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话题会如此跳脱。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笑着摇了摇头：“上帝啊……这可真是个宏大又虚无的话题。不过，关于丑闻和笑话？你确定不是想听点神迹或者启示之类的？”
墨染耸了耸肩，又往嘴里塞了一片妙脆角，含糊不清地说道：“神迹太无聊了，都是上帝的小把戏，或者民间杜撰。但上帝的丑闻？那可稀罕多了。比如，他会不会天天都在偷偷睡懒觉，假装没听见信徒的祈祷？或者，他是不是xp为翅膀，否则为什么上帝的神国里全是张着翅膀的天使？”
约翰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他努力保持专业形象，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这样的出发点，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过，关于上帝的丑闻，恐怕我得让你失望了。毕竟，他是全知全能的，哪会有什么丑闻呢？”
“哦？是吗？”墨染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传说中上帝创造了人类，那为什么他创造的，小人总是吵架、打架，还动不动就发动战争带来苦难与压迫？难道这不是他设计上的‘小失误’吗？”
约翰被问得一时语塞，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这个问题嘛……或许你可以亲自去问他。不过，我建议你带上足够的零食，毕竟天堂的排队时间可能有点长。”
墨染哈哈大笑，将一片妙脆角塞进嘴里：“约翰先生，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小丑。不过，既然上帝的话题聊完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比如，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这个‘异常000’？”
约翰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当然，这正是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重点。不过，在此之前，我能不能也来一片妙脆角？看起来确实挺诱人的。”
墨染晃了晃空荡荡的包装袋，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抱歉，刚刚吃完了。不过，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下次我可以考虑多带一包。”
约翰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感叹：这场谈判，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艰难。
“实际上，你们想要收容我，也并不困难，”墨染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约翰的兴趣。如果能以最小的代价与异常达成共识，避免武力冲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他微微前倾身体，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哦？请说。”
“对吧，你也心动了，不是吗？”墨染笑了笑，语气轻松，“我并不是个好斗分子，相反，我和你们有着同样的目的与兴趣。”
说着，他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收容单元，“这个东西名叫‘收容单元’，相信你们手里也有一个差不多的。别担心，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一点小礼物。它没有任何异常特性，或许……用你们的话说，这东西的异常特性就是‘收容’，对么？”
约翰仔细端详着这个比男孩还要大的收容箱。
这个由玻璃和 金属框架构成的透明立方体结构。表面带有红色警示灯、监控摄像头和电力接口。
墨染则是将收容箱打开，露出里面的精心设计。狭小的空间里，竟然安置了一个高台阶和一个马桶。
在外人看来，这样的设计简直像是某个设计师的恶趣味，目的就是为了整蛊那些急需解决内急的人。
“看吧，这可是我最得意的道具，”墨染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它能收容任何它所能装下的异常。”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让你们收容的最强大异常进去，只要他在里面待上十分钟，我保证他将被困在这个小盒子里。如果他能逃出来，说明我的技术力还不足，那么我将自愿加入更具权威的‘保护伞’，学习你们的先进技术。”
约翰看了看那个充满恶趣味的收容箱，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研究异常的专家，因此无法判断这个收容单元的科研价值。
但他是一个谈判专家，知道该如何让局势更有利于自己。
“事实上，”约翰故作严肃地说道，“我们的科研部门对你拿出的“收容单元”感到十分费解。他们花费了整整72个小时，才写出了一份有关‘收容单元’开关使用说明书。但实际上，这只需要一个智力正常的小学生灵机一动。”
看到墨染的嘴角微微勾起，约翰越发自信，笑容也越发温和：“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博学多才的老者。他的学识是我平生仅见，像一片无垠的宇宙般不可丈量，仿佛就是全知全能的具象化。或许，它能够帮到你。”
墨染假装没听出约翰口中的“博学老者”是谁，眼中浮现出极为感兴趣的光芒：“真的吗？听你这么说，这位老……先生应该是个性情温和的存在，不像某些没有礼貌的家伙。要是能得到他的配合，那就太好了。”
就在约翰准备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给出更多建议与想法时，耳麦里突然传来了新的指令。
“约翰，第二小队已经成功收容S-p-000-2。‘灰乌鸦’小队已准备就绪，即将执行强制收容措施。为确保异常000与000-2的联系中断，避免其对周围产生不可控的威胁，你的身侧二十厘米处，将在通讯结束三秒后垂下紧急救援绳索。祝你好运。”
约翰心中一沉，眉头紧紧皱起。
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取得了新的进展，找到了一条更柔和且无危害的收容方式，为什么上级还是决定采取强制措施？
难道他们看不到眼前的可能性吗？
然而，三秒的时间转瞬即逝。
紧急救援绳索准时垂落，就在他右手边二十厘米处。如果他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该死的！”约翰在心中暗骂，却不得不牢牢抓住救援绳，任由直升飞机将他带离地面。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下方的墨染，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
然而，当他被吊起时，异常000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威胁性的动作。
墨染只是站在原地，对着他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说了什么。约翰仔细辨认着那口型，隐约看出他在说：“再见，小丑先生。”
直升机的轰鸣声渐行渐远，墨染站在原地，抬头望着还未离去的武装直升机，眼中闪过一丝果然的神色。
他伸了个懒腰，低声自语：“看来，这场‘马戏’还没演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