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再见波本
【9号（普洛赛克）：……确实也有这个打算了，但一礼拜夸张了啊。我也没打算把事情做这么绝……顶多只会把剧情压缩到一个礼拜而已。】
【1号（星野羽月）：一个礼拜？！还而已？？？你［哔哔哔］！】
【9号（普洛赛克）：哎呀，早点过完剧情早点结束嘛！一千两百多集呢，现在才刚四百集左右，不抓点紧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1号（星野羽月）：咋，我们还得谢谢你？】
【2号（远藤芽森）：这就是你让我们疯狂加班的原因吗？】
【4号（宫崎悠花）：这就是我们少年侦探团三天都在赶场参加剧情的原因吗？】
【3号（田纳西）：难道真的不是因为这部分剧情没有安室透吗？】
【3号（田纳西）：（幽幽）】
【9号（普洛赛克）：啊、快到和透子约定要交换情报的时间了！我先下啦！拜拜！】
风早清面无表情的溜掉。
好险，差点被制裁了……说他缺德？
诶嘿！
下次还敢！
＊
【1号（星野羽月）：哼！这家伙每次都跑得贼快！】
【2号（远藤芽森）：不过他说得也有点道理，这动画集数太多了，如果一直按原速度推进，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4号（宫崎悠花）：但这样强行压缩剧情，时间线如果彻底紊乱了怎么办？阿笠博士的初恋就提前了很久出场欸。】
【6号（簱本春树）：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有咱们加入，剧情早晚会变得乱七八糟啊。】
【7号（藤原大辅）：确实如此。】
【5号（樱井结衣）：……想挺开。】
风早清下线了，但是依旧活在所有人心中（bushi）。
一开始大家还是围绕着他在聊天，七嘴八舌地在声讨。后来讨论着讨论着就开始扯闲篇了，晚饭之后学生、打工人什么的也都休息了，这种时候就应该“水群”嘛，有益于身心健康。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通知：
【叮——】
【恭喜1号扮演者，触发隐藏任务：［coS超人，托举飞机］，任务奖励：［橙色卡牌礼盒］x1，失败惩罚：小黑屋体验卡（24小时）】
【1号（星野羽月）：满头大汗.jpg隐藏任务也轮到我了？】
【1号（星野羽月）：看完任务详情了，家人们……真，就是托举，飞机！啊！我了。我该庆幸这个系统它没有强制要求我cos超人的时候内裤外穿嘛？】
【5号（樱井结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6号（簱本春树）：我就想知道，这个小黑屋它正经吗？】
【7号（藤原大辅）：应该……挺正经的吧？这个系统不是会和谐脏话了？还挺文明一个统呢，所以……这应该是个正经的小黑屋吧。】
【2号（远藤芽森）：希望羽月成功吧。，】
【5号（樱井结衣）：9号的操作好像触发了某个程序似的，现在隐藏任务越来越多了……】
【3号（田纳西）：果然还是太乱来啦！】
【4号（宫崎悠花）：就是这个任务内容好奇怪啊，也不知道超人托举的目的是什么？】
【2号（远藤芽森）：阿米豆腐……今天这趴没有我，感恩的心……希望明天的剧情也不要cue我……】
【1号（星野羽月）：就是非常不爽，感觉我们接下来要忙着赶场很久的样子，结果罪魁祸首的9号，却能跑去找他心爱的透子逍遥自在。】
【4号（宫崎悠花）：别抱怨了！树里欧巴桑死了！都去干活了！】
＊
风早清真的要见安室透，不过他们约的时间是太阳落山后。
他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略微有点僵硬的手脚，动了动脖子听着骨头“咔咔”作响，眼神闪了闪。
刚才他进入［普洛赛克］的身体时，就接收到了之前下副本的托管记录。
怎么说呢，和他穿越进入这具身体之前一模一样：每天早上6点起床，洗漱上厕所，然后在客房拉抻打拳练腿挥刀。8点洗澡，吃饭，然后就在客厅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12点吃饭，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18点吃饭，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最后23点上床睡觉。
一板一眼，规律的仿佛机器人。
他知道自己的意识去了三年前，这两天普洛赛克是系统托管，他机械性的行为有情可原。
可是之前他没有来的时候，普洛赛克像系统托管一样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系统托管在仿照之前的普洛赛克，还是普洛赛克之前的状态是模仿了系统托管？或者，［普洛赛克］根本就还在这个身体里……
晚天长，秋水苍。山腰落日，雁背斜阳。
风早清走到阳台上，远远的看着天边的太阳把半边脸藏在山后，像一位怕羞的小女孩，含羞地望着无边的天地，不肯离去；可时间无情，只一味的拉着她，共同慢慢地沉入了地平线。
血红的火烧云笼罩着世界，风早清感受不到太阳的无可奈何，他心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中，静静等待着那一轮红日的彻底坠落。
或许，答案就在下一次时光回溯揭晓。
这次时光回溯他“见到”了世界意识，还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像无数文学作品中的设定一样，因为看见了不可以见面的人而双双消失……结果，居然无事发生。
他们两人的依旧存在，本身就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他有预感，最多再让他进行两次时光回溯，他就能搞清楚系统为什么带他们穿越的真相了。
残阳的边缘渐渐接近地平线，云朵化作紫粉色的软烟罗，袅袅婷婷的在天幕之中摇曳着。
