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铭一领完证,就开始筹备婚礼了,把请柬都发出去,还有早就设计好的服装,也一一空运过来。
大家都以为他会在新建的那座城堡办婚礼,谁知他却说,办婚礼的地点,还是在三年前他们举行婚礼的地方,他们走红地毯的那个房间,一直没打开过,说是宋总亲自设计的,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露』婷最近一直住在蔓筠这,看待蔓筠在敷面膜,她凑过去说:“姐,后天要结婚,你是不是特紧张?”
她轻轻按着脸,便于吸收,“又不是第一次,紧张啥?”
『露』婷看她面膜不错,就说:“才不信,当新娘子怎么可能不紧张。我也要用一下新娘子的面膜,沾沾喜气。”
“说我呢,你和泽宇什么时候复婚?要不要办婚礼?”蔓筠才不会让她取笑。
“我们……”『露』婷摆弄面膜,口气顿了一下,“我们还没打算呢!等等吧,得先把你这姐姐嫁出去。”
蔓筠佯怒,瞪着她说:“你再这么取笑我,我就不客气了。”
她哈哈大笑,忙说不敢。
她们说说笑笑的,『露』婷看洪欣还没回来,“洪欣还没回来?”
“嗯,我觉得她最近越来越怪。”蔓筠也觉得奇怪,“她以前还好点,只是早上去那家人那里,现在去得更勤了。”
“你可要小心些,别当那种傻农夫,被蛇咬死。”『露』婷故意阴森森地说。
蔓筠看她那传神的目光:“面膜皱了,好好敷吧你!不知道我这面膜多贵啊?”她是在转移话题,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放心上了。
洪欣还在何欢这边。
何欢和洪欣已经很熟了,不是常说,考验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就是看她们能不能在一起说别人的坏话。很明显,她们关系可以说是非常好了,何欢总是和她吐槽周春颖,说周春颖是一个坏婆婆!
这不,又开始了,“欣欣,麻烦你帮我收拾了,万一明天我那婆婆过来,又会说我这个儿媳『妇』,生了个孩子就觉得自己金贵,什么都不做,明明是个女孩儿,还当宝。”
洪欣忙前忙后,“欢姐,你就放宽心好好坐月子,要知道,月子里也很要紧的,万一月子做不好,以后有的是病生,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何欢看了她一眼,“说得像是你生过孩子似的。”
她正在擦桌子,动作一下子停了,她颇为感慨地说:“可惜就是没生下来。”
何欢像是早就知道一样,面上不惊讶,但口气里却是很吃惊,“你看着那么小,有过孩子啊?”
她尴尬地笑笑,“有过,但意外没了。”
“什么意外,你男人呢?”何欢很感兴趣。
她桌子擦好了,坐在何欢对面,叹了一口气,“我男人得罪了人,跑路了,我当天晚上给他送行李,摔了一跤,就没了。那时候我男人不说多有钱,但还是过得比较滋润,但是……走错了一步,我们的人生都毁了。”
何欢唏嘘不已,一脸遗憾地说:“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值得这样赶尽杀绝,也太过分了。”
“听我男人说,是他生意上的事,和别人起了冲突。这些有钱人,真是不知道我们在底层挣扎的人,过得多辛苦。”她说着,都有些动情,抹了抹眼泪,“不说了,我得回另一边了。”
何欢忙把孩子放下,“欣欣,你也太苦了!没事儿,你有什么就向我开口,我能帮你的,一定义不容辞。”
“欢姐,我觉得你已经对我很好了,再好一点,我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你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我,你对我好,我自然也对你好。”何欢试探她,“欣欣,我说假如啊,假如你知道害你男人的那家人,你会报复吗?”
她想都没想就说:“高高在上的人,怎会知蝼蚁的悲哀,我肯定也想让他们尝尝,被人玩弄的滋味。”
看她的反应,何欢很是满意,顺手把桌上的耳环塞她手里:“看你这样子,倒像是想把他们千刀万剐似的。姐看这对耳环配你这套衣服很合适,送你了。你快回去吧,免得那边的主人家有意见。”
她推拒半天不肯要:“欢姐,你不能每天都送我东西,工资又开这么高,你这样我真过意不去。”
“你不拿着我才过意不去,哎呀,拿着!我女儿正哭呢,我就不送你了,你打车回去啊。”说着,赶紧去抱着姿含。
洪欣还站在那里,“欢姐,我……”
“你既然还叫我姐,就赶紧拿着走。不然,我以后都不敢叫你来做事了。”
她没办法,知道何欢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收回,她只好说:“好吧,谢谢欢姐,那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个电话。”何欢笑脸盈盈地说。
等门一关,何欢马上拿出沙发下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响了三声之后挂了,那边马上打过来,“什么事?”
