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渊见李云志不搭理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李云志径直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马金忠悄悄的问道:“李大人怎么来的这样晚?你不知道这帮子文臣有多可怕,刚刚一个个的围着我,我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骂出声来。”
马金忠虽然沉浸多年,但是行事还是武将风格,他看不惯那些文官们说话办事,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谢文渊是文官,还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所以听到这话立马不乐意了。
“马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一杆子否决了所有人。
我和李兄,我们两人也是正儿八经的文官,你这话是不是也包括我们两个。”
马金忠马上否认道:“ 谢大人,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你知道的我是个武人,说话没这么讲究,你就不要揪着我的一点错误不放了。”
李云志见状赶紧说道:“行了,你们两个不要争了,容易误伤友军。
今日陛下办的这接风宴算是为了我们三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
你们两个要是内讧的话只能让旁人看笑话。”
李云志发话了他们两个倒也 没有再争执。
其实在江南的时候两人就有些互相看不对眼,但是因为面对共同的敌人留王,大多数时候两人都是一致对外的,偶尔会拌几句嘴。
很快叶瑾寒就乘坐着轿辇而来。
李云志这么远远看去,叶瑾寒倒是越来越有帝王的气势了。
现在翩翩长成的少年帝王跟当年被拐卖到西江府的孩子有一瞬间的重合。
不过不管是小时候的叶瑾寒还是现在的叶瑾寒,都长得非常的好。
李云志等人赶紧起身迎接叶瑾寒。
叶瑾寒高坐在龙椅上,朗声说道:“众卿平身,诸位爱卿不必拘礼。
今日是为了李云志,马金忠和谢文渊三位爱卿接风洗尘,大家随意一点就好。”
众人谢了恩,然后依次落座。
李云志三人依旧站着,马金忠开口说道:“陛下隆恩,臣等受之有愧。
臣是武将,保家卫国本就是臣的分内之事。
且这次能快速平定叛乱都是李大人布置得当,我们才能一举擒获叶晨安。
微臣不敢鞠躬,能有今日的风光,得陛下赐宴的荣幸都是沾了李大人的光。”
叶瑾寒听到这话笑着说道:“马将军能如此谦虚是好事。
不过你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和谢卿的功劳朕心里有数,当然李卿的功劳朕心里更加有数。
你们都坐下吧。”
李云志三人这才谢了恩坐下。
既然是接风宴,席上各种美味佳肴自然是少不了的。
李云志一看这菜系还不错,可比上次宴请三国使臣的时候规格还要高呢。
李云志哪里知道当初三国时辰来的时候他是一清二白的,国库里仅剩的那些银子还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呢。
毕竟哪哪都是银子,哪有多余的银子吃喝啊。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李云志去江南赈灾虽然耗费了不少钱粮,但是却带回来了六十万两银子。
尤其是那种银山,都开采完约莫有三千万两。
只要这银矿在手,叶瑾寒一时半会就不会愁银子的事。
既然是这样,他这个皇帝就没有必要做的这么抠搜了。
也让众位大臣见识见识,只要有银子,他也不是个小气的皇帝。
几杯酒下肚之后,众人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时不时的有人来敬李云志他们酒,马金忠和谢文渊知道他酒量不行,所以大多数都替他挡了。
只有一些真推脱不了的李云志才会喝,比如说林克远。
他举着酒杯说道:“李大人,当初你初入朝堂之时本相就觉得你是个能办大事的人。
尤其是在朝堂上绝对能占得一席之地,毕竟科考之前能禁得起外物诱惑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如今看来本相的眼光果然没错。
你入朝堂后就为咱们大魏立下了几件大功,你说吾辈的楷模,我们应该向你学习才是。
本相敬你一杯,略表敬佩,还往李大人不要推辞才是。”
一旁的谢文渊刚想出声替他挡酒,就被李云志制止了。
李云志站起身来说道:“首辅大人这话真是抬举下官了。
若论朝堂中的楷模,我等学习的榜样非林首辅莫属。
下官初入朝堂,莽撞无知,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多呢,哪里能成为众位大人的榜样。
所以这酒合该是我敬林首辅才是。”
这杯酒李云志倒也是发自内心的,虽然林克远是权臣,朝堂内有不少都是他的门生。
他更是能左右朝廷的决策和动向,但是他还真没找过李云志的麻烦。
或者说暗中也指使人给李云志使过绊子,但是他从来没当面给过李云志难堪。
所以两人表面上相处还算和谐。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林克远觉得李云志官职微小,不屑于对付他,怕失了自己的体面。
不过不管是那种情况,在这尔虞我诈的朝堂都是一件难得事。
林克远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了一些:“今天是给李大人的接风宴,本相怎么能喧宾夺主呢。
咱们也不用进来进去了,这酒咱一起们干了就是。”
说完举起杯子就一饮而尽,李云志见状也端起杯子喝了个精光。
他今晚已经喝了不少酒,脸颊有些微红,让李云志平添了几分风流之色。
叶瑾寒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移开了眼里,这李云志哪哪都好,就是酒量太差。
为了不让这些臣子一直灌李云志酒,叶瑾寒让九喜当众宣布了对这次有功之臣的奖赏。
先是马金忠,他当初官复原职,也不过是戴罪立功罢了。
现在他成功接管了高丽输给大魏的城池也算是大功一件了,所以即刻起,他就恢复正三品的骠骑将军一职。
这次平叛又立了大功,特加封他为禁军统领。
马金忠呆愣了一瞬间赶紧跪下谢恩。
“陛下隆恩,臣必定誓死效忠!”
对于叶瑾寒的决定,不仅是马金忠感到意外,朝中的大臣也都感到意外。
这宫中禁军可是关乎着皇帝的安全,非皇帝的心腹是不可能担任禁军统领一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