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筠没有把注意力全放在和他交谈上,一直夸这房子的格局可以,就连七宝的房间,也是深得它心,不然不会那么快就跟在王姨的身后了。
王姨做好饭,叫他们下去吃,宋子铭思绪不定,蔓筠看他一眼,“你这算是做贼心虚吗?我就随便说那么一句话,你就这样,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现在要吃饭都没反应。”
她就是在挑衅,宋子铭把她圈在栏杆的角落,微微低头,用某处有意无意地蹭她,“我有没有反应你不知道?”
“你是不是只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蔓筠有些生气,不回答她的问题就算了,还这样。
“越说越起劲是吧?骨髓是唐成找的,他国内外地翻,和我没关系。”只是在这过程中,打着谁的名号,就不好说了。
所以这人憋那么半天不申辩就是为了看她生闷气?
“你说的都对,去吃饭吧。”她怒极反笑。
不管怎么笑,总比板着脸好,也算是恢复正常了。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不是刚吃没多久,你饿了?”
她摆弄手上的戒指,“王姨既然做好了就吃呗,多少吃一点也是心意。”
她在为人处世方面从来不含糊,初次见面总不好扫别人面子,说不定以后要长久相处,第一印象很重要。
他们没吃多少,王姨还以为是她的问题,“我做得不和胃口?你们都只吃那么点。”
“不是王姨,你做得很好吃,我还算是吃了很多了,我们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我是闻到菜香味,才使劲吃的。”蔓筠笑着说。
听得王姨心花怒放,笑笑说:“这小嘴,真甜!怪找人喜欢的。”
“我可没有说好话,这是事实。”她说话真的让人听着很舒服。
那为什么对我就区别对待?子铭这么想着。
他们去买小摆件,坐在车上,宋子铭发动车子同时,对蔓筠说:“把安全带系上。”
蔓筠“喂”了一声,用眼神看了一眼安全带,再看子铭,意思是叫帮忙。
他照做了,“也只有你有这种待遇。”
“只有我会使唤你吧?”
“只有你敢。”
蔓筠表示很荣幸~能请得动宋大总裁。
说是买家用品,但好像蔓筠买的衣服会比较多,宋子铭帮她提衣服,重得他怀疑人生。女生的购物欲果然可怕,才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他们走近一家男装店,宋子铭看都没看,跟着进去才发现是男装,“男装店你也不放过?”
这话说得,听起来怎么那么不舒服呢?蔓筠选了一件挺厚的一件风衣,卡其『色』,丢给他说:“试试这件衣服,外面冷,你那件衣服豹了些。”
还挺细心,子铭听了就把衣服往身上套,店员走过来,称赞道:“都说人靠衣装,我觉得衣也靠人装的。你先生穿这件衣服很好看,又称肤『色』。我怎么觉得你们看着很眼熟呢,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你先生’这三个字用得不错,子铭这么想着。
店员说什么蔓筠没太听,他穿这件衣服确实好看,不比黑『色』那么沉默,俏皮些。蔓筠就想啊,他要是穿着这衣服在台上唱歌,不知道多好看。
“看傻了?你觉得怎么样?”她半天不吭声,子铭就提醒她了。
这不是废话?“都看傻了你说怎么样?买了吧,直接穿着走。”蔓筠说着从包里掏卡。
看到她的动作,子铭指着他自己脱下来的外套,“用刚才我给你刷的那张卡,在衣服钱包里。”
蔓筠不理他,把卡递给店员,“这件衣服包起来,那件我们穿着走。”
“好的,请稍等。”店员『操』作好了,看到用户名是白*筠,“哦~我就说在哪儿见过,您是白蔓筠小姐?”
“嗯,我可以输密码了吗?”店员忙吧键盘给她。
满眼星星地看着他们,“白小姐,宋总给您求婚的视频我们看了好几遍,好浪漫啊!”
蔓筠笑得很幸福,“你肯定也会遇到的,谢谢你,我们先走了。”
“你们慢走……”
宋子铭在门边,没听到她们说的,见蔓筠过来就问,“你刷卡了吗?手机怎么没短信。”
“刷的是我的卡,你手机当然不会有短信。”
用女人的钱,他还是第一次,“下次别这样,我不习惯。”
蔓筠睨他一眼,“大男子主义,我还不能送衣服给你了?”
送的?
