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这么大一个银元宝,哪里掉下来的?
跑堂也愣住了,他抬头往屋顶上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块银锭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趁所有人都愣神的时候,钱甲摇摇晃晃的把那一百两的银锭从地上捡起来,“怎么样?我有没有说谎?”
几个没有客人光顾的姑娘眼睛都直了,立马就扑了上来,“官爷,官爷您到我屋里来坐坐吧,您告诉我怎么变着戏法儿好不好?”谁管这戏法儿是怎么变的,只要这白花花的银子是真的就行。
几个姑娘把钱甲团团围住,矜持些的拽着他的胳膊,胆大的直接环抱住了他的腰身。女人的手臂像藤蔓一样爬满了他的躯干,这些藤蔓延伸上去,想去摘采那一百两的果实。
钱甲面上带着一脸淫笑,抖动着全身的女人,他把手中的银锭举得高高的,不让人伸手碰到,“你们都想学啊,那我一个一个教你们好不好啊?”
“官爷,您先教我啊。”胆大的勇者先享受世界。
“官爷!您先教我!”后来者居上,把前人挤开。
“一个一个来啊,不要打架。”钱甲此时像那种农场里投喂饲料时,被一群动物围住的农场主。
被白银砸中的嫖客终于是回过神来,他站起身,自己怀里的女人也被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癫子给抢过去了。
娼妓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一个男人身上的财力被榨干之后,这些莺莺燕燕就会果断抛掉被她们吸干的残渣,然后攀附下一个更加财力雄厚的男人。
真他妈以为那三寸屌能玩得动谁呢?配合一群臭男人演高潮罢了。那自尊心比那面皮子还脆,没有女人捧着就得碎成稀巴烂。真要追求刺激那不如养头驴养条狗,养头驴还能拉磨,养条狗还会看家护院,对你摇尾巴。
养个男人他能干嘛?好赌,好色,好吃懒做,田不种地不耕,整天游手好闲,在家也不干家务活。每天念叨着大丈夫不拘小节,满脑子都是不自量力的春秋大梦,自己屁本事没有,还要把三纲五常压在女人身上。不会真以为长了根屌,就做什么都是对的了吧?
能到妓院来买春的男人能有什么本事呢?床下说的天花乱坠,上了床就见真章了。谁不都是那半刻钟的事,真有本事就盖个大宅院,包l了全镇的女人作妻妾,夜夜笙歌。
去操啊,去干啊,有这能耐吗?。
操了半刻钟就能让女人发家致富了吗?就那几滴精液能换来什么东西?换来一个累赘,换来肚子里的一团烂肉,换来一条莽撞而来不知死活的贱命!最后还不是要靠钱吗?没有钱就狗屁都不是!
“这一百两是假的!”地上的嫖客气急败坏,他当然不知道这白银的真假,但是先把脏水泼出去准没错。
“姑娘们,他说我白银是假的。”钱甲表情无辜,语气更无辜,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倩影抱在怀里。
“官爷,您把这一百两给我看看,我眼力好,一看就能知真假。”女人看着钱甲头顶的银锭,眼神亮晶晶的。
“官爷,您别信她的,她都快好几天没开张了,根本看不准。您给我,我最喜欢摸这黄金白银了,一摸就能知真假。”另一个女子说道。
钱甲笑着看她们,“姑娘们可真是个个身怀绝技啊。”他转头看着跑堂,“我有一百两,可以见如霜吗?”
跑堂愣了一瞬,然后赶紧回答,“能,当然能,官爷,你这银锭若是真的,你想见谁都行。”
钱甲手腕一抖,直接把这一百两抛给了跑堂,“你自己辨一辨真伪。”
跑堂差点被这砖块大的银锭砸了一个趔趄,他真没见过这个大的一整块银锭,亮闪闪的金属光泽闪得他有些精神恍惚,“这,这,这。”
跑堂已经语无伦次了。
几个姑娘如狼似虎般的眼神又投向了这个瘦小的跑堂,跑堂惊了一跳,一溜烟往楼下奔去,一边跑一边喊,“客官,您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拿到账房去给您记账,马上!您马上就能见到如霜姑娘了!”
