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白在梦中睁开眼,身旁的人不见了,他愣住了,便开始下床呼喊她。
然后没有回应,这个恍惚的世界里,她不见了。
他懵懵怔怔,蒙蒙撞撞,去找寻她,他又开始奔跑了,大声呼喊,由怔然到绝望,仅仅只用她没有回应的那短短几个小时。
他失魂落魄的回家,只想她说的那一句,“嗯是下一句。”
他心又滚烫起来,没准只是贪玩,没准只是生他气,跑出去了,她说过爱他的。这真是一件好幸运的事情,也应该高兴。
他得相信她呀。
他就只要在这里等她就好了。
李儒白想。
第七天,阎薪火回来了,她穿着不像她穿的衣服,敲门。
李儒白恍恍惚惚,想拥着她,结果却发现她身上暧昧的痕迹。
还不等他张口,就听见那个心爱的姑娘和他说,“李儒白!和你做我一点也不舒服!我去找别人试了试,别人能够让我舒服。我以后不会来了!”
看他错愕的神情,阎薪火皱眉,“你听懂了吗?”
李儒白无言,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来,把她甩到床上,他的力度没轻没重,阎薪火吃痛,连忙爬起来,又被他狠戾按住。
他听不进任何话,把她的衣服撕开,去看她身上的痕迹,还是很鲜明,像是昨天刚添的。
“那个人是谁?”他大力掐紧她的腰,固执的发疯,眼神涌上无边的黑暗,声调徒然增高,“是谁?勾引了你?”
短短七天,就能让她移情别恋的男人到底是谁?是陆荀吗?李儒白脸色铁青,满眼的戾气。
阎薪火看他这幅样子,被吓了一跳,也不肯告诉他,“才不是勾引我,是我心甘情愿。”
李儒白说:“是陆荀吗?”
阎薪火脸上微微一变,仿佛他猜中了,她心虚了一下,又板着脸嚣张跋扈起来,“对!”
李儒白捧着她的脸,深吻过去,却被她躲开了。
李儒白脸色难看,“你不是说爱我的吗?”
阎薪火冷哼一声,“那只是骗你的话!你那么好骗,只要勾一两下,你就能爱我,那么好玩。”她嘻嘻一笑,莫大的讽刺。
“我要离开你,我不爱你。”
“因为你没钱,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没有家人!我就可怜你!玩一下。”她说,“你看我是不是都对你挺好的……我对我们家的小狗也很好……”
李儒白头一次听她这么无情的话,心像是被好几条恶心的虫子钻了,他抓紧她的手,咬住她的肩膀,想要覆盖掉其他男人的痕迹,他红着眼,“阎薪火,那我就当你的狗。你继续可怜我吧!”
察觉到他想做什么,阎薪火心慌了,明明她说这样的话只是想逼退他,甩掉这个可恶难缠的男生,然而她像被一座山紧紧压住,让她不可逃离!
“你敢!李儒白你竟然敢!我不准!”她失声尖叫,却被他深深吻住,他的吻像是要吃了她。她又痛还难喘息。
“我不会让你再出去一步!”身下动作不停,他眼底涌起骇人的阴霾。手固执的掐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
李儒白开始看着她,她的手脚都被拷住,她一开始就奋力挣扎,不让他触碰,她用世上最脏污的语言咒骂他,恨不得他去死。
他一开始听着难过,后面也麻木了,她被绑着,他就能为所欲为,即使他的心是空寂的。
除了绑着,其他的他什么都没有做,到顶点的时候,他还是用深情的眼眸看着她,告诉她,他很爱她。
但是他不会允许她再和别的人有所关联。
他就和她一起,永远在一起,她什么都不用做,他什么都会伺候她的,即使她会打翻饭碗,总是想着逃跑,他也不会显得厌烦,因为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不会是一个人。
或许,还不止两个人。他要她给自己生小孩,这是一个极其自私的念头,但他又能怎么样,她若是因为生孩子而死,那他就把命赔给她。
他本就可以什么都不要。
阎薪火看着他走过来,被吓的身体发抖,她见识过他的粗暴,便不再那么嚣张。
他拉住她的脚,解开脚上的禁锢,他从脚背开始亲吻,唇落在肌肤,很是轻柔。
爬上床,在她的腰间垫了一个枕头,让她仰卧着。
她瞪大眼睛,突然意识到了他想干什么,“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李儒白闷哼一声,没有回答她,只是埋头苦干。
本来就知道答案何苦说?阎薪火很是崩溃,“我再也不会来了!我再也不敢来了!我讨厌你,我恨你……”
李儒白数着次数,看清了夜晚的月色,真是凄凉。
等他醒来时,怀中的人已经疲惫睡着了,他抚摸着她的小腹,期待着这里的小生命。
他什么都不考虑,什么都不要了。
然而等他买菜回来。
空荡的屋子,挣脱的手铐,她不见了!
他跑去床上,什么都没有了!她是如何挣脱的呢?她怎么会挣脱呢!
他浑身被抽了一切力气,他这样对她,她真的永远不会来了。
永远,永远……
他跑出外面,执拗的寻找她,可是哪里都找不到。
心已经死寂。
他脸色惨白,崩溃的大哭。
如梦初醒,泪水将枕头打湿,他心悸了一瞬,立马爬起来。
突然看见睡在旁边的女生,还穿着深绿色的夏季校服,侧躺着,恬静的闭着眼睡觉。
李儒白怔然,突然想到那天他给她买的裙子,她压根没穿,她不喜欢那个。
原来都是梦,她还是那个她。没有背叛他。
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点,手伸过去,指尖忍不住碰她的脸。
可是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他睁大眼睛,又试着用了一分力道,还是没有。
到底什么才是梦呢?李儒白心里恐慌无助起来!他现在在做梦是不是?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李儒白伸出手把她搂到怀里,神经兮兮的用了好大一份力,只为感受她的真实!
