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筠还没来得及消化“求婚”这个消息,敬酒的人就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了。
宋子铭也被其他人拉走,她只能自己应付着。但还好,喝酒拦不倒她。
“难怪蔓筠辞掉了区域经理,原来是要当总裁夫人了,瞒得够深啊!”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这么调侃蔓筠。
她还只能陪着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和别人透『露』呢?“哪里哪里,你才是人生赢家,事业爱情双丰收不说,就连孩子也有一男一女了。”
这种时候嘛,就需要商业互吹。
他们还在场内,不知道外面的事。刚才子铭惊天一跪,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宋家,宋远楷的『药』被砸在地上,他怒火中烧,气得眉『毛』都有倒竖了,“你看看他,就是故意和我作对!当时我叫他和白蔓筠在一起,他不答应,后来才不知怎的成了。现在呢,我叫他赶紧清理干净,他倒好,直接当众求婚!”
宋伯不知道他生什么气,耐心地劝说:“我觉得这两孩子挺般配的,你气什么?我叫小云再去热碗『药』,你赶紧喝。”
“喝什么『药』,我气死算了。那天我听说这丫头身体不太好,就让人去查她的病例资料。我今天收到文件,年纪轻轻的,她心脏就开始出现问题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白丰松以前也有这种病,会遗传!我宋家的子孙,必须健健康康的!”他嘴角的胡子因为激动,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宋伯也觉得这事不好办,但还是坚持支持他们,“这病又不是一定会遗传,那丫头工作拼命,和她后天也有关系。”
“但是我不能冒这个险!”宋远楷斩钉截铁地说。
宋伯不想再说话,吩咐小云重新热『药』,就说:“不论如何,也要子铭听才行。前有夫人和何欢的事,后面再加上一个白丫头,你们之间的关系真就无可救『药』了。”
长辈对晚辈,一直有一个误区。有时候看着的“为他好”,其实都是打着爱的名义,方便贯彻长辈自己的思想及行为。那些好,都是从长辈角度得来的,但真正的承受者却没有发言权。
肖筱走近病房给何欢输『液』,抬着『药』水进去,“何小姐,该输『液』了。”
何欢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是一段视频:宋氏总裁宋子铭向白蔓筠求婚成功!红『色』醒目友的字体,刺伤了她的眼。
肖筱以为她是默许扎针,就把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伸手把何欢的手拿过去。没想到,却被何欢大力甩开,“滚出去。”
这是她的常态,经常莫名其妙发火,肖筱已经习惯了,“把针扎好我就出去。”
“我说让你现在滚!”她恶狠狠地盯着肖筱,把『药』水全推在地上。
要不是唐成进来,场面还真不好收拾。
“你先出去吧,不好意思啊,她生病了情绪不太好,多担待。”唐成礼貌地说。
他穿着棕『色』的外套,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显得年轻又时尚。肖筱偷看了一眼,忙把头低下,“好的,谢谢。”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何欢看到唐成就大哭,“唐成,他真的不要我了,他居然向白蔓筠求婚。”手像是要镶嵌进唐成的手臂,眼泪哗啦啦地流下。
唐成是从那边现场赶过来的,是觉得如果何欢听到消息,一定会很难过,就赶过来了。他『摸』着何欢的头,“求个婚能有什么事?别多想了,这只是吞掉白家的第一步。”
他说着,都觉得没有底气但凡是眼睛雪亮的,都该看得出来宋子铭对白蔓筠的态度,怎么可能是利用。再说,就算是为了白家,有晏亭在那边盯着,也不至于非要求婚。
何欢不相信,“那个视频我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我完全看得出子铭对她是真心的。”
“真心假意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感情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何欢,你能不能振作点,这点小事你要死要活的。”唐成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何欢还是没反应,像个木偶一样,“我现在这幅样子,病魔缠身,我连医院都出不去,我能怎么办?”
唐成蹲在她面前,妖异的眼睛都变得认真起来,“能找到的,国内找不到我们就去国外找,昨天我听说已经有回复了,你就耐心等着吧。”
希望总是能给人力量,何欢抱着他的腰,抽泣着说:“幸好我还有你。”
他嘴角残留一丝苦涩的笑,轻轻拍着何欢的背说:“那就乖乖吃『药』打针,我去把刚刚那个小护士叫进来。”
肖筱就在门口,重新拿了『药』水在外面等着。
“不好意思,请你进去帮她输『液』。”唐成带着歉意说,“对了,我叫唐成,你可以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肖筱忙掏出电话,喜不自禁,“我……我叫肖筱。”她抬起头,给了唐成一个大大的微笑,眉眼成一条线,很治愈。
……
来敬酒的人实在太多了,蔓筠严重体力不支。但既然陪了前面的人,后面的也不能落下,这样区别对待,容易引起别人的不满。
她的脑袋彻底成了浆糊,和成了一团,软绵绵地往后倒去,正好宋子铭接住了她。
“你不是喝酒挺厉害的?”宋子铭低声在她耳边说。
蔓筠看着眼前的那队人都会动,“你看那么多人,换你你试试。”
站在最前面那个人故作生气的样子,“宋总,我们都还在这呢,就开始秀恩爱了?”
