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攻打环州的夏军,其饮用水全然依赖好水河水。
这一日,夏军主帅穆尔图卜正在帅帐之中,与诸位将领悉心研讨如何尽快攻克环州城这一要务。正商议间,忽有中军前来禀报道:“大帅,有兵士前来上报,称好水河水即将断流,恐难以满足我军日常所需。”
主帅穆尔图卜不禁心生疑虑,说道:“此事着实蹊跷,近期虽未降雨,但河水也不该就此断流啊?”旋即对着中军吩咐道:“速遣探马前去仔细探查一番。”
次日清晨,中军再度前来奏报:“大帅,昨日所派出的三路流星探马,竟无一路返回。”
主帅穆尔图卜听闻,面色凝重,即刻下令:“多派些人手,选派一百骑快马前去。每行进三十里,便命一名兵士折返回报途中情形。”
中军领命后,即刻出帐安排一百人马前去探听好水河断流的具体情况。
原来,此乃卢俊义之计。他命一标宋军换上辽军服饰,于中途巧妙截杀了辽军的传令兵。
穆尔图卜所派遣的这一百人马朝着洪都寨方向行进探查,行至半途,却与卢俊义预先派出的人马狭路相逢,双方旋即展开一场激烈厮杀。
混战之中,有一小校侥幸突出重围,匆忙赶回营帐,将遭遇宋军的消息告知穆尔图卜。穆尔图卜得悉后方局势有变,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前去觐见小梁太后。
见到小梁太后,穆尔图卜恭敬地禀报道:“太后,我军后方现出现宋军,具体兵力不详。如今好水河水断流,恐与后方宋军有所关联。依臣之见,我军不妨暂且撤军,以作长远打算。”
小梁太后略作思忖,缓缓说道:“未曾料到环州城如此难以攻克,且宋军援军已距此不远。既然后方有宋军出没,那便先将其消灭,此事就由大帅全权下令部署吧。”
夏军主帅穆尔图卜领命后,随即召集诸位将领。他神色严峻地说道:“好水河水已然断流,我军唯有先行向后撤退。威明阿密听令!”
前锋官威明阿密,身为夏军首屈一指的勇将,天生膂力过人,拥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时,他大步上前,抱拳朗声道:“末将在!”
穆尔图卜目光坚定地看向威明阿密,吩咐道:“将军即刻率领本部人马,先行奔赴洪都寨。抵达后,仔细查看洪都寨是否有异常状况。若有变故,便径直前往兴龙川,务必全力守住川口,此乃重中之重,切不可掉以轻心。”
前锋官威明阿密神情坚毅,高声应道:“末将得令!”言毕,转身率领本部两万精锐人马,如疾风骤雨般直逼洪都寨而去。
穆尔图卜继而又下令,命大将野律荣和野律海拉率领一万人马,大将米禽亿野、颇超马利带领一万人马,大将往利昆吾率领两万人马,大将费听一赤、房当武各率领一万骑兵,随他一同直奔兴龙川。
同时,安排大将颇超乌拉和往利赫负责保护小梁太后和夏王安全,将原本攻城的人马调整为后队,边战斗边有序撤离。
且说前锋官威明阿密,凭借其夏军第一勇将之威名,亲率两万人马风驰电掣般直奔洪都寨而来。在宋军洪都寨内,守将周侗原本严令折可适、卢俊义坚守营寨,切勿轻易出兵应战,以免陷入敌军圈套。
然而,折可适与卢俊义二人,久闻威明阿密之名威震西夏,心中早有与其一较高下、切磋武艺的念头。
折可适思索片刻,对卢俊义说道:“贤弟,探马来报,西夏第一勇士正率兵前来攻打洪都寨。你且在此全力坚守寨堡,切不可有丝毫懈怠。我带领二百精锐骑兵,前往半路迎击威明阿密。与之交战后,我便即刻返回,你无需担忧。”
卢俊义听闻,赶忙劝阻道:“哥哥,还是让我去吧。你留下来镇守寨堡,方为妥当之举。”
但折可适态度异常坚决,说道:“贤弟,此事就听我安排。”言罢,未等卢俊义再次争辩,便毅然率领二百亲信骑兵,如离弦之箭般杀出洪都寨外。
折可适带领这二百骑兵出寨前行十余里,恰好迎面遇上威明阿密率领的大军汹涌杀来。
此时,天色逐渐黯淡,夜幕悄然笼罩大地。折可适环顾四周地形,当机立断,即刻命令手下将士迅速登上附近一处山岗,占据有利地势。
威明阿密得知前方山岗有宋军骑兵出没后,当即策马来到马队前方。举目远眺,只见远处山岗上,一队骑兵整齐排列,前方挺立着一员将领,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尽显威风凛凛之态。
威明阿密见状,迅速下令军兵列好严密阵势,而后自己则带领一众牙将,威风凛凛地来到阵前。
折可适立于山岗之上,高声呼喊:“久闻威明阿密恶名远播,可在军中?我今日定要与他一决高下,取其项上人头!”
威明阿密听闻此言,顿时大怒,猛地一拍战马,向前疾驰,大声吼道:“你爷爷在此!”言罢,催动座下战马,手中挥舞着锋利无比的长柄弯刀,恰似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直扑向折可适 。
折可适亦毫不示弱,手中长枪舞动,恰似银蛇狂舞,以全力奋力迎刺。威明阿密挥舞长刀,轻易便将折可适的攻势架开。
仅仅一个照面,折可适心中暗自思忖:此敌将力大无穷,以我目前之力,绝非其对手,须尽早寻机撤离,以免陷入险境。仅仅过了三招,折可适当机立断,果断调转马头,朝着己方本阵疾驰而回。
与此同时,他大声呼喊:“众将士听令,给我冲!”威明阿密原本在后面全力追赶,听到这声呼喊,急忙勒住战马,神色警惕地环顾四周。
却不知,这喊声乃是折可适与亲信骑兵事先商定的密语,其中“冲”的实际含义为“撤”。于是,二百骑兵迅速反应,整齐地调转马头,如疾风骤雨般风驰电掣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