风早清背靠在栏杆上，暮紫色染上他的发梢，月辉照亮他的眼底，远处是杯户镇逐渐亮起的路灯和星火。长风吹过，普洛赛克略长的狼尾在空中打了一个卷又落回肩头伏下，额前的碎发随着风轻轻摆动，俊美的面容神色淡漠，如刀锋般清冷。
安室透撬开门锁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氛围感拉满的场景。
普洛赛克怪好看的。
“这位不请自来的公安先生，我记得我好像并没有给你开门？”
普洛赛克倚在阳台，正对着大门的方向，安室透一进来两个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他歪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非法侵入住宅罪啊，根据霓虹现行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条的规定，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行为，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喔，公安先生。”
安室透看到风早清已等候多时的找茬模样丝毫不慌，只是微微挑眉，露出了属于波本的笑容。
“那么……三天前邀请我入内的普洛赛克先生，现在是打算出尔反尔吗？”
风早清：糟糕，他好帅！
(′?w?｀)
风早清看着那双灰紫色的下垂眼，忍不住用系统疯狂拍照收藏。
他已经没啥兴趣接着演了，虽然下意识藏起来了自己眼睛里的痴迷和喜爱，但是表现出来的就变成了：他看着安室透的眼睛发起呆来。
安室透本来还在等他回话，结果就看见这家伙水灵灵的走起神来。
透：猫猫叹气.jpg
“你今天看起来心事重重？”
风早清回神，知道自己失态了，看他一眼，也把撬门的话题略过，错身站在安室透背后，和他背对着背。
背对着就不会被那张脸蛊惑了！
“只是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疑惑罢了，你不用在意。”
风早清仗着对方现在看不见自己毫无负担的胡说八道。他垂眸向前走动两步，倚着岛台，把玩着台面上，普洛赛克的黑白格的马克杯。
没想到下一秒安室透的声音就在他后脑勺的位置响起：
“哦？修明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哲学了？”
！
＊
●第六十二章 对波本表白？
太近了！
风早清瞬间炸毛。
他第一次如此具象化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汗毛直立”。
风早清甚至感受到了身后有人靠近时带来的热量，那种被能量辐射到的诡异“触觉”，让他握着马克杯的手瞬间收紧，关节处甚至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波本，不要试探我。”
风早清没回头。
他也不敢回头。
zero现在几乎贴在了他的背后，这个认知让风早清的脸颊烫得像要烧着了，cpU都干烧了，眼神自然也藏不了一点。
好丢人啊……不可以让zero看见自己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
风早清下意识的就开始吐情报：
“我说过吧？组织接下来的目标是议员选举……他们的目标是土门康辉，具体的时间地点还没有敲定，不过快了。按照惯例大概率还是我压阵，至于其他人，我猜，基安蒂和科恩负责狙击，基尔负责请君入瓮，贝尔摩德表面策应实际上看戏，琴酒总指挥和决策。”
他原本预计是用更互相拉扯一些的方式交出情报的，那样比较符合自己主动过来投靠的犯罪分子人设嘛。因为不信任，所以在头脑一热寻求官方庇佑后，又有些犹豫，更加谨慎的分析过后还是拉扯着交换了情报以此换取干净的身份……
这是他原本设计好的剧本。
结果安室透突然来这么一下“贴贴”，他真的慌得要死，哪里还记得维持剧本啊！
于是，他一个张嘴就是疯狂剧透，除了时间地点如果现在就说有点圆不回去，基本上已经把这次活动交代了个干净。
至于他这一下子给了这么多非常明确的东西，定死了[马上就会进入冲击篇]会把剧情压缩的更凶，导致群友们日子过得更忙碌这个事情……他现在完全顾不上管这种小事儿了。
随着正事儿这么一说，温度才慢慢降下去了。
……
风早清话落，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安室透，也就是波本，站在他的身后良久才轻轻开口：“你这么坦诚，倒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风早清自嘲地一笑：“难道你希望我继续跟你兜圈子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上次被你压着打我不觉得疼？再说了，我也有点累了，就想单纯地相信一次你。”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像是在暴露出内心的不安。
安室透又走近了一步，温热的气息几乎扑到风早清的后颈：“修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我们这边的世界里，信任，是多么奢侈的东西……你现在这样，我该如何是好呢？”
他还在试探啊……
风早清心里有些难受。他知道他的多疑和谨慎是因为什么，也理解他的试探，可这并不代表情感上他也能够无动于衷。
°ˉ??ˉ?°
要不然直接说想和他成为挚友？
都说直球克傲娇（？）对于安室透这种情况，重病需用猛药！他直接来一个真情流露，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风早清觉得自己的思路非常正确，只是他有一点紧张，握紧了马克杯，像是在汲取一些勇气。
“我不管你如何想，我只知道，此刻的我，选择了把后背交给你。”
