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林家小院,却迟迟不见林武像往常那般早起忙碌的身影。
林武醒来时,日头已高,他心里“咯噔”一下,知晓自己起晚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匆忙起身,脸上带着几分懊恼与心虚,边穿衣服边喊着:
“昨晚那头耕牛不知咋了,一整晚叫唤个不停,吵得我实在没睡安稳,这才起晚了。”
林虎、林豹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疑惑,他俩心里犯嘀咕:咋回事?我们昨晚睡得死死的,可没听到啥牛叫啊。
林轩听到大哥的解释,瞧着大哥林武那略显慌乱的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暗自好笑,心想着:我这大哥,定是昨晚“耕了一晚上地”,累得睡过头了,瞧他那黑眼圈,跟个熊猫似的。不过再瞅瞅那片地,被伺候得容光焕发,哪有半点疲惫的样子,反倒是精神抖擞,精力十足。林轩微微皱眉,不禁有些担心起大哥的身体,在心里默默念叨:大哥啊,虽说现在你能耕地了,可也得悠着点儿,身体才是本钱呐。
一时间,林轩的院子里热闹非凡,男男女女站了一大群。如今林轩手底下管着十八个壮实的男劳力,还有二十五位勤劳能干的女劳力,村长一家几乎都来了。
林轩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大嫂,女劳力这边就劳您多费心,活计您看着分配。男的都听我指挥。”
潘巧莲笑着应下,眼神中透着精明干练。
林轩转头看向林威几人,“林威,你带着林大地哥仨跑一趟玉林镇送货,路上仔细着点儿。大哥,你带着林大有他们几个去县城,和那些老板把货交接清楚。”
林武拍拍胸脯,自信满满地应道:“放心吧,三弟,包在我身上。”
林轩给新来的十个男丁分发好工具后,林轩手指向村外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目光坚定又带着几分憧憬:“今天大伙加把劲,把这片竹林砍了,再把地平整好,往后咱就在那儿建个生产基地。”男丁们齐声应和,扛着工具干劲十足地朝竹林走去。
潘巧莲也不闲着,拉过吴艺珍,轻声交代:“妈,你领着新来的姐妹们接着抽藤条丝,手脚麻利些。”
林轩则走到织布机旁,招手让潘巧莲、胡月和叶欣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来,我教你们用织布机,不难学。”
林静被林轩安排去一旁纺棉线。
林娇娇也没闲着,拿着一根小藤条,教几个孩子认字。林文则一头扎进炼铁的小棚子,继续埋头苦干。
林轩捣鼓着织布机,心里满是盘算。这织布机可大有讲究,分为织藤丝的、织麻布的,还有织棉布的,各有各的用处。
昨晚风平浪静,没见野猪来糟蹋庄稼,林轩本想进山再寻摸些好物,可眼下实在抽不开身,家里处处都要人盯着,事儿多得像牛毛。
日头渐高,转眼到了中午,林威他们送货归来,热得满头大汗。林轩迎上去,吩咐道:
“大伙先歇会儿,吃口饭,等会儿去砍些藤条、割些麻回来,咱不能断了原料。”
下午,林武一行人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林武老远就喊:
“老三,那几个老板说咱们这花生油好,明天还要,而且量还不少。”说着,把三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交到林轩手上,脸上满是收获的喜悦。
胡赛凤那边也等着要花生油。他微微点头,心里早有预料,转头对林武几人说:“大哥,你们辛苦下,继续压榨花生油,别误了时辰。”
这边,潘巧莲几人在林轩的悉心教导下,加上自己琢磨,终于学会了用织机把藤丝编成鞋底。林轩拿着尺子,仔细量着尺码,编制出标准。
潘巧莲和叶欣凑在一块儿,两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全神贯注,手忙脚乱一阵后,终于做出了第一个鞋底。那边胡月也不含糊,织出了一片片细密的麻布。林静身旁,一个个线轴上都缠满了雪白的棉线,像一个个胖嘟嘟的蚕茧。
新来的那些女人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眼里满是惊叹与羡慕。林满仓溜达过来,瞧见这些成品,不禁啧啧称奇,心里暗自佩服:这林轩,年纪轻轻,主意一个接一个,往后这林轩家怕是要发达咯。
有了林轩特制的钢锯,砍竹子就跟切豆腐似的,没一会儿,竹林里就清理出一大片开阔地。林轩站在空地中间,手搭凉棚,四处打量,心里规划着:先搭些简易竹棚和茅草屋做临时厂房,虽说简陋,可眼下也够用,等以后手头宽裕,再建更结实的。
众人忙完手头活计,都围拢过来,只见林轩手脚麻利地拿起材料,亲自做起鞋来。不一会儿,一双精巧的鞋子就有了雏形,鞋底是细密柔软的藤丝编织,鞋面用的是胡月织出的麻布,看着就结实又美观。
林轩走到叶欣跟前,微微弯腰,轻声说:
“老婆,坐下试试这鞋。”
说着,他轻轻握住叶欣的脚。叶欣像是触了电一般,浑身一颤,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脸上飞起两朵红晕,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路蔓延到脖子根。她低垂着头,不敢看旁人,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周围的女人们瞧在眼里,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叶欣穿上鞋,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脸上的羞涩瞬间被惊喜取代。这鞋柔软得像踩在云朵上,鞋面贴合脚面,舒服极了,还透着一股暖意,比平日里穿的草鞋不知强了多少倍。
林轩看着大伙的反应,兴致高涨,大手一挥:“今天大伙都辛苦,我给每个人都做一双鞋。”
“三弟,你教教我。”潘巧莲急得直跺脚,眼里满是渴望,心里想着:这手艺可了不得,学会了,家里人都能穿上好鞋,还能省下不少钱。
“我也要。”胡月不甘示弱,刚喊出口,就听见林四愣憋着坏笑打趣:
“二嫂,您想要,可得跟我二哥说,林轩哥可不敢代劳。”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胡月这才回过味儿来,脸上红得发烫,又羞又恼,瞪了林四愣一眼,作势要打:
“四愣子,你敢调笑我,看我不收拾你。”
林四愣笑嘻嘻地跑开,胡月佯装追了几步,又赶忙回来,她心里清楚,眼下学手艺才是要紧事。
林轩笑着坐下,一边做鞋,一边耐心讲解,女人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叶欣脑子灵,学得最快,不一会儿,就有几个手脚麻利的围到她身边,跟着她依葫芦画瓢。
天色渐暗,大伙忙得忘了时间,直到做出几十双鞋,大部分人也都学得八九不离十,才恋恋不舍地穿上新鞋,美滋滋地回家。
林轩叫住潘巧莲说:“大嫂,上次做衣服剩下的布料,您抽空做些鞋垫,垫在鞋里,穿着更舒坦。”
潘巧莲一听,刚想皱眉,心里盘算着那些布料还能做个小物件啥的,可念头一转,又释然了:如今家里生意红火,天天进账,这点布头算啥,还是三弟想得周到。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林轩的“课堂”又开课了。让林轩意外的是,林大有他们几个也眼巴巴地跑来,一脸诚恳地说:
“三弟,我们也想跟着学,多学点本事总没错。”
屋里烛火摇曳,林武和潘巧莲坐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轩,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他们心里满是兴奋,觉得这学习的滋味儿比蜜还甜,他们可愿意学习哩。
林娇娇坐在最前排,聪慧的她一点就通,学得最快。林轩瞧在眼里,心中暗自思量:以后倒不如先教娇娇,让她当个小先生,再教给大伙,这样效率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