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瓷站在五仙祭坛时,浑身皮肤已化作刺绣绷布。月光穿透她半透明的躯体,照见骨骼上密布的《镇魂谱》符咒——每道咒文都嵌着枚青铜针,针尾连着的五色丝线直通地底,将整座绣坊拽入沸腾的血池熔炉。
祭坛五角的青铜鼎同时爆鸣。狐仙鼎喷出裹着人发的青焰、黄仙鼎涌出混鼠胎的脓浆、灰仙鼎钻出万千疫蛆、白仙鼎绽放带骨刺的冰花、柳仙鼎则伸出百条蛇形藤蔓。五道邪光汇聚在苏青瓷胸口,将她悬空的躯体撕扯成五块\"活绣料\"!
\"苏氏饲主...献魂......\"
五仙的本体从鼎口浮现:狐首人身的怪物披着母亲的脸皮、黄皮子套着三姑奶奶的骨架、灰仙裹着鼠疫患者的溃烂皮囊、白仙浑身插满堂姐的脊椎刺、柳仙的蛇躯则缠绕着妹妹的腐尸!
苏青瓷的残存意识操控丝线,将左臂甩向黄仙鼎。臂骨上的镇魂符突然燃烧,混着犀角粉的火焰瞬间引燃黄仙本体。当那张三姑奶奶的脸皮化为灰烬时,地底突然升起九根青铜镇魂柱——每根柱面都浮刻着苏家女子被活祭的场景!
柳仙的蛇尾突然绞碎三根镇魂柱。苏青瓷的右腿被藤蔓贯穿,伤口处钻出的不是血,而是带刺的绣线。当她扯断藤蔓时,发现藤芯里塞满婴儿的乳牙——正是当年被活埋的\"镇瘟童子\"!
血池突然凝成巨型绣绷。苏青瓷的残躯被钉在绷面,五仙的利爪撕开她的皮肉,将五脏六腑绣成《五煞图》。当狐仙绣完最后一针时,她的心脏突然爆开,飞溅的碎肉在空中凝成三百根带咒的骨针!
\"破煞...焚谱......\"
祖父的残影从骨针中浮现。苏青瓷的眼球突然融化,滚烫的汁液点燃《五煞图》。火焰顺着丝线烧向五仙本体,狐仙的人皮面具卷曲脱落、黄仙的骨架爆出蛆虫、灰仙的疫脓蒸发成毒雾、白仙的冰刺熔为尸油、柳仙的蛇鳞片片剥落!
祭坛中央的地砖轰然塌陷。苏青瓷坠入沸腾的青铜熔炉,看见底部沉着那卷《阴针绣魂谱》——谱面用历代苏家女子的皮装订,此刻正在她的血火中翻卷燃烧。当最后一片谱页化为灰烬时,熔炉四壁突然伸出三百双腐烂的手,将她拽向炉心的五仙妖丹!
妖丹突然裂成五瓣。苏青瓷的魂魄被丝线扯碎,每块残魂都裹住瓣妖丹。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她看见惊悚真相:所谓的五仙诅咒,实则是苏家先祖为延续富贵,主动将女儿炼成\"人丹\"饲妖!那些镇魂符咒不是封印,而是保证妖物永世奴役苏氏血脉的契约!
\"该...清算了......\"
苏青瓷引爆最后的人性残火。熔炉内的三百双手突然反抓住五仙,将妖丹塞入她燃烧的魂魄。五色妖火冲天而起,绣坊在爆炸中化为齑粉,五仙的惨叫凝成镇魂雷,将方圆百里的邪祟劈成焦土。
三个月后,货郎在废墟捡到枚青铜顶针。每当月圆之夜,顶针会渗出五色血丝,在空中绣出幅未完成的《涅盘图》。有胆大的绣娘试图触碰,血丝便钻入体内,在其脊背刺出苏青瓷临终看到的真相——熔炉底部,五具焦黑的妖骸下,压着块刻满生辰的青铜碑,最新一行正是货郎女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