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没有问题,那问题在哪里呢?
心态吗?
权柄选择了她,而并非她做好了准备。
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法术能力自然也就用不出来吗?
原来如此...
她是被选中的,她心中根本就没有成熟到可以给出自己定义的地步,只是因为...颉不够合格,不能合理的表述那时的权柄了。
她是替代品,可又在自己的操作之下,失去了替代的必要性。
怎么才能去使用权柄,一个新出生的岁兽代理人,怎么才能感受到自己的权柄?
这种事,怎么可能有人会知道?
这不是天生就会的吗?
你要是这都不会,你是怎么出生的啊?
可现在的绰面临的就是这样的问题。
如何,才能让她在已经来到人世中的情况下,找到自己的意义呢?
或者说,她真的理解自己为什么,而叫做绰吗?
法则曾经的宠儿,如果她的名字都是没有经过她对法则权柄的贴近,经过她的感悟,而是直接被权柄取出的话...
权柄没有道理会像现在一样,对她置之不理。
所以。要怎么做?
让她庆幸,自己还活着。
可行。
漫长的思考后,鸠放下了架在胸前的胳膊。
“原来如此,鸠明白了,多谢大哥。”
微微躬身,看上去很恭敬,但心里已经开始回去之后要用什么玩法...
什么治疗手段啦!才不是玩法!
“你我之间可用不上言谢,这还是...”
“那鸠就先行告退了。”
没等着大哥将话说完,鸠展翅飞走,只留下大地上无奈的朔。
“这还是,我之前欠你的。”
所以说...鸠她到底有没有在记仇啊?
他叹气,收拾着散落一地的茶具,也是时候回玉门了。
......
太阳升起,阳光从窗子中照在被子上。
被整备的很好,很柔软的床垫上,绰看着天花板,被子已经被推到胸前,单手用胳膊盖在头上。
阳光已经快要从窗边移动到她的脸上,也没有躲开的意思。
迷茫,纠结,就像是高三那一年紧张压抑到每天都比闹钟早起五分钟,却又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发呆五分钟的高三学生一样。
太阳升起前的漫漫长夜,那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去的前路,早已疲惫不堪,却又只能坚持下去的身体和心灵。
只想在一个地方安静的呆一会,想在阴凉处静候正午过去,想在楼门口看着黄昏落下...
却唯独...不想着这黎明...
一天的开始,代表着新的苦难的来临。
可也唯有此刻,才能享受那片刻的安宁。
可是,终究是要起来的嘛...
阳光照在了绰的脸上,她闭上了一只眼睛,在阳光照在她另一只眼睛前终于决定起床。
今天...会经历些什么呢?
为什么只是一天,就让自己对这一切,对这生活,对这人世间,由期盼,变成了恐惧呢...
自己也是一样的刚刚出生啊...
为什么...就要用那些同样被复制出来的自己,给自己当消耗品呢...
披上睡袍,系好扣子,翻身下床,穿好拖鞋。
姐姐一向是不会管她几点起床的,就算是现在也一样,都已经快要到中午了,还是没有人催她。
毕竟按照姐姐的那个作息,这会要么是刚刚睡下,要么就是刚刚起床...
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去吃早饭,家里又不是没有下人,这种事情,不需要她们来操心。
她叹了口气,推开了门。
“是小绰啊,睡醒了吗?”
客厅之中的沙发上,一只羽蛇半卧在上面,一手拿着书,一手在桌子上的钵中捣着什么,一点急躁都没有,看上去不紧不慢的,好像只是在消磨时间。
“嗯。”
是梦姐姐,这个姐姐她是认识的,是她印象之中最好的一个姐姐。
人温柔的要死,还不会轻易的整活,看上去就是个正常人。
至少不会和其他那些这里的姐姐一样,没事咋咋呼呼的,或者和鸠姐姐在一起玩的很疯。
大有一种,随便你们玩闹,我全然不在乎的感觉...
一种正宫的绝对自信...
“餐厅里还有早饭,你鸠姐姐也是刚刚起床,现在也在餐厅,现在去的话,还能吃到点热的。”
梦说着,没有回头她也知道自己身后的是绰。
既然是鸠的妹妹,那自己的态度就放好一些呗~
她是这么想着的,但也并没有停下自己手中捣碎材料的动作。
不急,但也不停,一定程度上来讲,这就是她的态度了。
“嗯,好。”
单纯的绰当然感受不到,只是对比之下,和鸠那边没事总是一起来霍霍自己的姐姐们比起来,梦已经好了太多了。
至于和鸠姐姐一起吃早饭...
吃就吃吧,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先吃饭吧...
人命一样的点头,然后推门走进餐厅。
也挺好,鸠姐姐起床的时候应该已经把厨房的那些老师傅折腾过一遍了,现在也就不需要自己去说‘我要吃~饭!’了。
她很社恐的,遇到这种事能不做就不做了。
虽然她不能躲在哥哥姐姐们身后一辈子,但哥哥姐姐们也不会比她先死,不是吗?
“早上好啊,绰。”
鸠说着,同时用勺子盛了一勺咸豆腐脑,喂给她旁边骂骂咧咧说着明明甜的更好吃的离。
什么人啊,明明都把她赶出来分房住了,结果起床第一件事还是冲过来找自己蹭饭,然后才去上班...
话说这都十一点了,你才刚刚起床?
都和我对上轴了?
我是不用上班,但你是要用的啊!
还是说,我早上九点往天师府的院子里丢一个爆竹,结果都没人知道有人这么干过?
开什么玩笑,干活积极性那么低的吗?
小天师不知道鸠心中的吐槽,只是一味的啃着油条。
“愣着干什么啊?吃啊?不都是在吃呢吗?”
鸠说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座位,对愣住的绰说着。
“...太好了...”
还没意识到之后要发生什么的绰,看着满屋子和自己一模一样,有说有笑的啃着包子油条油饼的龙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声的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