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咕噜——
张舒扑腾,不受控制地喝了好几口马桶水。
啊啊啊啊啊好恶心,苏禾,她一定要杀了苏禾!
张舒的内心已经扭曲变形,强烈的愤怒和恨意冲上头顶。
苏禾把她揪起来,她满脸淌着水,目眦尽裂,如恶鬼一般瞪着苏禾。
“张舒,你算计我也就罢了,我看在乔南州的面子上,没跟你计较,你居然控制我爸,还电击他,害他精神失常,变成疯疯癫癫的样子,害他看见我就应激,你该死。”
苏禾说得咬牙切齿,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从眼睛里流出来。
“苏禾你污蔑我,你有证据吗?你今天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禾再次将张舒摁进马桶,给她洗洗脑子。
“少夫人,你开门呀,哎呀,夫人,这……这可如何是好?”管家在外面急得跳脚,又问身边的人:“大少爷还没回来吗?”
苏禾完全当做没听见,再次揪起来张舒,张舒的脑袋都晕乎乎的,站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身的水渍。
“苏禾,你没本事,你没有证据,你只能在这里冲我撒气,你能做什么呢?”
“所以说,你承认了。”
苏禾蹲在张舒的面前,目中一片阴鸷翻滚。
张舒扑腾得这会儿没什么力气,掀了掀眼皮,讥诮地看着苏禾:“我只不过动动嘴皮子,有的是人帮我办事,我当着你的面承认,你又能如何?”
张舒是高傲的,她的坏,也是高高在上的。
“你倒不如回去问问你那好奶奶,你的好大伯,听听他们怎么说。”
苏禾捏紧双拳,她就知道,果然和老巫婆和苏振华脱不开干系。
这两个人怎么敢?
门外,管家不住地问:“钥匙呢?怎么还没找来?大少爷呢?回来了吗?哎哟,急死我了,少夫人,夫人你还好吗?少夫人你别把夫人弄死了。”
张舒很狼狈,但是看见了苏禾黑成锅底的脸,她却得意地笑了起来:“你们苏家的人啊,真的是像狗一样,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求着我丢块骨头给他们吃。”
苏氏是苏振安和花月荣一手带起来的,即便两个人出了事,即便老巫婆和苏振华趁机揽权,可是公司按道理也没有那么快倒戈大房,可若是有乔家施压那就不一样了。
谁敢得罪乔氏?
苏禾此刻心中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烧得她的理智几乎快要离家出走,恨不得掐死张舒。
苏禾越是愤怒,张舒就越是高兴,她肆无忌惮地戳着苏禾的心窝子。
“苏禾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杀了我!你敢吗?哈哈哈你不敢。”
“你爸那个废物,骨头还挺硬,多次电击居然都不肯说出核心数据藏哪儿,你知道吗?电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我听见他痛苦地大嚎大叫,哭得好惨,眼泪鼻涕全糊在脸上,他尿了,他还尿了你知道吗?哈哈哈哈……”
张舒披头散发,像疯子一样大笑。
“你跟你爸一样,都是废物!”
乔南州接到电话,也是一路飙车回来。
管家看见他,面露大喜:“大少爷,您总算回来了,少夫人她……”
乔南州走到卫生间门口,不曾想就听见了张舒这番话,他的心狠狠地一跳。
苏禾双目死死地盯着张舒,恨意在滋生,疯狂生长,魔鬼在心中叫嚣。
杀了她!杀了她!
张舒见苏禾失神,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她突然扑向苏禾,双手掐住苏禾的脖子,发了狠劲儿,面目扭曲狰狞:“苏禾我杀了你。”
苏禾居然让她喝了马桶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她心里又怒又恨,一定要让苏禾付出代价。
苏禾面色青紫,一脚踹在张舒的腹部。
张舒惨叫一声,苏禾的手就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死亡来临之际,张舒又想起了多年前被乔开运掐着脖子的感觉,令她灵魂都在颤抖的窒息。
乔南州听见里面的动静,心中急得不行,揪住门把手,使劲儿踹门。
砰——
门被踹开。
“苏禾!”
乔南州看见里面的一片狼藉,他心惊肉跳。
苏禾凉凉地看了一眼他,将张舒甩开。
张舒重获新生,几乎是跪着爬过去,抱住乔南州的腿:“南州,南州救我,苏禾这个女人疯了,她要杀我!我要去告她,我要让她把牢底坐穿!”
乔南州和苏禾四目相视,耳畔完全听不见张舒的声音。
苏禾的眼神太陌生,太凉薄,像一根根利箭,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阿禾……”
苏禾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爬起来,那双杏眸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她沉默着从乔南州的身边经过。
乔南州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
苏禾也没有回头,握住乔南州的手,一点一点地扒下,不带半点眷恋。
手落空的那一瞬间,乔南州的心也坠入了万丈深渊。
“乔南州,你敢让她就这么走了?她可是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张舒见苏禾就这么离开,失声尖叫。
乔南州满目悲凉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你当我的耳朵是聋的吗?”
张舒刚才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就是太清楚了,心脏像是被一刀一刀地割着,刀刀流血。
张舒半点都没有悔过或者是心虚,她愤怒地爬起来,一巴掌甩在乔南州的脸上。
“亲妈都要被搞死了,你居然还向着她,乔南州,你就是个孽障!”
“好,你护着她是吧,我看你要怎么护着,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你看我弄不死她!”
张舒说着就要追出去,一副不弄死苏禾不罢休的模样。
“够了!”乔南州大喝一声,拽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张舒甩回来。
张舒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怎么,你要为了那个贱人杀你亲妈吗?来来来,你弄死我,你有本事弄死你亲妈!”
张舒疯狂地捶打乔南州。
乔南州站在原地,任她发疯,心如刀绞。
他闭了闭眼睛,泪从眼角流出。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妈?
“把夫人关起来,不许她踏出房间一步。”
管家已经被吓麻了。
哪怕在豪门侍奉了这么多年,他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啊。
“乔南州你个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你这么对我,你怎么不去死啊。”
张舒在房间里破口大骂,怎么难听怎么来,不断地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来,听得人心惊肉跳。
乔南州离开张舒的院子,伺候老爷子的王伯等候在外面。
“大少爷,老爷子请您过去。”
这场闹剧,老爷子的人从头到尾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