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这是个比所有的哄骗都更诱人的条件。
宴长夜心跳瞬间失衡。
他清楚谢聿珩在宴会上的做派背后的目的,也知道那个男人铁了心要和姜漫漫结婚,谁也拦不住,哪怕谢老爷子为此已经大动肝火,谢聿珩的律师团却已经开始准备结婚的文件……
“结婚?”宴长夜语气幽幽,故作矜持,“去和你的谢聿珩结,我恋爱都没谈过,还不想突然被婚姻套住。”
“我和他分手了。”她拿起手机,在短信界面晃了晃,上面有她给谢聿珩发的分手信息,还是未读状态。
倒也是。
此时此刻,谢聿珩并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出来透气,且已经发现了他不守男德的一幕并伤透了心。他还在女人之间周旋,哪里有时间看手机……
宴长夜看着姜漫漫。
女孩依然双臂环绕在他脖子上,精致的小脸与他贴得极近,呼吸彼此缠绕,缠得他浑身紧绷——
毕竟是他觊觎了很久的女人。
而此刻,情绪渲染得正好,女孩还主动提出了他想都没敢想的那个词。
似乎是他唯一捷足先登的机会。
明日谢聿珩反应过来,略施手段,重获芳心,便没他宴长夜什么事儿了。
各种杂乱的思绪在脑海中跳跃,宴长夜终是经不住她的诱惑,嗓音哑了两分:“真要和我结婚?”
“结,现在就结。”女孩一本正经地点了头。
宴长夜看了眼腕表——距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当机立断,眸色深深地凝视着怀中人:“行吧。”
一个电话拨了出去。二十分钟后,陈律师带着另外两个律师,拿着一堆资料上了门。
“谢总,谢太太,我来给二位办理结婚公证。”
宴长夜淡淡嗯了一声,垂眸,正正经经地最后一次问姜漫漫:“确定和我结婚?”
“你好烦,我都说了好多遍了。”姜漫漫杏眸软乎乎,语气也很正经,“我想结了婚和你玩儿。”
宴长夜看向陈律师:“那开始吧。”
陈律师恭恭敬敬道:“请二位出示身份证。”
姜漫漫看似神志清醒、实则恍恍惚惚地拿起包,翻找了半天。
宴长夜随手从她包里拿出身份证以及相关证明文件:“喝多了?就在你手边都看不见。”
说完,连同自己的身份证一起交给陈律师。
陈律师有心在这位新来的谢总面前刷好感值,办理结婚的速度极快。没几分钟,就将身份证恭恭敬敬地双手递还:
“已经办理好结婚公证了,祝谢总与太太新婚快乐!后续的结婚证,三日之内可取,到时候我亲自送谢总府上。”
说完,告辞而去。
姜漫漫随意扫了一眼回到宴长夜手里的身份证,有点呆:“谢-云-玺?怎么是谢云玺?”
“谢云玺也是我。”宴长夜在办理了结婚公证之后,莫名多了两分正室风范,语气都软了好几个度,“异地办理结婚手续繁琐,谢云玺的是港都身份证,可以省去很多流程。”
他顿了顿:“你还差三个月满二十,只有在港都才符合领证条件。等你满二十,我跟上面申请下,再用帝都的身份证和你领一张。”
大陆年满二十才能领证,港都法定结婚年龄比帝都要宽松几年。
否则,谢聿珩为什么迫不及待带她来港都?以那人谨慎且雷厉风行的性子,怕是早早就在帝都把手续给办好了……
姜漫漫脑袋似浆糊,听得云里雾里,已经没有什么思考能力,就愣愣地哦了一声。
宴长夜是觉得她状态不大对,但看她的眼神,却又很剔透,不像神志不清的样子。
他关门,反锁,将她抱起。
“好了。”心中的躁动汹涌,他语气微微有点荡漾,“你想玩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玩了。”
姜漫漫被他放在床上,她歪着脑袋又看了他半天,娇滴滴轻嗯了一声。
酒精极容易激发身体最原始的反应,何况,眼前的男人又好看成那个样子。
当宴长夜覆上来,美色当前,姜漫漫剩下的,只有被对方调动起来的本能。
长夜漫漫,很是销魂。
凌晨五点。
姜漫漫浑身绵软躺在宴长夜怀里,呼吸未稳,杏眸似水,盈盈地看着宴长夜。
宴长夜显然也是意犹未尽的。
但沈宗千电话催了五六次了。
如果不是提前订好了重要行程,他巴不得放下一切事,在姜漫漫这里深度沉溺一个月。
亲昵又无奈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他自觉汇报行程:“国外有个项目出了问题,我马上要出差。你待在港都也行,想回帝都也行,我忙完就来找你。”
说着,声音低哑了两分:“到时候,天天跟你玩儿。”
宴长夜的私人专机划破长空的时候,姜漫漫已经又睡熟。
这一觉,睡得特别漫长。
漫长到上午十一点谢聿珩寻来的时候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谢聿珩在归族宴上沾了不少酒,应酬又极多,宴会结束还顺带开了一场好几个小时的股东大会。
等到一切忙完,一颗心早就飞到了自己的女朋友那里。
宴会上荒唐地碰触了不少女人,他闻着身上刺鼻的各种香水味,强忍着恶心,冲了很久澡,才打开手机,准备联系姜漫漫。
这一开机,就看到了姜漫漫的分手信息。
发送时间是十个小时之前。
他不明所以,却又心急如焚,连助理准备的醒酒汤都没心思喝,衣服也来不及换,穿着浴袍便往姜漫漫的房间跑。
女孩睡的很熟。轻浅的呼吸,坨红的脸,睡姿很乖。
但那暴露在外的脖子、锁骨、手臂,细腻白皙的肌肤上遍布触目惊心的咬痕,却让谢聿珩几乎原地发疯!
他面色难看到极致:“去查,那个男人是谁。”
助理领命而去。
谢聿珩在原地僵立了好一会儿,才朝姜漫漫走去。
她睡得那样香,神色恬静,面上尚有残存的魅色。谢聿珩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憔悴不堪,心神俱焚。
他极小心地将姜漫漫搂进怀里,紧紧抱着,眼底满是痛苦与仓惶,不发一语。
等到姜漫漫终于从睡眠中醒来,便听见他不容拒绝、斩钉截铁地开口:
“漫漫,我们结婚,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