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旭哥说完,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杨自力的伤势越轻,杨处长那相对就越好解决。
旭哥又聊了会后,便起身准备回去了。他的车还在尚武武校,于是,我亲自开车送他过去。
路途很近,转眼就到了他停在武校的汽车前,下车的时候,旭哥突然向我说道:“啸天,如果有一天旭哥不想在这条道上走下去了,你把旭哥手上的资源也接过去吧,给兄弟们吃口饭就行。”
我不知道旭哥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刚要向旭哥问明原因,旭哥向我摆了摆手,神情落寞地下了车,在司机与我鸣笛示意后,便急速驶离了。
我愣在当场,难道,今天有什么不妥的做法让旭哥失望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是无奈地回到了武校。
我本打算找疯子商量一下,看看他用什么样的方式接触杨自力更好。
可是,当我推开办公室大门时,我就知道,不可能了。
黑子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录音机,随着播放的舞曲疯狂地摇头晃脑扭着屁股。
王烨则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棚,嘴里大声背诵着“满江红”,脑袋旁边还有一堆散发着酸腐味的呕吐物。
和尚和疯子则是一人握着一瓶白酒,此时也只剩下半瓶,两人像是仇人见面似的,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相互凝视着,桌子上也没什么菜,就只有散落一桌子的五香花生米。
在看到我进来后,谁也没搭理我,依旧是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
就听疯子突然喊道:“单。”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数着和尚面前的那一小堆花生米,数完后,满脸懊恼地道:“怎么是双呢?”
和尚则是亢奋地用手敲着桌子,大声地嚎叫着“喝,喝”。
疯子也不含糊,扬起手上的酒瓶子就往嘴里灌,转眼下去小半瓶。
见疯子这喝酒的架式也是人如其名。
我身体向后慢慢地移动着脚步,眼看,就要挪到门口准备胜利大逃亡了,就见疯子放下酒瓶后,猛地就把头转向了我,向我吼道:“张啸天,你给我过来。”
听到疯子叫我,我硬着头皮凑了过去,向疯子陪笑道:“师兄,有事吗?”
“没事。”
“师兄,没事,我先回去了,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处理。”
“嗯,把这瓶酒喝完,你就去忙吧。”
说完,从桌下拿上来一瓶白酒,拧开瓶盖就给我递了过来。
看着整整一瓶的白酒,我苦涩地向疯子道:“师兄,我少喝点,你们尽兴就好。”
疯子把酒瓶子往我手里一塞,说道:“只要你能说出一件比咱们兄弟喝酒还重要的事,我就让你走。”
看着疯子那失望的神色,我歉疚地说道:“师兄,我今天不走了,咱们兄弟就是喝酒。”
说完,一仰脖,喝下三分之一,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二是怎么喝下去的,我就不记得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最疼的还是我的心。
我新穿的白衬衫和那身合体的西装,此时像是抹布一样裹在我身上,上面全是各种污渍,我估计还有王烨的呕吐物。
和尚枕着我的脚发出猪一般的鼾声,我的脚麻得连疼痛感都没有。
我也好不到哪去,枕着疯子的肚子,脖子已经窝得要断了,疯子还用着脏兮兮的手抱着我的头。
我奋力地挣脱疯子的手,坐起身用着朦胧的目光看向四周,就见黑子若无其事地坐在我的办公椅上用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我们几个。
因为酒精的作用我还没缓过神来,愣愣地发着呆。
过了好一会,我使劲地从和尚的头下抽出脚来,对着黑子怒声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睡在地上,也不管我们。”
黑子居然委屈地向我说道:“你们那么多人,我一个人也搬不动啊。
你看,我这不是把二哥给抱了过来了吗?”说完,用手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王烨。
“再说了,喝酒时说得多豪爽啊,你们说就算是喝死了,也得把酒全喝光吗?”说完把目光看向地上横七竖八的瓶子。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大约能有七八瓶之多,没想到我们三个人居然喝了这么多。
我没搭理黑子这冷嘲热讽的话,向他喊道:“你扶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黑子不情愿的站起身来,嘴里嘟囔着,“怎么,还喝出偏瘫来了?”
把我给气得,想不靠他自己站起来,可那腿不争气啊,被和尚给压得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了,挣扎了半天硬是没站起来。
来到我身边的黑子向我讥笑道:“怎么不用我了?”
我英雄气短地没敢逞能,向他伸去胳膊。
黑子把我扶到椅子上坐好,对我说道:“郝老板都给你打过三次电话了。”
我一听,便冲黑子撒气地说道:“你怎么不叫我啊?”
黑子没说话,我知道自己肯定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于是,也不敢再向黑子发难,自嘲地喃喃自语道:“有什么事你就办呗,还非得我出面吗?”
我抓起电话给郝老板打了过去。
接起电话的郝老板用着充满恐惧的语气和我说道:“啸天,不好了,华克军想见我。”
我脑袋还有些混沌,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自言自语道:“华克军,华克军。”
“对,就是那个让咱们捉了奸的女老板的丈夫。”
听到郝老板的提醒,我像是有点印象地向郝老板问道:“是不是在你们当地的那个黑道大哥?”
“对,就是他,他约我明天见面。”
听郝老板说完,我的醉意算是彻底地清醒了。
“他找你想干什么?”
“他没说,就说想见见我,我,我担心他想报复我。”
我能从郝老板那充满担忧的语气中听出来,郝老板真的害怕了。
我向他说道:“没事,老哥,明天我陪你去,你放心,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明天早上,我去你那,你等我。”
撂下郝老板的电话,我陷入沉思。
心里合计着,这个华克军真的要报复郝老板,或者说想借上次的事敲诈郝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