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站在穿衣镜前调整领针时,青铜门环发出轻响。晨雾裹着宁嚣撞进来,袍角还沾着露水,整个人像片被揉皱的羊皮纸。
“怎么样?你昨天忙了整整一天。”
“也算是解决了。”宁嚣把自己摔进四柱床,打算今天给自己放个假。
“也算?”德拉科慢条斯理的系着银绿相间的领带,丝绸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麻烦,比魔法史和妖精叛乱作业还麻烦。”
“嗯……”宁嚣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柱上的蛇纹,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讲这件事。
但德拉科已经慢下了手里的动作,灰眼睛在镜子里审视着他。
宁嚣又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会从一见面就喜欢上另一个人吗?”
“哈?”德拉科的领带差点勒到自己,“开什么玩笑,我只会从第一眼讨厌一个人。”
德拉科走上前去,揉了揉宁嚣的脑门:“你熬夜熬的脑子不清醒了?”
宁嚣捉住德拉科的手握了握:“太对了,这才是正常情况……好吧,直接讨厌也有些极端了……”
“谁让你评价了。”德拉科抽回手:“我去图书馆了,希望你睡醒后能恢复正常。”
宁嚣目送德拉科离开,等脚步声消失在旋转楼梯后,他从储物戒取出一块千年熔火有翼蜥肉。
接着,他变成阿尼玛格斯形态——一条漆黑的眼镜蛇,将肉块整个吞下。
怎么感觉又要蜕皮了。
宁嚣爬到镜子前,果然。
每一小阶一场蜕皮,每次蜕皮都得在禁林浪费上一小时……趁着一大早赶快结束吧,他还有作业呢。
清晨的禁林笼罩在淡蓝色雾气中,蜘蛛网像水晶帘幕般悬挂在冷杉之间。
宁嚣刚深入不久,一只银鬃独角兽踏着微光走来。
按照常理独角兽只会青睐女性,但或许是因为救命之恩,它能接受宁嚣待在旁边,还能接受变成蛇的宁嚣趴在它身上。
一只独角兽背着一条蛇在森林里走?西里斯以为自己没睡醒。
格拉普兰教授、海格,后面还跟着凑热闹的西里斯,他们一行人也在禁林里,格拉普兰教授指着树上的护树罗锅说:
“这个必须教,经常碰见,还有一定的攻击性——哦,还有独角兽也不错,也可以放进课程。”
“你们没看见那个独角兽身上爬着一条蛇吗?”西里斯目送这一奇观远去。
“或许是什么共生关系,独角兽智商很高,出现这种举动也很正常。”格拉普兰教授解释着,一行人继续向前。
宁嚣也没想到禁林里有人,看来要找个僻静的地方,独角兽带着他一阵飞奔后到了一片没来过的一小片空地。
看上去像是什么动物巢穴,蜕完皮的宁嚣绕了一圈,在不远处发现了月痴兽的粪便。
这里是月痴兽的巢穴?宁嚣回忆了下昨天晚上的月亮,过几天就是月圆夜,这些害羞的生物会出来跳祭祀之舞。
意外收获,月圆夜月痴兽会从巢穴里出来跳舞,宁嚣不打算错过这么难得一遇的情景。
一马一蛇回到禁林边缘时,已经临近中午,宁嚣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和西里斯碰了个正着。
独角兽喷了下鼻子,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