安室透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他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又归于平静。
“为什么是我？派遣卧底的官方机构绝对不止霓虹公安一家，为什么是我们？还有，组织里那么多人，为什么独独选中我来投靠？”
风早清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安室透的眼睛，金色的眼中带着一种隐秘而炽热的情感。
两个身高相差无几的青年面对面对视，黑色的独狼，威风凛凛的虎王，势均力敌的对峙。
“因为是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觉你和其他人不同。我说过的吧，我的直觉向来非常准。当时他告诉我，或许这个人就是破局的关键……也许你会觉得我愚蠢，但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
安室透被这目光看得有些心慌，他移开视线：“你就不怕我辜负你的这份信任？毕竟我不仅仅是公安警察，我现在也是组织的一员。”
风早清轻轻叹了口气：“怕，但是我更害怕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连你都失去了。你知道的吧，琴酒一直不待见你，朗姆又不是一个好上司……你是我唯一想要抓住的光明了，我不想你出事。”
风早清：透哥！感受到了吗！我对你无条件交付后背的信任！
安室透：枡三修明……这是在对我表白？！他，喜欢我？
安室透的心乱了，他从未想过普洛塞克……不，是枡三修明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他一直以为那些微妙的情绪只是自己单方面的错觉。
更何况之前组织里盛传的那些流言蜚语，说普洛赛克曾经是琴酒的对象，而且据说苏格兰……就是他带走的。
“你不该这样，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的危险。我们的立场也并不相同。”
风早清却笑了：“危险又如何？我从来没有怕过。我只知道，你靠近我的时候，哪怕是带着怀疑来试探，我都会心跳加速！”
他因为见到zero激动，所以才乱了心绪。
“至于立场？波本，他们用尽办法想让我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兵器，我拼命的的反抗，才有了如今的结果。可是，波本，如果是你，我心甘情愿成为一把刀。”
他愿意为降谷零披荆斩棘，他期待和降谷零并肩前行，他祈祷能让五瓣樱花再次相遇……
“所以，波本，多信任我一点点吧。我总不能真的把心剖给你看啊……”
安室透沉默了，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感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但是他自己的反应也很出乎意料，他……似乎对普洛塞克的表白，并不反感。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
他搞不懂，内心深处又有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焦虑和恐慌。好在，他向来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安室透缓缓开口：“普洛赛克，你要的身份已经安排好了，是我的协助人，这是证件的照片，看完你烧了吧。”
他摸出一张相片放在吧台上，转身戴上兜帽，把自己的五官隐匿在阴影之中。
“……我想你需要冷静。当然，我也需要时间思考，所以，今天就这样吧。”
话音未落，随着“咔哒”的关门声，人已经离开了。
风早清看着关闭的大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上去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轻松还是颓丧。他直接坐到了地板上，片刻，干脆整个人在地上躺平。
啊，说出口了。
稍微有一点点后悔。他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了，可话一旦出口便无法收回。
突然被组织里的冷血杀手对着自己真情流露，可能确实比较震惊吧。
哪怕他仅仅是波本，自己表现出来的信任和真挚也是十足令人惊异的。不过波本如同黑暗中游走的蛇，身躯遍布鳞片，冰冷而滑腻，时不时吐着信子，准备将猎物拆吞入腹……所以，波本不会回应普洛赛克，他只会在短暂的震惊后，愉快的将普洛赛克利用到死。
如果他是且只是安室透就很简单了，温暖阳光的金毛大狗狗会很乐意多一个朋友，甚至他会更加主动都说不定。不过如果他只是安室透，和自己也没什么机会遇见就是了。
可惜他是降谷零啊，情况复杂的多。
当然，波本和安室透也并非是完全虚假的，他们两个都是降谷零某一部分特质的无限放大。
波本是黑夜，安室透是白昼，那么降谷零就是昼夜交替的一瞬间。
所以风早清知道，无论降谷零是愿意给予他信任，还是只愿意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义为单纯的交易，自己必须尊重他的决定。
安室透走出屋子后，脚步略显凌乱。
他不断回想风早清的话，心中的纠结愈发强烈。不，这种感觉还不能称之为纠结，应该更加准确的称之为混乱。
一方面，他清楚两人所处阵营对立，这感情充满危险；另一方面，他又难以忽视内心深处那一丝心动。
回到住处，安室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试图理清思绪。
而风早清则独自坐在屋内，拿起吧台上的证件照片，默默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