“就是因为有人在才秀,不在秀给谁看啊?”他搂着蔓筠,蔓筠站都不太站得稳,只能是勉强支撑着自己裂开嘴笑。
宋子铭抬起一杯酒,“我家丫头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居然都被你们灌成这样,你们是不是有人排完队又回到尾巴上啊?”大家都笑了,辩解说不是。
“她这个样子是不能继续喝了,我敬大家一杯,给个面子,人我带走了。”说完,杯里的酒一干而净。
宋总的面子谁会不给呢,纷纷说:“今天就算了,结婚我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一定一定,结婚那天,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的。”打交道这件事,他总是游刃有余。
蔓筠靠在他肩上,嘴里喃喃道:“我不是丫头,我是白蔓筠。”
“好好好,你是白蔓筠,我们回家。”子铭半拖半抱地。
他在门口打电话给晏亭,“蔓筠喝酒喝多了,我们先走,这边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你帮我看着点。”
“好,你去吧。”晏亭从不坑兄弟,这时候废话都没几句。
子铭想到他也喝酒了,“等等,把你司机借给我一下,我有喝酒了,开不了车。杜柯要留着招待他们,不能走。”
蔓筠越来越站不稳,小脸通红,笑着说:“怎么会有那么多宋子铭,嘿嘿~”
明明是她眼花。宋子铭只负责扶好她,看来这次比上次还严重,上次只是神志不清,这次直接醉得厉害。
司机到了,他扶着蔓筠上车,“福林国际,谢谢。”
蔓筠折腾着要下车,嘴里喊道:“我家不住那边,是在花城那边。”
花城是她小区的名字,宋子铭安抚她,“好好好,我们去花城。”又对司机说:“去花城那边。”
好容易到了,蔓筠走着曲线,死活要自己进家门,连电梯楼层都按错了。
她晕晕乎乎地,啥都分不清,就被宋子铭抱上床了。子铭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一闻就知道是宋子铭,对不对!”
“对!”子铭把她放床上,“七宝的名字都没你灵。”
七宝听到自己的名字,隔空叫了一声。
子铭没能离开,因为他被蔓筠死死缠住,再不肯放他走。
“宋子铭,我热,你帮我脱衣服。”她声音娇滴滴的,眼眸微阖,勾人心魄。
宋子铭浑身一下子充血,动弹不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勾着子铭的脖子支起身,“你不想要我吗?”吐气如兰,全喷在他耳边。
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几经辗转,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知所踪。身上的汗密密的出了一层,又被床单吸收浸润。
蔓筠体内那股异常的躁动越发明显,手没有着落,到处『乱』抓。
在最后一刻,宋子铭突然停下,“白蔓筠,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的声音低『迷』魅『惑』:“宋子铭..宋子铭...”
刚唤出口,宋子铭突然发力,将她撞得往前一抖,脚尖瞬间绷直。瞳孔瞬间睁大,脑子清醒了几分,骂道:“我***,靠!”
她惊呼一声后,攀住了男人的脖子,整个人贴到了他的颈边。痛得她眼泪直流,推着宋子铭说:“痛~不要……卧槽……”
这种异样的温暖,是宋子铭从没有过的,『性』感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乖……一会儿就好了。”他连哄带骗的。
俩人挨得很近,呼吸相闻,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喉结,然后就听见了男人的喘息。
她觉得稀奇,就傻笑起来,不一会儿,就在宋子铭的动作中『迷』失了。
慢慢地,一开始的疼痛早就消失,蔓筠整个人好像化作了一汪春水,随着他的动作摆『荡』,漾出一圈一圈无尽的涟漪。
最动情的时候,她忍不住咬着男人的肩膀,嘴里淡淡血腥味让那滚烫的冲击消退,她才松开口。
子铭笑声沙哑,“你痛也不让我好过,是吧?”
蔓筠哪里还能回答他,只能“咿呀咿呀”地『乱』说话。他们就这么反反复复纠缠着,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早上难得出了太阳,窗外有些许鸟叫声,恍惚间,有一种春天来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