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我砍下那巨蛇的头了,你看到了吗?”
炎武落在地上,看着废墟之外躺着的一个人停下脚步,在他身前缓缓说着。
“你要是死了,我拿那佘家娘们的头来祭祖的画面,你可就看不到了。”
他笑着,半蹲在那男人身边,看着皮肤上紫色的纹路,向身后挥了挥手。
“陛下?哦~这毒是咱身上的,咱能解,放着咱来,他胳膊...额,如果能找回来咱也能接上,毕竟咱也是代表着医药的代理嘛~不过...貌似没有了捏~”
嘴里还叼着半截尾巴尖的鸠随着一阵火光的闪烁出现在了炎武的身后,抱着膝盖蹲在临渊身边,一边嚼着嘴里的尾巴一边用随手捡的小木棍戳着临渊身上的断口。
这玩意...似乎被放出来之后,表现的就友善了很多呢...
之前还说着什么只救皇帝之类的话,现在自己随便一个指示都愿意听一听然后乖乖的照做了...
炎武其实并没有意识到的是,现在的他在鸠的设定里,就是皇帝,他的大部分指示,自己饰演的角色都应该服从。
“保住他的命,至于手...你尽力就好。”
炎武站起身,摸了一下人中,却摸到了满手的血迹。
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但还是没有停止自己身上那个同步与岁兽代理人的法术。
“皇城那边的收尾,我亲自去。”
他说着,拎着长刀走入城中,翅膀张开,快走了两步后展翅飞起,直奔皇城的方向。
“呐,你说,我要不要救你呢?你那个愚蠢的小徒弟完全没有识破我的伪装,你也同样对当年的事情一知半解,不过嘛,你多少也算是个威胁啊~”
看着那一道紫色的流星飞向皇城,鸠收起了刚刚表现出来的天真烂漫,有些不屑的拍了拍临渊的脸。
只可惜临渊现在重伤在身,而且还中了毒,整个人就算醒了,也是神志不清的状态,完全听不清鸠在说什么。
“算了,都答应了那孩子要救活你了,要是再把你弄死了~岂不是~显得咱很没有用嘛~”
继续两个巴掌抽在临渊脸上,鸠才感到无趣的抬起了上,紫色的污浊被直接抽出,临渊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稳。
“我说!我救了你,又不是为了让你舒服的!别给我摆出一副释然的表情啊!”
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鸠有些赌气的用尾巴卷起了不远处地面上满是她毒液的一坨碎肉,拧巴了几下,稍微弄出了点胳膊的形状,就要往临渊身上按。
“鸠?他们怎么敢把你放出来...你要干什么!皇帝呢?!”
有些灰头土脸的余从一边的残骸中找了出来,看到了正在干什么的鸠,先是疑惑,然后就因为看清了她在做的事情而惊慌。
自己这个妹妹...做出的事情,都不可能是没有理由的。
每次当他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又在发疯,她做出的事情,过不了多久就会用结果来抽自己的脸。
但是现在来不及思考了,鸠明摆着就是奔着杀人灭口销毁目击证件去的吧!
余一个二技能就放出去了,一阵红光和烟尘升起,刚好卡在余技能范围边界上的鸠直接被传送到了余怀里,被他用双手接住。
“...”
“...”
两个小龙人对视,相顾无言,只有尴尬在不断增长。
“哥...你有病啊?我他妈救人呢,那个皇帝把我扔这让我干的,你想要干啥?”
原本因为自身受到突然的强制位移而绷直了打算刺穿那人身体的尾巴,在鸠看清了那是自己的小哥哥后也尴尬的放下,慢慢搭在了余的脖子上。
“那个...我不是怕你出事,跟过来看一眼吗...”
余:(●'?'●)
“哦,那就谢谢哥哥了。”
九.单纯.好骗.说啥都信.尤其是哥哥说的.鸟。
怂不是因为家庭地位低...
单纯是因为自己打不过...
被关了近百年然后又再次被放出来...鸠,希望你,真的和表面上一样的单纯吧。
余看着从自己怀里跳出去,屁颠屁颠的又去给那个倒霉蛋将军做断肢修复的鸠,在心中这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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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对于一个不老不死的巨兽,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杀掉她吗?”
“既然能杀掉,又为什么能说是不死?既然是不死,又为什么要说杀掉?”
“他们拥有着堪称永恒的生命,说是不死,都可能是谦虚,不过嘛...如果只需要杀掉他们的话...”
“片刻的执意,还有一瞬的激动,怀疑,这样就足够了。”
“永恒的生命,就会被转变成永恒的懊悔,为那片刻的鲁莽而终生忏悔——那也是永恒啊~”
“林克,我最出色的学生,剧团的喉舌将会死在这里,为了给你上出这么生动的一课。”
“我知道,好好看,好好学。”
在那座已经快要被轰成盆地的山峰上,绰慢慢睁开了眼睛。
揉着眼角从地上坐起来,看着周围明知道触碰到她就会被抹除还依然源源不断砍过来,根本看不到头的刺客,她终于感到了些许的不悦。
她都睡了一觉了,周围的刺客如果按照这个效率来砍自己的话,死掉的没有八千也有一万了。
但现在还是看不到人数的衰减。
“幻术...或者是什么法术吗?”
没有继续使用常驻在她手上的保护性被动法术,而是将其抑制,伸手按在一个刺客的脸上。
虚无的黑芒顷刻间将其吞噬,绰摊开手,看着那残存的法术的痕迹随风消散。
“是术式啊~”
绰已经得出了答案。
自己手上虚无的权柄可以彻底抹除这里的一个人...
但是...
这漫山遍野的,你们想累死老娘吗?
手中再次出现黑光,但却并没有打向那些刺客,而是直直的向空中射出。
“我玩腻了,来领死吧。”
天穹上的幻影在触碰到黑光的同时就被撕碎,数不清的傀儡线因为沾上了虚无而不断消融,绰孤身站在山顶,对身前仅剩的一个黑衣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