何欢笑了笑,“当然是好事,看来你说的没错,你那小情人很稀罕你,愿意为你豁出去。我刚刚试过她了,她刚从我家出去,剩下的看你了。”
“何欢,你够仗义,知道我想报仇。”
“不用,我又不是单单为了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洪欣坐地铁,要到蔓筠家,还要走一小段路,走到一段没有路灯的地方,她突然被人拉到角落,她大气都不敢出。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她左右看了看:“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我老家待着?”
来人就是齐军,他抱着洪欣,胡渣长了满脸,“我想你,我憋不住,就来了。”
“我不是陪了你这么久吗?你还想什么。我总是要工作啊,你这样,被那些人发现了怎么办。”洪欣知道他得罪的人权利很大,深怕他被发现。
齐军吻了她一下,“别担心宝贝儿,他们想抓我那么久了,还不是没有抓到。我看呐,宋子铭和白蔓筠这两人,荣城的人都说他们夫妻是强强联合,可是就是找不到我,可见我比他们还厉害。”
洪欣大吃一惊,嚷嚷着让他再说一遍,“你说谁?谁想抓你?”
“宋子铭和白蔓筠。怎么了?你认识他们?”齐军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明知故问。
她靠着墙壁,“我正在要去的就是她家,我一直在白蔓筠家里帮她带孩子,她的孩子叫白安之,后天她和宋子铭就要结婚了。”
齐军显得激动异常,一拳一拳地打在墙壁上,恶狠狠地说:“我真没用!居然让自己的女人去给仇人带孩子,还带了这么久。明明是他们害得我们孩子流掉,他们家的孩子却活的好好的,人真是不公平,他们有钱就该比我们高一等吗!”
他边说边看洪欣的反应,越来越夸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免得我们说这种屈辱,也不知道我们孩子在天有灵,是怎么想他父母的。”
洪欣想安慰他,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齐军,你别激动,你是不是搞错了,蔓筠姐她人挺好的。”
“你看,你居然叫她姐!”齐军又捶了几拳墙,“是我没用,都是拿人手短,果不其然。都怪我没用,都怪我……欣欣,你安心过你的生活,孩子和我的屈辱,你别管。”
“怎么能不管呢?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只是说,蔓筠姐……白蔓筠看着实在不像是不讲理的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洪欣还是不敢相信害齐军的人就是白蔓筠。
“荣城有几个宋子铭和白蔓筠?”齐军反问道,“欣欣,她对你好,你感恩,这是应该的,我只求你不要向他们揭发我在哪儿。”这是以退为进。
洪欣抱着他的腰,“你瞎说什么呢?我谁都可以不帮,就是不能帮你啊。”
齐军背对着她,得意一笑,然后转过来说:“欣欣,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你不知道以前的事,当时宋氏有个蓝山项目,是由白蔓筠负责的,她想和我的公司毁约,又不能直接说,就在一次宴会中,故意撞了我一下,然后对宋子铭说,我对她有非分之想。怎么可能呢?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哪里看得上他。但宋子铭信了,不但用公司威胁我,让我向白蔓筠下跪道歉,还对我赶尽杀绝……”
他的卡点卡得不错,听得洪欣恨意沸腾。
“有钱人都喜欢这么颠倒黑白吗!”她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说出来的。
“对,规则都是他们制定的,当然是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欣欣,你别看白蔓筠对你好,其实都是表面功夫,她给你的那些东西,都是她用剩下,不要的,根本说明不了她对你好。”齐军继续煽风点火,“对不起欣欣,都是我不成器。”
洪欣抱着他摇头:“不是,与你无关。是他们那些在天上的神仙,看不上我们这些蝼蚁,觉得我们翻不起什么风浪。但是,我偏要证明给他们看,蝼蚁尚且偷生,人就算分高低贵贱,也没有谁一生来就该死的。”
太过于信任一个人,也就是开始失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