了摇头,“我只是今天有点累了,不想骑马。而且,我也很喜欢在这里欣赏风景。”
常如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赛马,不过看着他们在草原上奔跑,感觉很自由自在。”
秦子璎转头看常如兰,微微一笑,“嗯,这种感觉确实很好。”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忽然,秦子璎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远方说道:“你看,那边有一群羊。”
常如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群洁白的羊群。
“真的很可爱。”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带着青草和小野花的香气。秦子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真好闻。”感受岁月静好。
赛马的几人正在回程,景子瑜得了魁首正正嚷嚷着要秦昱清送他件宝物。秦昱清看到这一幕说道“我送你曲子如何?”
“什么曲子能算宝物?”景子珩看热闹不嫌事大“秦大哥可别想蒙混过关。”
“我曾听过一次,如春风拂面、云烟缥缈,仿若天人低语,能见万顷山河。”
什么宝贝是他皇家没有的,景子瑜本就不稀罕,只是难得赢了一回才故意刁难。听了秦昱清的形容,倒是对这歌很好奇,可他细想又真觉就这么放过秦昱清是不是太便宜了。不远处林沐骑着马缓缓而至,景子瑜上前,索性把选择权交由他人。
“你意下如何?”
林沐不爱骑马,要不是为了旬试骑射他可能都不会学骑马,所以三人在前面狂奔时他只慢慢跟在之后。他并未听见三人对话,如今被问实在不知是何情况“什么?”他不禁问道。
“昱清兄说要给我们唱一支曲,说是仿若天人低语,能见万顷山河,你来评一评如何?”
猜想他们不知道又打了什么样的赌,或是做了什么样的约,他也见怪不怪,说了句“也好。”
四人回了绒毯上,喝了些酒水。
“骨笛你可有带在身上?”问向秦子璎。
秦子璎点点头。
“借我一用。”
秦子璎将骨笛递给秦昱清,下一秒一首悠扬的曲子便从他指尖流出。
几人安静听完觉得此曲甚妙,景子瑜却不大满意道“说好的唱你吹的可不能算。”
“我可不会唱。”秦昱清坦言,愿以罚酒代之。
景子瑜哪会那么轻易饶了他,各种不依,非要他唱一个。秦子璎大概听出意思,拦下景子瑜,“我来我来,还请阿兄为我吹笛伴奏。”
“心随天地走
意被牛羊牵
大漠的孤烟
拥抱落日圆
……”
“我终于明白秦兄说的话了”
“情缘你在哪
走马敕勒川
……”
原来秦昱清刚才吹的曲子正是那日的《敕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