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五月一日,广州。
五月初夏,南风带湿,街巷间熏着苦涩的火药味与百姓的焦虑。
此时的广州,已不再是十年前的商贾之地。魏忠贤与东方不败掌权日久,派锦衣卫横行地方,所过之处,民不聊生。尤其岭南富庶,税赋连番加征,商人破产、百姓揭竿者多。
就在这日午后,城南街头,一名身披斗篷、手执细剑的高瘦骑士正与两位同伴行于市中,眉头紧蹙。他是堂吉诃德,身旁是忠仆桑丘·潘萨与高贵而沉静的伊莎贝拉·白雪公主。
“阁下,广州这地方……怕不是要乱了。”桑丘低声嘀咕。
“我闻得空气中尽是腐败之气。”堂吉诃德凝视街角,语气义正,“公主,这片土地亟需正义之剑。”
白雪公主皱眉不语,似乎也被街边百姓哀嚎的景象震撼。
就在此时,街口涌来十余名黑衣锦衣卫,手持绣春刀,粗暴搜查店铺,抢夺民货。只见一老人跪地哀求:“大人,小店已交过三税,实无余银……”
“大胆刁民!”一名头目冷笑,一刀劈碎门板,吼道,“敢抗旨?抄家!”
百姓惊惧逃散,却无人敢言。
然而街角的一家茶楼上,一道悠然的笑声突然传来:“啧,这群狗官脸皮还真厚。”
众人一愣,只见角落处一名身穿破旧道袍的男子斜靠木柱,一手握壶饮酒,眉宇清冷。
他嘴角勾起,慢慢站起,衣角飘扬,淡淡道:
“在我面前,还敢作威作福?真是找死。”
锦衣卫大怒:“哪里来的疯道士?拿下!”
几人身形如电,赫然全是内家高手,竟全练了东方不败传下的葵花宝典,速度奇快,刀气凌厉。
道士却不躲不闪,抬手间捏出一道指诀,朗声道:“我灵台方寸山向不理俗事,但尔等欺压百姓,我便不再忍让。”
他一掌推出,火光从指尖燃起,化为三昧真火,火焰纯阳无匹,带着焦灼天地之力将锦衣卫连刀带甲灼烧。
“这是……三昧真火!”一人惊呼,连滚带爬退后。
“灵台方寸山?!”另一人惊恐,脸色瞬间惨白。
灵台方寸山,隐于天南云岭,虽极少涉足江湖,但其开山祖师菩提祖师号令群仙,与地仙、佛宗并列为人间三道至尊。其门下弟子稀少,却个个皆能以一敌百。
相较之下,无论是五岳剑派、少林、武当,甚至昆仑、崆峒,在灵台方寸山前,皆需礼让三分。
“走!快走!”锦衣卫领头者断喝一声,众人仓皇而退,狼狈不堪。
街上百姓一时间群起欢呼:“英雄啊!”
堂吉诃德快步走上前,满脸敬意地行骑士礼:“阁下莫非……便是传说中的东方骑士?”
道士一挑眉:“骑士?那是你们西洋的说法罢了。我们称之为侠。”
“侠?”堂吉诃德神情肃穆,“不论东西,守护正义之人,皆可为骑士。阁下的行为,令我钦佩。”
道士淡淡一笑:“我名李青天,灵台方寸山第十六代弟子。既然你们人生地不熟,大明风土也未识得几分,我便勉为其难,当你们的导游。”
桑丘眼睛一亮:“真是神仙下凡的节奏。”
李青天收起酒壶,转身便走:“大明之广,山河万里,你们若想真正理解它,不妨先从岭南一路北上,沿湘入楚,再入中原。”
堂吉诃德与白雪公主相视一笑,随即携手同行。
与此同时,华山·后山竹林。
清风微拂,竹影婆娑。
宁采臣、令狐冲、燕赤霞三人正在林中演练独孤九剑。长剑如风,光影交错,三人已心领神会,每一式之间,皆显杀招之意。
“采臣进境越发神速。”燕赤霞叹道。
“他现在都能解我一剑了。”令狐冲笑着甩了甩手腕,“快赶上我了。”
“别得意,”一道轻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还有人要把你俩都比下去呢。”
众人一愣,转身望去,只见一名少女身披青衫,笑意盈盈地踏入竹林,眼神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亲切。
“灵珊!”令狐冲大喜过望。
“冲哥,”岳灵珊朝他眨眼,“师父派我下山历练,没想到你们都躲到这里练剑了?”