宋子铭嘴角止不住上扬,把衣服全提在一只手里,腾出一只手牵她,两只手握在一起,塞到他口袋里。
他们是在大商场里,每一楼都有不同的服务,他们停在二楼休息区,买了两杯热『奶』茶。
蔓筠再怎么爱逛街,十厘米的高跟鞋也不是开玩笑的,她轻轻『揉』着小腿。宋子铭也是累得够呛,但还是直直地坐着,看不出什么。
怎么也不肯把狼狈的一面『露』出来,死要面子!蔓筠嗤之以鼻。
他们是坐在上下电梯的不远处,正对着电梯。这时,浩浩『荡』『荡』走上来一群人,周白两家人,周泽宇和白『露』婷也在。
蔓筠背对着那边,周泽宇目光与宋子铭相接,各怀心思。其他人也看到了宋子铭,他只好带着蔓筠一起过去。
蔓筠突然被拽起来,还有点惊讶,看到后面一群人,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周伯伯,周伯母,白总,好巧,你们是去去上面吃饭吧?”宋子铭一一打招呼,和周泽宇点头致意,故意叫白丰行白总。
蔓筠也笑,反正和这些人又不是太熟,礼貌就行,她没叫人。
周泽宇眼尖,看到他们交叠的手上,有戒指。还有他们的座位那里,一堆衣服,看来是出来逛街的。
周父在他们之间扫了一下,“嗯,要不要一起上去吃?”
顿时大家表情都很微妙,自然有人是不愿意碰在一起的。
“不用了,你们去吃吧,我这边一大堆东西,不方便。”子铭用衣服当借口。
“我请司机帮你送到你的住处总可以吧?”周父锲而不舍,不知道闹哪一出。
白丰行自然不想他们跟着,“周兄,既然大家都有事,就改天再聚也是一样。”
周泽宇妈妈徐珊也觉得尴尬,“就是,我们走吧。”
“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子铭我们从小看到大。难道是白小姐不给这个面子?就算你们姐妹因泽宇有矛盾,现在也该解了,我还赔了一个孙子呢!”
原来重点在这儿,蔓筠恍然大悟。这周家人在以前孩子没了时,对蔓筠明里暗里刁难,没在明面上,过不久也算了。对林志华成见更甚,如果林家是在他手里,两家关系会更差。
看来那件事始终是一个梗,大家都念念不忘。
白蔓筠正想开口,手被子铭用力捏了一下,示意她别说。
“周伯伯这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蔓筠在我身边,心里没有空间装其他人和事,过去的就算了。为了您那个没成型的小孙子,蔓筠可是差点赔了一双眼睛,幸好后来复明了。”
说这话,既反驳了他说蔓筠记仇,也说出蔓筠所受的委屈。
话说到这个份上,继续说只会更加难看,周泽宇拉着他爸,“那你们忙,我们先走了。爸,我们上去吧。”
以前这些东西,都是蔓筠一个人面对,看他们浩浩『荡』『荡』地离开,她说:“你这么和他说话,不怕得罪他,影响两个公司之间的关系吗?”
“那些东西很微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说那几句话,还没到这个程度。”他继续把蔓筠手塞到兜里,“但无论如何,我的女人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两只手摩擦,蔓筠『摸』着那枚戒指,一种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不是说,我可以横着走了?”
“你白蔓筠什么时候不是横着走的?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传闻,我可听了不少。”
有吗?蔓筠不记得了,不就是不太会阿谀奉承,也算横?
难怪蔓筠不带衣服过来,这出去一趟,那衣柜里就都是她衣服了。
蔓筠在梳妆台卸妆,宋子铭在后面看杜柯发来的资料,他说:“看来你爸妈那件事不太好查。当年一下子就定为意外,根本没有人去查。但有一个疑点,和你爸妈相撞的那个司机,是酒驾,当场死亡。”
“那是不是可以从这个司机身上开始查?”蔓筠停下手中的动作。
子铭点头,“不失为一个办法。对了,你所说的那些纸条,能不能证明是你爸的字迹?”
这都十几年了,要怎么证明。
蔓筠灵光一现,“我爸以前写过文章寄给出版社,被发表了。如果那边还有存稿,两个笔记一对比,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了?”
“希望那边还留着你爸的字迹。”
“应该会,那个人是我爸的朋友,在荣城隔壁市,我这几天回去看看。”
“我陪你。”
遇到他之后,什么事他都会提前安排、考虑,帮着她解决各种问题。
本来很多事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做,但一旦有了依靠,就会变得懒惰,很多能力都在退化。就像小孩子有了父母这个靠山,闯起祸都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