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元年八月十五,明月如镜,笼罩成都万家灯火。
皇宫中,刘禅设宴赏月,满朝文武皆在。宫中张灯结彩,百姓庆中秋,而诸葛亮却神色凝重,目光不时望向夜色深处。
“相父,今夜如此良辰,何故忧色不解?”刘禅举杯笑问。
诸葛亮躬身应道:“陛下,良辰易逝,世道未安,臣心难宁。”
就在这时,远在梓潼的刘封,已然暗中下令发动行动。
这是一个他和孟达密谋多时的日子——中秋,群臣尽在皇宫,成都防务最为松懈之时。
他换下甲胄,披着黑衣,身边数百亲信悄然集结,趁夜色掩护,迅速赶往成都。与此同时,曹魏上庸太守孟达,也奉命率两万兵马直扑成都西北门,欲与刘封里应外合,一举夺权。
然,诸葛亮早已预料此变,数日前便悄然调动赵云镇守西北要道,等待敌军犯境。
夜幕下,孟达军至蜀地边境,尚未攻城,赵云早已率五千精兵挡在城门之外。
赵云身披银甲,立于阵前,长枪在手,寒光流转,如天将降临。他朗声喝道:
“孟达!你昔日受先帝重用,今投魏自污,今日竟敢犯境!你可还有颜面自称汉臣?”
孟达策马而出,怒目而视:“赵子龙,少在此逞口舌!刘备早死,大势已去!今刘封当立,你等执迷不悟!”
赵云冷哼一声,长枪高举,电光瞬现:“今日我便送你归黄泉,让你下地府自己辩去!”
雷电长枪破空而出,赵云如天神下凡,直扑孟达。二人于阵前大战三十回合,枪戟交错,火花四溅。
孟达武艺不凡,然怎敌赵云经验与天资?不过数十合,赵云抓住空隙,一记横扫,枪上雷电炸响,孟达肩头鲜血喷涌,惊骇之际,赵云已跃马至前,一枪刺穿胸膛,挑起头颅。
“叛贼已斩!”赵云怒喝,举起孟达首级,魏军见主将死,顿时溃乱四散。
赵云稳住战线,下令全军追击三十里,终将敌军驱逐出境。
而此时,在成都皇宫,刘封已率部悄然潜入宫墙外围。
正准备破门入内,却骤然火光冲天——早已埋伏的锦衣卫与禁军杀出,一阵围剿。
宫门内,诸葛亮负手而立,望着刘封缓缓走来,眼中无喜无悲。
“刘封,”诸葛亮淡然开口,“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刘封眼神愤怒:“你害我远调,又斩我旧部,还装作忠良!我若不反,何以昭雪冤屈?”
“你冤?”诸葛亮冷笑,“昔日关羽被困,你拒援致死,先帝震怒仍饶你性命;今又谋逆弑君,枉顾兄弟情义——你配谈冤屈?”
刘封气急败坏,拔剑欲上,却早已落入陷阱,四周火把一亮,无数刀戈指向他,亲信纷纷倒地。
“你……”刘封瞪大眼。
“请君入瓮罢了。”诸葛亮平静说道。
刘封终知大势已去,垂首被擒。
当夜,刘禅被惊动,从宫内奔来,见兄长被缚,脸色悲痛。
“兄长……你怎可如此?”
刘封垂头不语。
刘禅眼含泪光,回望诸葛亮:“相父,兄长虽罪,但父皇生前曾言,兄弟当和,朕不愿杀他。”
诸葛亮沉默片刻,随后开口:“陛下仁厚,可敬。但若此等大逆之人不处,将来必有人效仿。今日可赦,明日社稷崩。”
刘禅低头,久久不语。
“父皇若在,会如何?”他自问。
最终,他抬头,目光坚定:“相父,朕明白了。罪有应得——赐死刘封。”
诸葛亮点头,命人押入刑房。然而,就在当夜子时,突有一支南蛮轻骑杀入成都边郊,动作迅捷如风。
原来,刘封早在谋反前已暗中联络南中,欲备万一。南蛮族酋首兀突骨派出精锐潜入,杀散看守,救出刘封,夜遁出城。
诸葛亮闻讯赶来,只见地上残尸遍布,刘封踪影已无。
“是我疏忽了。”他望着破损的囚车,轻声一叹。
刘禅赶来:“相父?”
