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国公夫人心疼得要死。
第一次听说儿子每月都要承受一次毒发的痛苦,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痛。
难怪泽儿要把自己关在琳琅轩了,原来是怕她发现了,泽儿怎么这样傻呢。
“快,快去熬药。”国公爷急的慌了神,吩咐楚云。
楚云愣住。
什么药?
哪里有药?
长风:“老爷,世子身上的毒无药可解,每一次毒发,世子都是靠强大的意志力扛过去的。”
“什么!”国公夫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得多痛苦呀!
泽儿呀!
国公夫人心不停的抽痛。
“府医呢?府医怎么还没来?”国公夫人焦急出声,不停为墨时泽擦汗,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而燕翎,则是在不停的给墨时泽捏肩膀,想缓解他的痛苦。
张梨儿慢悠悠走到墨时泽面前,神情高傲地看着承受极大痛苦的墨时泽,眼底的幸灾乐祸不加掩饰。
墨时泽双目通红,全身血脉喷张,大汗淋漓,精准地捕捉到了张梨儿耀武扬威的目光。
身子震了震,立时,从他的侧身射出的一股劲风,直接把为他捏肩的燕翎震飞了出去。
“噗通!”
燕翎身子重重落在地上,都懵了,躺在地上一时忘了爬起来。
在场的人也都懵了。
墨时泽身上的奇毒发作,都这样痛苦了,居然还有能力将人震飞?
张梨儿看到墨时泽还有力气把人震飞,气得咬牙。
怎么可能?
不是每当月圆之夜,墨时泽便要忍受奇毒的折磨,痛不欲生吗?
奇毒每发作一次,毒素便侵入他的骨髓一分,蚕食他的身体一分,直到他死亡。
国公府的人都知道墨时泽中毒,也知道他身上的毒很难解,无药可救,但都不知墨时泽每当月圆之夜会承受如此巨大的折磨。
就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都不知。
这个秘密还是燕翎告诉她的。
瞒着所有人是吧?
维持着高高在上的形象是吧?
快死了还让大家一直围着你转是吧?
她要让大家都来看看这个秘密,要让大家亲眼看到墨时泽被奇毒折磨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的狼狈模样。
最重要的是让大家清楚的意识到,墨时泽的生命在流逝,离死不远了。
大家不用再这么看重他,在意他说的话以及他做的决定。
而是目光放在墨砚书身上,好好培养重用墨砚书,墨砚书才是那个能继承国公府的人。
把精力和资源浪费在墨时泽身上一点都不值得,这些都该用在墨砚书身上。
琳琅轩是国公府世子住的院子,墨时泽就应该搬出琳琅轩,让墨砚书和她住进来。
国公府交就该全部交到她的手里。
可是,他怎么还能将燕翎震飞?
一定是墨时泽在强撑。
想证明自己还有力气,离死还远着呢。
一定是这样的。
如此一想,张梨儿眼底的嘲讽更甚。
墨时泽毒发还运功,毒发的只会更快,死得也会更快。
匆匆赶来的府医验证了张梨儿的揣测。
府医给墨时泽把了脉,失望地冲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摇头,“老爷,夫人,世子刚才是不是运过功?毒素又蔓延向他的心口一分,在下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吧。”
“什么!泽儿没救了吗?”国公夫人一惊。
张梨儿听到这话,暗道没白来,她就想看到墨时泽死在她面前。
然后她一直给燕翎使眼色,叫她赶紧起来,机不可失。
燕翎收到张梨儿的指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慢悠悠爬起来,突然一个转身扑倒在张梨儿的跟前,苦苦哀求道:“二少夫人,赶紧叫人把小桃绑起你来,现在就把她送走,她不能再留在世子的身边,否则世子会被她害死,千机劫就是她带进国公……”
“闭嘴!”墨时泽暴呵,一丝血迹从他嘴角溢出。
吓得国公夫人赶紧拿手帕去擦拭,“泽儿,别说话了,一个丫鬟而已,不值得你如此用心,自己的身子要紧,别为她分了心。”
“什么!”张梨儿装作第一次听说千机劫的样子,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佯装关心道:
“是小桃把毒带进国公府!那还了得,母亲,赶紧把小桃绑起来,千万不能让她给世子煎药,别让她害死世子。”
国公夫人听后一愣,想了想后觉得张梨儿说得在理,便想叫人把小桃带出琳琅轩。
再不济,也不能让小桃成为张梨儿拿捏泽儿的软肋,想着等眼前的事情过去再说不迟。
总之把小桃撵出琳琅轩就对了。
墨时泽已经察觉母亲的用意,人只要被带走,便没有再带回来的可能,他咽下嘴里的腥甜,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不许动小桃!”
张梨儿眸色一狠。
不许?
但凡你想保护的人,想留的人,我偏要把她带走,看你护不护得住!
哈哈哈,当时你拒绝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现在?
“来人呀,赶紧把小桃绑起来,她想害死世子……”
“不许!”墨时泽喷出一口血,“我身上的毒又不是小桃下的,跟她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重要,我要的就是你死。
现在就去死,把位置让出来。
张梨儿心里发了狠。
“还不快来把人绑走,送去官府。”
她这一声,被国公夫人的惊叫声压了下去。
“泽儿,你怎么了!”国公夫人给儿子擦拭嘴角的血迹,手不停地发抖。
“泽儿你不能死,你死了让娘怎么办呀。”
国公夫人急得掉眼泪。
“别再为小桃担心,谁都不许把小桃带走!”
国公夫人发了话,没人敢动楚云。
楚云:“……”
动容了!
墨时泽承受毒发的折磨,却还顾着她。
就听墨时泽冷哼一声,冷汗从额头大滴大滴滚落,神情极为不屑道:
“每当月圆之夜我身上的毒便会发作这事是不是燕翎告诉你的?叫你来看我的笑话。”
“好心当作驴肝肺,燕翎是在关心你。”张梨儿强词夺理。
“不需要你们的关心,你们给我走!”墨时泽开口赶人,嘴角又有血迹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