岳不群此时也缓步而至,点头笑道:“灵珊,你回得正好。”
他望向众弟子,语气沉稳:
“魏忠贤贼势渐盛,江湖已不太平。你们还需勤练武功,不日将有大事临身。”
风起华山,剑气如潮。
江湖暗流,正酝酿一场新的风暴。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五月八日,湖南·长沙。
湘水悠悠,长沙古城烟火气浓郁,街头米粉、臭豆腐、剁椒鱼头香味四溢,仿佛驱散了乱世的一丝沉沉。
李青天带着三位异邦旅人穿过热闹街巷,停在一家门脸古朴、雕花牌匾写着“钓龙客栈”的地方。
“好了,堂吉诃德、桑丘,还有伊莎贝拉公主,你们一路奔波,是时候尝尝咱湖南的好味了。”
“阁下如此慷慨,那我便不客气了。”桑丘一屁股坐下,看着菜单眼冒金光,“这辣子鸡、腊味合蒸、糖油粑粑……全点一遍如何?”
“吃吧。”李青天笑道,“钱我来出。”
而堂吉诃德则更关心环境,他观察着四周,目光停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一名独坐角落、身披灰衣、腰悬双刀的男子,静静饮着酒,浑身气势如山而不露。
那人目光一斜,淡然道:“李青天,还是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李青天转头一笑:“好酒不好剑,宫本兄你何时到的中原?”
那人正是东瀛第一剑豪——宫本武藏。
他放下酒壶,目光沉静如水:“昨日刚至。听说你近来在南方出没,便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这酒桌边,还坐着一位西洋骑士与一位公主?”
“世界大乱,英雄汇聚。”李青天摆手笑道,“倒也有趣。”
宫本武藏点头,脸色忽地凝重几分:“不过说正事——魏忠贤已经盯上我们了。为了敛财,他已开始调动魔道之力,甚至与妖界奈洛一方结盟。”
“他们会派妖怪来收拾我们。”他语气极冷,“神乐,就是他们的刺客之一。”
李青天轻哼一声,眼中精芒一闪:“我李青天行得正、坐得端,何曾怕过妖魔鬼怪?”
“你不怕,我却得提醒你。”宫本武藏举起酒壶,“小心为上。”
就在这时,窗外突起狂风,天色骤变。
一阵怪笑从风中传来,空气中似乎混入了血的味道。
堂吉诃德立刻站起:“阁下,我听见了邪恶的气息。”
“来了。”宫本武藏猛地抽出双刀,冷光闪耀,“风妖——神乐。”
门窗瞬间炸开,一道红影如蝶般掠入大厅,一袭红衣飘逸,手执纸扇,面容冰冷——
神乐。
“看来你们早有准备。”神乐语气冷漠,盯着李青天与宫本武藏,“奈洛大人已下令,杀光你们这些麻烦的人。”
她一挥纸扇,数道风刃瞬间斩裂桌椅,连石柱都被削断。
“退后。”李青天一跃挡在堂吉诃德三人前,掌心凝火,“三昧真火——起!”
烈焰升腾,风火交缠,但三昧真火尚未至大成,李青天体内真气浮动,吐出一口鲜血,倒退三步。
“你不是她的对手。”宫本武藏横刀挡住下一波风刃,手中两刀交错如蛇,划出无形剑气。即使是他,也只能勉强应对。
神乐轻蔑地一笑:“你们这些人类,终究太弱。”
她高高跃起,手中纸扇召来一道血风旋舞,形成风刃旋涡,足以撕裂整座客栈。
就在此刻——
一道悠远低沉的嗓音,自客栈正门传来:
“区区风妖,也敢在我徒儿面前放肆?”
声音未落,一道仙风道骨的身影步入,手执拂尘,白须飘飘,目光深邃。
他脚下生云,未行一步,天地间已有雷鸣低震。
菩提祖师——灵台方寸山开山宗主,现世。
“师父!”李青天惊喜喊出,旋即跪下叩拜。
神乐面色骤变,身形欲退,但菩提祖师拂尘一挥,天地间光华聚拢,一道如山般的威压压下,硬生生将她定在空中,风刃全溃,骨骼寸断。
“呃——!”
神乐吐出一口血,强行撕裂空间逃走,消失在风中。
宫本武藏一刀归鞘,抱拳道:“多谢菩提前辈救命。”
“客气。”菩提祖师点头,望向堂吉诃德与白雪公主,“你们来自异国,但行得正道,也算我灵台方寸山的客人。”
他拂尘再挥,一道金光笼罩众人。
“此地已不安宁,不如先随我等回山,休整数日。”
堂吉诃德正欲行礼,脚下一阵轻飘,只觉一阵光芒闪过——
眼前景象变幻。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这里云雾缭绕,灵气盎然。远山如画,洞府深邃,石道蜿蜒。
“这是神仙之地……”白雪公主惊叹。
桑丘抓着一颗仙桃啃了一口:“这比广州的糖油粑粑还甜!”
“几日内,你们便安顿在此。”菩提祖师吩咐道,“李青天,你三昧真火尚未大成,此次出去惹下祸根,便在此闭关七日,凝练丹田。”
“是。”李青天拱手。
菩提祖师转身,目光眺向东方天际。
“魏忠贤、奈洛……还有那些蠢蠢欲动的异族之主,怕是真的要联手了。”
“天下将乱,我灵台方寸山,不能再避世不理了。”
他拂尘微扬,语气低沉:
“该入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