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了饭,大家伙儿一个劲的催着来财去问问,谁接任班长的职务,来财其实是一点不想看到郑国华的,这一下午受的煎熬,回想起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大家都知道他爱面儿,一个个的“我的好排长,我的大排长”的给架了起来,没法子,本来今天不问明天也得问,现在时间也不算晚,干脆现在去问吧。
来财来到连长的营帐前也不探头了,直接就进去,至于报告?下午不是打过了吗?
一进去就看见郑国兴正在脱鞋,“哟,连长,您这是还亲自洗脚啊?”
郑国华也不惯着他,拿着刚脱的鞋就丢在来财的怀里,被来财下意识的接住,“报告呢?有没有纪律?把鞋给拿过来放好,有话说,有屁放,累一天了,我可早就困了。”
来财捏着鼻子把鞋又给丢了回去,就丢在水桶旁边,翁声翁气的说着“豁,您这脚够臭的,熏的我眼疼,对了,正事儿,连长同志,我是做副排长了,我来问问我那个班长谁来替,班里人都关心着呢,”
郑国华试探的把脚放到热水里又拿起来吹吹,干脆就先把脚放在水桶两侧等一下,“我怎么知道,你先干着,等以后我给问问,还有事没?看着你有够闹心的,没事就撒冷的走吧。”
“没事儿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迅速跑出去,这才大口喘气,又憋了一口气把头探进营帐,“连长,你这脚臭的就是生化武器,可的好好洗,别误伤了咱自己人,”说了就跑,
郑国华想骂都没来的及就没看见人了,“有那么臭吗?”说着拿起鞋子闻了闻,“也还好吧,”说着放下鞋开始继续尝试把脚放进热水适应。
来财回了营帐告诉大家暂时自己兼着,还没人选了,大家不感兴趣他说什么了,各自寻思自己该怎么表现表现自己,没办法,谁不想进步啊?
来财在旁边说着也没人搭理,讨了个无趣索性也去打水洗漱了,心里想着这叫大人不记小人过,哼着曲,洗漱上床了,明天还得早起训练呢。
第二天一大早,三连也是早早起床开始拉练,其中,来财最为积极,在起床号响之前就已经穿戴整齐,今天可是他升官的第一个拉练,可不能掉了链子,
催促班上的都快起来,拉着因为昨天公差还不清醒的众人就往训练场去了,等整队完成,郑连长过来一看,“哟,来财,这当了副排长就是不一样,昨天累成那样,今天居然没迟到,”
连里一听,来财当副排长了,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郑连长一看,“大家安静啊,也别乱猜了,来,来财,到前面来,
我给大家说一下啊,李来财同志,表彰大会说过的就不说了,就说渡江战役,成功第一批登陆并且拖延住敌人的火力,昨天,有给大家搞来猪肉,团长上报给批了一个三等功,正好他在的二排没有副排长,就让他做个副排长,兼着班长,
来财跟着你排长好好学,做不好就滚去当你的班长,听清楚了没?”
来财站直身子,大声回应,“是,绝不辜负组织信任,”说着对郑国华敬礼又转身对着连里的人敬礼,
“你们呢,听见了还不呱唧呱唧,”
底下人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郑国华拍拍来财的后背,“去吧,去找你排长,和他好好学,”
“好的连长,那我下去了啊,”看着点头的连长,来财飞快的去了自己排长身边,
来财所在的二排排长叫江才华,十个三十岁出头的壮汉,模样严肃,是个爱抽烟的,十次见到他有八次都看到他嘴里叼着烟,眉头紧锁,让人看了就觉得不好相处。
但是这人面上看着冷,却从不把别人的面子丢地上,有什么事找到他,能解决都给解决了,不能解决他也给你出主意,来财脸皮也不是一般的,笑嘻嘻的站在他边上,
开始拉练,又是熟悉的负重跑,来财早就习惯了,也就是第一次不懂技巧,背的又多,才显的垃圾,但是他也不出头,就跟在自家排长后面,他后面是自己班的众人,
排长看着自己屁股后面的尾巴,也放慢了脚步,和来财并肩,“来财,看见那后面掉队的那个吗?你去把他的枪背上,在拉他一把,别让人掉远了。”
“好嘞,”说着就去帮忙去了,也不多问,学习最忌讳的就是没学呢就开始乱问,
随着拉练快到了尾声,掉队的越来越多,来财身上挂了6把枪,也不拉人了,就在他们前面带着跑,江排长在旁边也背了3把枪,在掉队的旁边鼓气,
在他一声声“快点快点,” “快到了快到了,腿迈起来,手摆起来”,“是不是爷们儿”之类的话中,总算是到了终点,来财也是累的不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排长,你每次拉练都是这样吗?”来财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问。
“也不是,以前没什么掉队的,昨天吃了顿肉,这几个肠胃弱的昨天晚上可没少跑厕所。”
来财有些无语,合着这是被他遇上了,还是自己抓的野猪呢,
“今天拉练你学到了什么?”
“要团结合作?”
“还有呢?”
“不能放弃战友?”
“还有吗?”
“应该没了吧”来财动着自己转不动的脑袋,有些发懵,‘怎么还有,还有什么,死脑筋快转啊’。
江排长点点头,“嗯,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告诉你我的答案,作为一个兵,随时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尽力以自己最高的状态面对明天,听了你说的,我的答案又有了优化,走吧去吃饭,咱们以后互相学习。”
二人并肩走着,前面是刚才快掉队的人,“排长,那你给我说的答案又是你在哪里学的?”“哦,我在前任排长那里学的,”“那他去哪里了?”“他?他牺牲了,用身体堵了碉堡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