“一百两!”跑堂一边跑一边冲着大堂熙熙攘攘的客人喊,“有人为了单独见如霜姑娘花了一百两!”
这妓院的生意红不红火,就看店家会不会刺激男人的攀比欲和虚荣心。
“一百两算什么,要是真的货真价实,老子能花一千两!”一楼的角落里,有不服气的客人开始嘟嘟嚷嚷了。
“这么个破落地,能有什么好货色,不过是唬人的把戏罢了,真有猪头上当受骗,花一百两买只野鸡。”客人们也是穷尽了自己的措辞,极尽贬低之能事。
“这钱呢,要花在刀刃上,花在女人身上有什么用嘛?”一部分客人开始为自己承担不起高消费,找各种各样的合理借口,“有钱没处花的傻逼而已,这里的女人就是用来玩的,出高价根本不值得,何必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和金钱呢?来这里玩,不就是图一乐,磨一磨枪嘛。”
钱甲还是那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看着众人傻乐。
姑娘们依旧缠着他,想混个眼熟,“官爷,您看看我,我什么都会,我什么都懂。我跟那如霜的身量其实差不多,声音也比她甜。那个女人冷冰冰的,其实什么情调都不懂的。官爷下次来我房间,把烛火一吹,其实那感觉都一样。您下次来我帐中试试呗,我只要五两。”
“哦,是吗?”钱甲假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官爷,她就是唬你呢!”其他姑娘怕被抢生意,赶紧拆对方的台,“一分钱一分货,她敢这么压自己的价,就是在乱搞。”姑娘半真半假的说,“老妈子都说了,客人来这就要好生伺候的。这房间里的装潢布置,帐中的各色摆设,香炉里的熏香和我们身上的香囊,都是算钱的。您至少要花十两,我们才能不挨打。”姑娘挤出几滴眼泪,“她开五两的价,就是想把所有的客人都抢走,让我们活不成嘛。”
钱甲笑着看她们勾心斗角。
一个嫖客把钱甲身上的女人都拽开,他揪住钱甲的领子,“你是哪儿来的?这里出什么风头!”
“啊,原来不能花这么多钱嘛?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里是这样的规矩。”钱甲摇头晃脑说着醉话,“我以为所有的地方都是同一条规矩呢。”
“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狗。”
嫖客刚想提起拳头打人,“咯哒咯哒”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两条白皙的长腿先映入眼帘,随后是一个穿着薄纱的蒙面女人,出现在楼道的尽头,她用那双冷冽的双眼看向这边。
“你上来一下。”声音很轻,女人纤细的手指指向钱甲,招了招手,随后自顾自的又上了楼,消失在了楼梯口。
钱甲的领子还被那个嫖客拽着,“你听见了吗?她叫我上去哎,她是谁啊?”
嫖客目光已经有些呆滞了,他满脑子都是那个蒙面女人的白皙长腿,和一些更加不堪入目的淫乱画面。其他的嫖客也都呆愣在原地,好像都被抽了魂魄,没了动静。
“啊?他们怎么了?”钱甲询问着周围的姑娘,“怎么一动不动的。”
“野狗在脑子里发情呢。”没有生意的姑娘倚着门框,百无聊赖的说道,“一会儿这几个没用的家伙清醒了,就要在我们身上讨回些安慰。”
另一个姑娘接话道,“多亏了这些没有一点自知的男人,每天想着吃天鹅肉,没有这股子痴心妄想的劲,他们也就不会被勾魂了。”
“如霜也是真有奇门异术,一个眼神就能把男人治得服服帖帖的。我要也能被高人指点一二,我也能当头牌啊。”
“啊,这么个勾魂摄魄啊。”高人摸了摸下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