阎薪火被他的力度弄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抱紧她,她说:“李儒白,你是不是有病啊?”
话音刚落,李儒白滚烫的泪水就从左眼角流出,穿过高挺的鼻梁流到另外一边。
他抽泣着,每一颗泪水都格外大,打湿整张脸。
阎薪火无语了一下,突然说:“你哭了?干什么?”
李儒白带着哭腔说:“我碰不到你了……为什么?”
阎薪火顿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多碰碰吧。”
李儒白便一直碰她的身体,去摸她的头发,她的脸,手下触感由一开始的虚无到一点点真实。
心下空寂也慢慢被填满,他眨眨眼,也激动起来,“我摸到了!”
阎薪火闭着眼,又困了,嗯了一声。
他抹了一把眼泪,拥着她,想去亲吻她,一凑近,唇下又没有了触感。
他刚才的激动消磨殆尽,心又慌起来,他把薄被子移开,搂住她的细腰,深吻过去,越是没有感觉,他就亲的越用力。
“你干什么!”阎薪火火了,没推开他,想瞪眼,却被欺身而上,他像头牛一样,固执的要死,吻的越发自我。
手已经开始放肆,只想向她索取更多。
阎薪火怒吼:“摸够了没有?”
李儒白不肯放手,突然说:“我……可不可以……”
阎薪火不干了,她才不想和他那样,冲他吼:“没门!”
李儒白说:“我爱你。”
阎薪火听到他的话,怔了一瞬,叹了口气,“那好吧,就给你睡一次。”
她那么快同意,李儒白以为自己做梦,他掐了自己一把,有真确的疼痛感。
不……不是梦。
李儒白埋在她的颈窝,三下五除二脱掉她的衣服,粗喘了一口气。
李儒白说:“弄进去可不可以?”
阎薪火一听,好生气,怒道:“不可以!为什么?”
李儒白握住她的手腕:“我没买套。”
阎薪火一个转身,面无表情的说:“那你别想睡我!我不想给你生孩子!”
李儒白低下眼,看着她的耳朵低声说:“给我生一个吧……”
阎薪火冷哼一声说:“你给我滚!我讨厌你!”
李儒白抓了抓她的腰,又好像虚无了,他的力度又大了几分,只想抓紧她!他低哑着声音说:“为什么不想给我生孩子?”他乞求她,“我还有钱可以养的……以后会赚更多钱……我也很会带小孩的……不会让你费心好不好?”
阎薪火摇头:“不想就是不想。”
这一场她几乎是冷漠的可怕,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他怎么还是没有感觉呢,阎薪火痛的深皱眉,骂他混蛋。
可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他抱住她,是他太没用了,他只好疯了一样一点也不顾着她,而她实在疼痛。要他停。
怎么会这样呢?越来越狠,他才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感觉。
李儒白一抖,她就突然不见了。一下子就不见了……
“阎薪火!”他猛然回头,惊慌失措的喊着她。他看了一周,都没看见她!心又要降到谷底……
“阎薪火!我求你了!”泪水又从眼睛中滚出,他红肿的眼,脸色看起来憔悴极了。
“我求求你了……”他倏地哑声,“我真的……”求求你了。
门框边试探露出一个脑袋,默默的探出一双眼睛,眨了眨眼,她停了一下,随即板上一张生气的脸。
阎薪火骂他王八蛋。
她怒气冲冲:“你自私又混蛋,我恨你!我以后不会来找你了!”
李儒白看她出现了,心中终于稳下来,结果她又这样说,心窝子被戳中,想到梦中的痛楚,五脏六腑都疼的无法自己,“别恨我。”他喃喃,“别离开我……”
于是李儒白从床上爬下来,跌跌撞撞跑过来,想要抱紧她,被她训斥。
“给我跪下。”
李儒白听她的话,双膝跪下,骨头和地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少年不敢怠慢,跪的笔直,眼睛哭红了,头发被汗浸湿,眼泪在脸上还有印子,湿漉漉的眼睫,下垂的眉毛很是可怜。
阎薪火又说:“好吧,看你那么可怜,我就不走了,但是我还是讨厌你!你最近去赚钱吧,别老是在家!”
李儒白看她不走了,急忙点头。只要她不走,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
然而阎薪火又骗了他,他去兼职了几天,她就不见了。
他心碎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直到好几天睡不着哭泣的夜晚,她才又出现。
月光清冷,他打开一边窗户,任风吹进来,背靠墙壁,坐在床上,抱着自己泪流满面。
阎薪火站在床边,还是那个绿色的校服,就叉着腰沉默的看他。
李儒白抬眸,说:“为什么你不在?”
阎薪火哼了一声:“你管我在不在。”
李儒白抬手,却又收回来,不敢碰她:“我不要你给我生孩子了,行不行?”
阎薪火面无表情的说:“我想生就生,关你什么事儿,不想生就不想生!”
李儒白哽咽,“那你也要离开我吗?”
阎薪火沉默看他许久。最后回了一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碰我。”
他们就这样生活着,李儒白想见她的时候,她就会出来,偶尔是在沙发上睡觉,偶尔在床上蜷缩着。如果不碰她,她就不会走,那李儒白也是愿意做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