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相遇,真可谓是奇迹。帝都上百万人口,俩人就这么碰到了一块,一天十二个时辰,偏偏在那一瞬间,柳如兰掀起了车帘,而马奴正好看向那车辆。这也是巧得不能再巧,奇的不能再奇了。
如兰点了几个小菜,就将店中伙计支了出去,这才说道:
“回到帝都后,我曾多方托人打听你的消息,后来才知道,你不仅当上了云壁寨的寨主,还将那里建设得花团锦簇般美好,现在那云壁寨不仅在江湖上已是赫赫有名,就是在帝都,人们也是常常提及。”
说到这儿,如兰那灵动的双眸,偷偷瞅了马奴一眼,接着呢喃道:
“真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马夫,不仅杀伐果断,还有着如此大的能耐,了不起呀,马奴哥。”
马奴苦笑着回答道:
“这都是被情势所逼,迫不得已,就是那山寨寨主,我也是不愿当的,只是为了山上百条性命能存活下来,才不得不勉为其难。原想等云壁脱出困境,就下山另寻出路和发展。现在可好,数千人聚集在山上,我一时还真脱不了身......。”
马奴苦笑着解释道。
菜上齐了,俩人边吃边聊。马奴并没有言明自己此次来帝都的目的,而柳如兰也没有暴露自己是豪门千金的真实身份,除此之外,俩人是坦诚相对,无话不谈。
不觉间,太阳已经偏西,不得不分别了,小如兰对马奴说道:
“今后在帝都如有什么事,可到东城柳府去找我。只要对门卫说是我柳如兰的朋友即可。最好别暴露你云壁寨寨主的身份,这会把我家的侍卫们吓坏的。”
说罢,小如兰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一定,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
在马奴心里,总想着小如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为自己遮掩,此恩如何报答都不为过。
帝都,距安国公府不远处,这两天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杂耍班子,在道路旁摆起摊来卖艺,其中还有几个美貌女子,引来了众多围观百姓,叫好声不断。
国公府内,世子冯文凯已经得知,杜三带人虽劫了叶鸣,但却没有伤害到对方,更没有按自己事先的交待,将其打伤致残,他心中这口恶气还是没有发泄出来。
妈的,算你叶鸣这次又走了狗屎运,正巧碰上了巡逻的骑兵。
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本世子就不信你次次运气都好。不将你打残弄废,实在难解胸中恶气。
“杜三,你们当时没有暴露身份吧?”冯文凯多少有点担忧地问道。
“世子爷放心,绝不可能暴露的,我们当时是以劫道土匪的面目出现,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此事与世子爷有关。”杜三回答道。
“此事从一开始就与本世子无关嘛。”冯文凯瞅了杜三一眼,笃定地说道。
“对、对,此事从一开始就与世子爷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杜三已领会了对方的意思,赶忙回答道。
“你安排好那几位江湖兄弟的食宿,所需银两从国公府账房支出。要派人随时盯着那个叶鸣,只要再寻找到机会,你们就设法收拾整治他,一定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叶鸣,让他在床上躺上个一年半载的,否则,难平我胸中恶气。”
“我们一直在暗中盯着他呢,只是好几天了,这小子很少出府,更没有出城去大清河南岸。”
“你们能不能在城中动手?”
冯文凯一双小三角眼紧紧逼视着杜三,问道。
杜三心里不免一惊,你急于报仇,竟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看来这也不是个可信可靠的主子,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世子爷,要是我们在城中动手,这样机会是多些。只是事后出城较为困难,万一被官府衙役或军兵围住了,基本就没有了脱身的机会,如果有人被抓,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杜三没有再说下去,但其意已明,要是他们中有人被抓了,很难保证不把他这个世子爷供出来。
冯文凯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可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喧嚣声和叫好声又一次传了进来,冯文凯将一名下人叫进来,怒气冲冲地吼叫道:
“把他们全给本世子轰走,吵得烦死人了。”
那下人满脸的为难,凑前两步,小声说道:
“已和他们说过两次了,明确告知这些外地人,这儿是安国公府,要他们离远点摆摊卖艺去。可他们就是不听,还说...还说......。”
那下人怕惹怒了冯文凯,将满肚子的邪火发泄到自己头上,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敢再往下说。
“他们说了什么?如果你敢隐瞒,现在就卷铺盖,给本世子滚蛋!”
看到世子爷生气了,那下人赶忙如实说道:
“他们说,这儿是街道路面,又不是国公府的地方,别说你们只是府中的下人了,就是安国公或他那个纨绔败家子儿亲自出来了,也无权干涉他们在此摆摊卖艺。”
听后,冯文凯的脸都气绿了,吼道:“几个臭戏子竟敢对我国公府如此不敬,还敢骂本世子是......!”
他实在难以说出口,转身对杜三吼道:
“走,跟本世子出去,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外地来的臭戏子。”
临出门他又对那名下人命令道:“将府中的人多叫些出来。”
离国公府不远处,围着许多人,都在观看两位年轻美貌女子在跳剑舞。只见她们一个着红色衣裙,一个是黄色短衣打扮,各自手握长剑,时而翩翩起舞,时而翻腾跳跃,不时博得阵阵喝彩声。
冯文凯带着七八个家丁,扒拉开围观的人群,闯进了中间的空地。他大声喊道:
“别他妈的在本府门前瞎唱瞎跳的,要闹腾,滚到别处去!否则,将你们暴揍一顿,再全都抓到大牢去。”
围观人众,看到是国公府的纨绔世子来了,纷纷退向后面,个别胆小的,转身就要悄悄溜走。
见此情形,那红衣女子秀眉一挑,怒声说道:
“你就是那个除了败自己家,欺负别人外,再无其他能耐的冯文凯吧。
这儿又不是你国公府宅院内,我们在此干什么,你这个狗屁世子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