“南蛮出手,定与刘封私有旧约。”诸葛亮神情凝重,“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那我们该怎么办?”刘禅急问。
诸葛亮抬头望天,月已西沉,天色将明。
“数日后,吾将亲率大军,讨伐南蛮,清除蜀中隐患。”
“等蜀中安定,北伐,方可正式展开。”
这个中秋,蜀汉宫廷遭遇了一场劫难与背叛。但也正是从这一夜开始,诸葛亮再无后顾之忧——
蜀汉,将要踏上真正的征程。
建兴元年八月二十二日,南蛮地界深山密林之中,刘封被南蛮铁骑救出之后,日夜兼程,终于抵达南蛮王孟获大营。
沿途山峦起伏,藤蔓横生,常人寸步难行。但南蛮骑兵如履平地,灵动如猿,刘封虽身负轻伤,亦感惊奇。
这一日午时,兀突骨亲自押着刘封步入孟获大帐。帐内香烟缭绕,兽皮铺地,蛮鼓阵阵。
“陛下!”孟获一见刘封,立刻单膝跪地,满脸忠诚之色。
“您安然归来,真乃天佑大汉!”
刘封愣了一瞬,心头诧异,旋即故作镇定,摆手道:“朕无碍。孟将军,不必多礼。”
“请上座!”孟获殷勤相迎,亲自斟酒,“那群蜀中奸臣,待我南蛮兵出,必叫他们灰飞烟灭!”
刘封端起酒,却未饮下,眼神审视。
孟获喝了三杯后放下酒盏,笑道:“不过臣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成全。”
话音未落,帐外一声“报——”,随后祝融夫人披红着翠,手持火鞭踏入大帐,威风凛凛;她身后是一位年轻女子,身姿高挑,神态英气,目光却清澈灵动。
“此乃小女花鬘。”孟获站起,拉住花鬘的手向刘封介绍,“虽是女流,亦习刀枪,才德兼备。”
祝融夫人笑着补充:“陛下初到南地,人生地不熟,若有花鬘陪伴,亦可为伴为助。”
刘封目光一凝,正要回话,孟获话锋一转:“臣希望陛下能与小女结为连理,南蛮上下,愿誓死追随陛下恢复大汉江山。”
刘封顿时沉默。他虽有雄心,但对这突如其来的婚事心中迟疑。花鬘虽貌美英挺,但一国之君岂能轻许婚约?更何况,孟获此举,意在借“驸马”身份插手朝政。
刘封沉声道:“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孟将军容我细思。”
话音未落,兀突骨早已不耐,一脚踏前,冷声道:“你一个汉人,若非我们出手,如今怕是尸骨无存。居然还敢推三阻四?我看,砍了干净!”
他话音未尽,祝融夫人已怒目横视:“闭嘴!不得无礼!”
孟获脸色微变,挥手制止兀突骨,嘴角仍带笑意,却眼中多了几分阴郁。
“陛下不必急于作答,只盼您莫忘今日之救命之恩。”他语调和缓,眼神却透出压迫。
刘封知道,自己已然无路可退。南蛮虽救他,但也是在套牢他——他若不依,怕是今日就难出此寨。
孟获继续说道:“臣已下令调兵三万,准备随陛下北上。我们南蛮兵悍不畏死,若能出其不意,成都唾手可得。届时——朝政自可回归正轨。”
刘封听得明白。所谓“回归正轨”,正是孟获要扶他为傀儡皇帝,南蛮坐实朝政之主。
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有打算。
“多谢孟将军,朕铭记于心。”他拱手,神色平静。
建兴元年八月二十三日,成都。
诸葛亮一早召集将领,展开南中军事会议。
赵云、魏延、马岱与关索到齐,神情肃然。
诸葛亮在地图前指着南中方向道:“刘封谋逆,今逃至南蛮。此人狼子野心,若不除,恐为后患。现命你等四人,组南征先遣军,务必活捉刘封。”
赵云抱拳:“丞相放心,某愿率三千白马义从,翻山越岭,直捣其巢。”
魏延冷笑一声:“刘封?一个被打回南地的丧家之犬而已。我愿请命,断其后路。”
马岱沉稳补道:“南中地势险要,山多路窄,须防其伏兵。不如我与关索一同绕道东南,从荔浦方向突袭其营后。”
关索年少锐气,双目如电,笑道:“正合我意,让他们知道蜀汉子弟不是好惹的。”
诸葛亮颔首:“赵云正面逼压,马岱、关索从侧翼包抄,魏延切断其粮道。此战务必速决,不容拖延。”
“有一点。”诸葛亮停顿片刻,脸色凝重,“若能活捉刘封,则捉;若不可捉,格杀勿论。”
四将领同时领命,转身出帐,整军备战。
夜幕降临,四路军悄然南下,蜀汉讨伐南蛮之战,正式展开。
而在远方的南蛮深林中,刘封静坐帐中,花鬘正为他擦药包扎。他望着这位南地女子的双眼,竟生出一丝迟疑。
“若真能借南蛮之力重回成都……我是否也能实现父皇遗志?”
可他不知,赵云已率先越岭,将临山前。
风起云涌,蜀中暗战再起,一场波及南北的较量,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