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来赌坊不都是,为了赢钱的吗?.....宇文泽被陈宴的操作,整得一愣一愣的,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确认道:“阿兄,你确定是输光?”
“确定以及肯定!”
陈宴闻言,用那叠银票轻拍手掌,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输光了不准走,给我敞开了输!”
来自抄家狂魔的底气。
对于别的家族来说,三万两或许很多,输光了可能就伤筋动骨了.....
但在陈宴这里,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反正都是无本的买卖,只要韭菜在,那就是随便割!
“那感情好啊!”
李璮盯着银票两眼放光,开始摩拳擦掌,“我老李就喜欢这样的差事.....”
俨然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他李某人就喜欢这样变态的要求。
有庄家的暗箱操作,赌赢很困难,可要赌输还不容易吗?
甚至,还没有战绩要求,多好的差事呀!
“来来来,分了!”
“走着!”
陈宴会心一笑,将手中的银票随手一掐,分作厚度接近的两份,径直塞给了两人。
忘川赌坊内。
人来人往。
庄家与赌徒的声音,此起彼伏。
“买定离手!”
“大大大!”
“小小小!”
“一定是大!”
“二三一,小!”
“唉~又他娘的输了!”
“再来!”
穿着骚包的陈宴领着朱异,宇文泽身后跟着陆藏锋,李璮带着他的两个护卫,各自分头而去。
好华丽的衣着......刚一进门,忘川赌坊的赌倌李福生就瞧见了陈宴二人,心中做出判断,迅速迎了上来,满脸堆笑,说道:“这位公子看着眼生,是头次来咱们忘川赌坊吧?”
俨然一副熟络攀关系的谄媚模样。
(赌倌:主要负责在赌坊中接待客人、介绍各种赌局规则、引导客人参与赌博等工作。)
“正是。”
陈宴晃着手中的湘妃竹扇,斜了一眼李福生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场内的各大赌桌,笑道:“初到长安,久闻你们赌坊的盛名,特前来见识一二!”
“可不要令本公失望啊!”
目光扫过之处,多是玩的骰子与牌九,像什么天杠、地杠与普通牌型,还有对子与单拍什么的.....
种类着实算不上多。
陈宴莫名开始怀念,有威尼斯商人的年代了,那玩法可太多了,层出不穷!
若有机会,一定要给这些家伙点澳门的震撼。
走近之后,李福生看着陈宴那透着“土豪”气息的打扮,笑得愈发谄媚,恭敬问道:“不知公子想玩些什么?”
“太复杂的很是费脑力了....”
陈宴抿了抿唇,略作思考,将湘妃竹扇合上,指了指不远处一台赌桌,说道:“就玩骰子猜点数吧!”
“好。”
“公子您这边请!”
李福生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后,随即在前方开路。
陈宴扫了眼远处,已经加入赌局的宇文泽、李璮二人后,快步跟了上去。
李福生推开赌桌正中央的几个赌客,给陈宴腾出位置来,热情道:“公子,给您介绍一下,押中三个一的赔率,是以一赔十!”
“压中三个二的赔率,是以一赔十五.....”
......
李福生正在详细介绍着规则,却被一脸不耐烦的陈宴所打断:“停停停!”
“你就直接告诉本公子,押哪个赔率最高!”
说着,将折扇敲在了李福生的肩上。
将没有耐心又浮躁的富家公子形象,拿捏地淋漓尽致。
“是押中三个六点,赔率是以一赔五十!”
面对大金主,李福生没有丝毫怒意,当即给出了想要的答案。
顿了顿,又贴心提醒道:“但您要慎重啊.....”
不同的点数,有不同的赔率。
而连号的赔率更高,摇出的概率却也是最小的.....
尤其是三个六,近半年来只摇出了七次,还无人能恰好押中....
陈宴顿时不悦,眉头一挑,厉声反问道:“你是在质疑本公子的财力,还是质疑本公子的手气?”
“三个六,压三千两!”
说罢,近乎赌气地抽出三张一千两的银票,重重地拍在了赌桌之上。
像极了易怒又城府的高门纨绔。
“这是哪来的大少爷?”
同桌的王顺昌目睹这一幕,尤其是陈宴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忍不住朝身旁的赌友发问:“居然上来就敢押三个六?”
“真是没脑子的愣头青!”
混迹赌坊这么多年,什么奇葩几乎都见过....
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刚一进来就横冲直撞,奔着最大赔率就去的二傻子。
还真是又冲动又愚蠢。
“不知道,眼生的紧,之前从未见过....”
何守业望着陈宴那张俊美,又因化妆而阴柔的脸,不由地摇了摇头,猜测道:“许是外地哪个富商的幺儿子吧!”
这种有钱又傻不拉几的,十之八九是被家中宠坏了....
马庆安将手搭在王顺昌的肩上,嘲弄道:“一看就是人傻钱多.....”
“等他输得倾家荡产,就知晓厉害了!”
就在几人窃窃私语议论之时,赌桌上其余人可没管新来的愣头青,各自开始了押注:
“一四五,押十两!”
“二五六,押一百两!”
“一三六,压二十两!”
.....
骰子赌点数,之所以赔率那么高,就是因为比赌大小的概率赌中的成功率低,而且还是远低。
但由于回报率极高,人性贪婪,总有人铤而走险,寻找这种刺激.....
在赌桌上众人的注视下,摇骰倌以极其娴熟的摇晃手法,晃动着骰盅,最终落在桌面上,徐徐解开最终的答案:
“五五一!”
摇骰倌的声音,波澜不惊的响起。
“娘的,又错了!”
“唉,又亏了一百两银子!”
在揭晓点数后,输到懊恼后悔声随即而起。
何守业推了推那叹气之人,朝面无表情的陈宴努努嘴,戏谑道:“别唉声叹气的,人家输三千两的还没吱声呢!”
“你们有什么好沮丧的?”
陈宴对那些声音充耳不闻,目光灼灼地盯着骰子,沉声道:“再来!”
“三个六,压五千两!”
说着,直接抽出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拍在了赌桌之上。
俨然一副越挫越勇的不服输模样。
“得,没看出来这家伙,是如此固执呀!”
“还不减反追....”
马庆安见状,猛地一惊,叹道。
很是意外。
正常人开门输之后,都会减少押注,但没想到居然有人还增加的?!
“瞧瞧人家的魄力!”
“咱们也跟!”
王顺昌咂咂嘴,掏出十两银子压了上去。
“四一二!”
摇骰倌的骰盅再次揭晓,陈宴的五千两再次血本无归。
“三个六,压五千两!”
“二四五!”
“三个六,压五千两!”
“一六二!”
......
好似elo机制一般,一路连输,银票是一张张的归入庄家。
“娘希匹的,本公子就不信这个邪了!”再又一次铩羽而归后,陈宴猛地将湘妃竹扇摔在桌上。
赌倌李福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道:“这位公子,您都已经输这么多了....”
“还要再赌下去吗?”
岂料陈宴好似一个输红眼的赌徒般,咬牙厉声道:“当然,我要翻盘!”
“八千两...不,压上我全身剩下的三万两!”
“我要一盘赢回所有!”
“还是三个六!”
那模样癫狂至极。
就是要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