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陆瑾月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兵刃之声吵醒,正当她急匆匆穿好衣服要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小双匆忙推门而入。
原来是皇上的兵一路冲到了城门下。
陆瑾月喜笑颜开,刚想冲出门去,却看见一道人影拦在门外。
“叶知行?你给我让开!”陆瑾月见来者是叶知行,冲他吼道。
叶知行回房间后试了几次,发现陆瑾月说的没错,他的确一时失去了那种能力。
无论女人怎么逗弄他,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原本心中爱极了这个女人,如今又恨透了她!
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一朝散,他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如今敌军兵临城下,她居然想逃?
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便宜之事?
要死也一起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乌金和沈云恒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乌烈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以及狠狠敲诈一笔沈云恒,便被夜色中四起的兵刃之声惊醒。
常年来的沙场经验让他习惯了和衣而睡,这样如果发生突发状况,那他站起来就能跑。
而他也的确是跑了。
整个太子府乱糟糟的,沈云恒看着光着身子的乌金,心中郁闷至极。
他原本和北冥合作就抱了与对方结亲的想法,但绝不是在这种遭遇下!
这简直是他一生的污点!
他现在有杀了乌金的心都有!
可他不能,他还等着借乌烈的兵与沈云骁那狗贼大战一场,夺回他的皇位!
他可是太子,继承皇位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谁知道他的好父皇居然迟迟不肯退位,明明就已经病得快死了!
沈云恒的脸色在阴暗的光线下变了几变,看得乌金心惊胆战。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便听见外面兵刃相接之声,他浑身一凛,顾不上其他,匆匆穿上衣服便往外跑,也顾不得还光着的乌金。
陆瑾月看着面色狰狞完全暴露了本性的叶知行,冷笑一声。
“你最好让开,我能让你断子绝孙,我也能让你命丧当场!”陆瑾月手中出现一把匕首。
那匕首在月色下闪过一道寒光,叶知行前头吃了大亏,现在面对陆瑾月也不敢太掉以轻心。
但是放她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娘的,老子跟你做了十几年夫妻,你居然让老子断子绝孙,你这不也是绝了自己的后路吗?”
叶知行索性不装了,叉腰讥讽陆瑾月。
他料定这样的女人沈云骁是看不上的。
“你一个残花败柳之身,怕是没人能看得上吧!”
“只有我,才将你看做珍宝!你要是离了我,你就是死路一条!”
“沈云骁那货总不可能搞破鞋吧?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讥讽曾经同床共枕数十年的女人。
好像对面站着的只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仿佛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陆瑾月的脸色阴郁,气血翻涌,她脚下一用力蹬出几步,给叶知行来了个过肩摔。
“砰”的一声,肉体被狠狠砸在地面上的声音,落地之时激起一阵尘土。
叶知行还未说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内里五脏六腑痛得都像移了位。
他想大口呼吸,却一下吐出一口血水。
“你话太多了。”陆瑾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犹如鬼魅。
叶知行想求饶,想说好话,但陆瑾月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背起叶知行又是一个过肩摔,好像摔的是个麻袋一样,轻松简单。
三两下,便听见有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她心头的怒火终于消散了一点。
叶知行被摔得头昏眼花,身上沾满了泥土,头发凌乱,怎一个惨字了得。
叶知行早已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痛得生不如死。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女人。
他好后悔招惹陆瑾月。
“怎么,现在就想死了?你若说出沈云恒的卖国计划,我便放了你,如何?”
陆瑾月凑到他面前,轻笑。
月色下的女人温婉动人,可在叶知行的眼里却如爬出地狱向人索命来的恶鬼!
叶知行想说话,却喷出一口血水,吐得他满脸都是,有些血点子甚至沾到了陆瑾月的裙角上。
陆瑾月皱了皱眉头,嫌恶地啧了一声。
院门被人大力闯入,举着火把和兵器的士兵们齐齐闯了进来。
带头的却是花家姐弟。
“你们怎么来了?”陆瑾月惊喜又疑惑,她以为太子府固若金汤,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攻进来。
“皇上马上就到了,让我们先打头阵!这小小太子府,我等一下就能踏平它!”
花无漾还是少年意气,举着长剑挽了个花哨的剑花。
沈云骁也到了?太好了!陆瑾月心头涌上一阵惊喜。
“咦,他怎么躺地上?”花无漾明知故问。
提到叶知行,陆瑾月才想起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只做了一半。
她让花家姐弟站远一点,她还要发挥一下的。
“我忽然不想知道这劳什子的计划了,左右由皇上定夺。”陆瑾月对他笑,“不过你说我让你断子绝孙也是绝了自己的后路,那不好意思,我已经怀了身孕,你猜猜是谁的?”
叶知行愕然瞪大了充满血丝的双眼,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陆瑾月之前明明这么爱他,却还会怀上别人的孩子。
“对了,是皇上的。”陆瑾月把玩着自己的发梢,笑得一脸邪魅。
连花家姐弟看了都觉得周围凉飕飕的。
“你还不知道吧,自从我进了宫,我与皇上恩爱有加,情意绵绵。我这才发现,皇上才是真正令我心动的人,他宠爱我,尊重我,待我如珠如宝。我终于不负所望怀上了他的孩子。”
陆瑾月也不管叶知行到底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说着。
“你看看,断子绝孙的人只有你一个。”
叶知行又气又痛,听完陆瑾月的话猛地吐出一大口带着肉丝的血水,头一歪,气绝身亡。
“啧,这么容易生气,看吧,把自己给气死了。没用的男人。”
陆瑾月拍拍手站起身,无事一身轻,接下来就是对沈云恒的讨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