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中的言论走向一直都是靠官府官方和乡绅土豪之类的大家族联合把控的。百姓是没有思考能力的,百姓只是墙头草,谁的势力大就会依附于谁。
普通百姓和高门大户的区别是什么,是人。
只有孕育出下一代,才会有下一代的希望,所以无论遭遇如何艰苦的生活条件,人都会想要生育,因为不生育,就一点希望都没有,直接堕入绝望的深渊。
一定要生下孩子来给自己一点希望,一定要生下孩子来分担自己承受困苦而终的痛苦。
但是,一旦生下了孩子,孩子经过父母的抚养和教育之后,就会形成父母的生活习惯和思考方式,这样的孩子长大后,就会重新进入一段新的轮回,重新遭遇父母曾经遭遇过的一切苦难。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把孩子卖掉,既能保住希望,又可以保住下一代的命。
把孩子卖到更高一个阶层的人家去当家奴当丫鬟。虽然是下人,虽然身份低微,但是好歹能见见世面,有了眼界,才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过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男孩卖去地主家当长工,女孩卖去地主家当丫鬟,或者长的好些的,当童养媳。
人不断的朝着大家族聚集,家族的势力便不断壮大,百姓便更没有了跨越阶层的能力。
银两是别人给的,生活是别人给的,嘴里吃的那口饭都是别人给的。那就只能被主子冠上下人的名头,这辈子再难翻身。
大家族要招人,市面上有的是人想去。
可为何家主还要想方设法绵延子嗣?不是为了满足生育本能,想要理解天伦之乐,也不是因为血脉亲情,希望大家族相亲相爱,一团和气。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幌子,这些都只是用来禁锢住思想的囚笼。
就算是亲朋挚友,利益大了,也会互相背刺,就算是手足兄弟,利益大了,也会分道扬镳,就算是血脉骨肉,利益大了,也会出现嫌隙。
利益交换才是人类社会的底色。
大人物做事,不看感情,只看得失。
生孩子是不需要成本的,发妻难产,顾及着对方的家世,可能还有保大保小的问题。
妾室难缠,那就死定了。
聪明人不会保女人的,因为女人活下来之后,不一定还能再生养。这女人再活的本分些,就没有休掉的理由。家里就要养一个不会生孩子的没用女人。
保住小孩,起码家族就有了传承,如果还想再生小孩,再纳一个小妾便是了。
对于底层人来说,只要敢把命豁出去,就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只要生下一个男丁,更是能过上高枕无忧的生活。
这就是赌博,这样的买卖对贱民来说,是十分划算的。高门大户的男人便永远都不缺妾。
百姓甘愿为大家族输血卖命,那大家族就永远都有话语权和定义权。
大家族要有后人,单纯就是为了祖业传承,所有的家族产业都需要人去守护,需要人去继承和管理。
既然这世上所有的人心都险恶,那最优质的候选人自然就是自己的子嗣。
立家规,好好的管教后人,祭祖祭祀,深度催眠,让家族的信念在人的心中根深蒂固。让他们成为永远不会背叛家族的傀儡。
活着其实就和下围棋一样,每一个人生下来都是为了营造自己的势,有足够多的棋子才可以围困别人,吃掉他们。
势力越大,获得信息的速度就会越快,得到信息的途径就会越多,看到的局面也会越广 。
城邦中的大家族已经陆续听到了些风声,衙门现在是个空架子,是个摆设。新县令要等到明天早上才会来,那很多事情便能在今晚动手。
错过了这个管制真空期,就很难再有下一个这么好的为非作歹的机会了。
商业竞争就是简单粗暴的你死我活。水面上的干不过,就搞水面下的勾当。
以前是大家都和县令面子上走的近,大家互相往来,关系很难分出远近亲疏。
县令也态度暧昧,对所有人都礼貌热络,但是又不偏不倚。所有家族把县令当成座上宾,大家互相暴露对手的腌臜事,但是又不致命。
县令拿捏到了他们的把柄,但是又不知如何下手,官职虽然摆在这,但是宗族势力也不能完全不在乎,不然所有的制度和政绩工程都会无法推进。
如此,各方势力就保持住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现在谁都不知道新县令的脾气是怎么样的。优柔寡断的,瞻前顾后的,就会犹豫不决,而始终保持着疯狂,保持着血性的偏激分子,便会在这种时刻干票大的。
时间一直向前走,机会转瞬即逝,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与其事后诸葛亮,不如先下手为强。
关键时机,只有处变不惊的疯子,才能夺得局势上的优势。
钱甲坐在望春楼里等背后金主现身,期间南无清醒了过来,他拿起剪子,用蛇皮做起了手工,打发无聊的时间。
如霜重新化为了人形,坐在桌案边貌美如花。
秦禽也被解开了绳索,这个地痞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轻易上前调戏这种绝色美人了。
钱甲郑重的告诉他,这个女人不能碰。
眼里见着的虽然是国色天香,但是,这女人不是人,她是妖修,是蛇妖。
“那种巨蟒你见过吗?一头野猪半刻钟就能被它绞死”钱甲比划起来,“就算你看她貌美,真要与其交合,你做好受折磨的准备了吗?”
“折磨?”秦禽瞟了一眼那清冽美人,又转回头问,“什么折磨?”
钱甲抿了一口茶,,“就算她真的答应与你交合,时间最少是两天两夜。”钱甲用手掌包住茶杯,慢慢用力。
“期间你会被榨干所有的精血,交合的过程中,你会被其巨大的蛇身绞断所有骨头,爆体而亡。”
“砰”的一声,茶杯被钱甲捏碎了。
“妖兽发情是没有自制力的,你在地府里也见到了,这个过程你不可能会享受什么的。到时候,你都经脉尽断,粉身碎骨了,你还爽的起来吗?”
秦禽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看着那绝色美人,又看着钱甲,“你有没有骗我?”
“我有没有骗你,你可以自己去试一试啊。”钱甲悠闲的喝茶,没有阻拦的意思。
秦禽看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美人,升起了些悲凉情绪。
“你这臭道士怎么这么好命啊?”秦禽有些嫉妒了,“每天都有不重样的美人跟在你身边。”
钱甲淡定的喝茶,摆了摆手,“哎呀,这没什么的,人格魅力而已。”
“他娘的!死就死了!我要玩!”秦禽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起来,“老子长着鸡儿就是要玩的!”
他风风火火走到了如霜面前坐下了。
钱甲摇摇头,“这小子,真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