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满嘴清香,如同醇香甜酿灌入裴允的鼻息。
他心跳如鼓,脉搏如雷,那种血液奔腾的刺激甚至比他方才跑了几百米后更加激烈。
让他忍不住地想要贴近,再贴近,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能稍微纾解失控。
昏暗的街角,暧昧的喘息声和着嘬吮声传了出去。
裴允像是着了魔一样,一切理智都在怀里的少女没有抗拒自己的吻时土崩瓦解。
而此时的林染感觉他像是要吃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双腿发软。
就在男人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林染这才理智回笼,连忙抵开他的肩膀,红着脸没敢看他。
裴允这会儿微微喘息着,纯色的黑眸像是黑夜的兽,翻涌着不知名的潮气。
林染只觉得男人呼出的气息简直要烫坏自己。
她没想到单单就一个吻而已,能让他失控成这样……
哪怕她方才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
“那个……”
过了好大一会儿,直到看着裴允的眼神没有那么吓人了,林染这才敢开口说话,“我们回去吧。”
“好。”
裴允牵着她的手往回走,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却享受着难得的温馨气氛。
可就在这时,对面一个穿筒裙的妇人踉跄着朝着林染撞了过来,枯树枝般的手指擦过她手背。
“你没事吧?”裴允的眉头紧皱,看着撞了人半句道歉都不说的妇人,面露寒色。
等回过神,林染这才连忙摇头,只是,她下意识地低头,就看见手里多了张皱巴巴的锡箔纸。
“当铺街17号。”裴允展开纸条,缅甸文被雨水泡得晕开,“看来林实那小子等不及了。”
“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再……”
可还没等他说完,林染就打断他道,“我也要去。”
“如果这是请君入瓮呢?”他捻着纸片边缘,“这里毕竟是海坤的地盘,万一是他在试探我……”
“所以更需要我跟你一起。”林染抿了抿唇,“至少有我在的话,海坤不会太怀疑你……”
“不行。”裴允坚持,他肯定不能拿她的命犯险。
“那我打电话给骆俞宁。”
“这个可以。”一向跟骆俞宁不对付的裴允倒是难得同意。
很快,骆俞宁等人赶到。
见人来了,他便想让人先把林染送回去。
可还没等他吩咐,林染已经打开车门上了车。
“先回酒店送她回去。”裴允拍了拍驾驶座,沉声道。
“别听他的,去当铺街17号。”
“好嘞。”骆俞宁直接一脚油门鸡翅而去。
裴允抿着唇瞪着骆俞宁的后脑勺,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的话,他现在这儿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他虽然知道骆俞宁一贯听林染的话,可是……
这也太听话了吧!
他就不动动他那个狗脑子想一想,若是遇上危险怎么办?
也对,这狗东西没有脑子!
说是当铺街,其实就是一条商业街。
骆俞宁的车子很快停靠在了17号门口。
单从外观来看,倒像是个仓库。
“是这儿吗?”骆俞宁不禁皱眉,总觉得这种地方不太像有人的模样。
林染刚要开口,铁门突然发出生锈的哀鸣。
只见穿迷彩服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用非常流利的华国语问了一句,“谁是裴允?”
“我是。”裴允向前走了一步。
“你跟我进去,其他人留在原地。”
“我跟他一起。”林染哪里肯放心让裴允一个人进去,当即想要上前。
可偏偏就在这时,那人的枪口突然对准林染,一脸的凶神恶煞,“退后。”
裴允的脸色微沉,在看见对方的枪口对准林染的瞬间,他的瞳孔里炸开血色寒光。
还没等对方看清动作,裴允的脚已经踹中他手腕。
手枪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被修长五指凌空抓住。
子弹上膛声与骨骼碎裂声同时响起,雇佣兵跪倒在地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塞进他大张的嘴里。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拿着枪指着她,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裴允的拇指扣动击锤,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煞气。
四周铁门轰响,十二道红外瞄准线如毒蛇缠上他周身要害。
骆俞宁见状,不由得脸色微变,当即甩开风衣,两把格洛克18同时上膛,跟对方举枪对峙。
而就在剑拔弩张之时——
“都住手!”
少年清冽的嗓音刺破凝重的气氛。
铁锈斑驳的楼梯传来军靴叩击声,十七岁少年披着月光走下,迷彩服领口松着两粒扣,露出锁骨处一枚佛牌。
一时间,所有的雇佣兵齐刷刷收枪,朝着他行礼。
“小实?”林染满脸的惊喜,“真的是你……”
原本还满脸冷冽的林实表情似是凝滞了一瞬,显然没有料到竟然会在这里碰见林染。
他一直以为来的只有裴允和骆俞宁……
“姐姐?”林实的脸上顿时绽开笑意,紧接着微微皱眉,“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放心你……”林染满脸喜色地握住林实的手,“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一旁的裴允眉头微皱地扫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上,抿了抿唇,面露不悦。
别说林实跟林染还不是亲姐弟,就算是亲的,都这么大的小伙子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上手啊……
而此时林实身后的一众雇佣兵不由得面面相觑。
合着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这漂亮的像是明星的女人竟然是他们老大的姐姐!
“我们进去说话吧。”林实当即拉着林染的手就要往里走。
只是走到一半,裴允伸手将林染的手从林实的手里扯了出来,“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又不是亲姐弟。”
林实绷着脸瞪他。
裴允却是半分不怵,冷笑着回望他。
“裴允!”林染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别胡闹。”
裴允当即咧嘴,“好,听你的。”
很快,一行人便进了仓库。
林染下意识地环顾一周,单单看着这居住环境,她就知道林实自从回来后,恐怕日子不太好过。
“大小姐……我方才不知道是您,您要打要罚,我悉听尊便。”就在这时,方才那个拿枪指着林染的雇佣兵硬着头皮上前。
林染下意识地想要摆手,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柄军刺匕首已经钉在了他的脚下,刀柄缠着的红绳还在簌簌颤动。
两人几乎同时抬眸看向林实。
“再有下次……”林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扔你去湄公河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