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初言简意赅的开口:“一种吃的,产量高,易保存。”
产量高,易保存,这意味着百姓又多了一种可以果腹的食物!
叶鹤栖夸赞:“很厉害!”
时子初扬起眉梢,满脸自得。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她就去泡热水澡了。
等她洗漱好,午饭也刚准备好。
吃饭时,时子初简单说了一下来年的安排。
叶鹤栖听完,不太懂这方面的他只说:“番薯的具体产量以及推行事宜你和裴少宗主商量。”
等他处理完那些匪患,空闲了时间再来了解这些。
“横洲太穷,如果不是活不了,也没人愿意落草为寇,能招安就招安。”时子初多嘴了一句。
就在叶鹤栖觉得时子初发善心时,她接着说,“横洲要发展起来必须开荒种地,还有修路通商,那些可都是现成的劳动力!”
叶鹤栖反思两秒。
他为什么会觉得时子初心善?
“知道。”叶鹤栖应声,“你也歇歇,过完年再忙。”
时子初颔首。
没几天,年三十就到了。
看着张灯结彩的府邸,时子初和叶鹤栖饶有兴致的逛了几圈。
很重的年味,和修仙界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感到新奇的俩人非常的入乡随俗,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岁、一起看烟花。
时子初甚至从叶鹤栖手里扣到了一份压岁钱。
过完年,开春后的俩人又各自忙起来了。
时子初有本事找番薯,但对于种地的经验她一点没有。
这时候,有关农耕方面的官吏就配上用场了。
那几个官吏和时子初几乎就在田里住下,毕竟这关乎到了衡洲未来的发展。
裴青侑对时子初捣鼓的这些东西很不看好,所以他几乎没怎么来过。
“不好了!皇子妃!不好了!”
府上的管家连爬带滚的跑到时子初面前,气都没有喘上来就说,“柔公主出嫁前以死相谏说七皇子豢养私兵!”
?
不等时子初作何反应,纵马而来的一行禁军就出现在视线中。
严丝不苟的禁军看着荆钗布裙的时子初,惊讶了一瞬后威严开口:“皇子妃,请跟我们回京吧!”
时子初从容不迫的开口,“请容我交代一二。”
因着尚未定罪只是带他们夫妇回京城审问,所以禁军并未过多为难时子初。
时子初还没有开口交代那些官吏,那几个官吏便义愤填膺的开口。
“七皇子数次剿匪受了多少伤!这几个月内招安了多少匪患!七皇子一心为民怎么可能豢养私兵!”
“皇子妃您为了衡州百姓可以吃饱,去年寒冬险些冻死在山上!我呸!什么劳什子的公主!空口白牙就污蔑您们!简直不配当公主!”
禁军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几个官吏,没有做声。
时子初急忙开口劝慰道:“你们不要着急,公道自在人心。”
“这几亩田是衡州百姓的未来,你们定要仔细些。”时子初露出清浅的笑容,“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交代完事情,时子初跟着禁军走了。
事出从急,一行禁军带着他们俩人不到半月就赶回京城。
时子初还能回皇子府,叶鹤栖只能去天牢。
‘求路无门’的时子初只能在家急得不行。
过了几天,皇帝去了趟天牢,而后叶鹤栖就被放回来幽禁在府中。
凉亭,棋桌前。
叶鹤栖和时子初在下棋。
“你确实招人恨。”叶鹤栖将黑子落在棋盘上,“为了杀你连我都不放过。”
时子初笑道:“这何尝不是个好由头呢?”
她都不敢这么坑叶鹤栖,楚执柔居然敢这么做,啧啧,真得是勇得没边了!
叶鹤栖看着势均力敌的棋局,脸上噙着笑容。
楚执柔把这么一个把柄送到他手上,要是不让楚执柔大出血,那他以后跟时子初姓。
看着时子初落在棋盘上的白子,他挑了一下眉,“楚之晟给她的位置是贵妃。”
时子初笑道:“你也是阴得很。”
楚国战败,楚执柔这个公主嫁过去本该为后,可她只捞到贵妃之位,这件事要是没有叶鹤栖的手笔,她就把脑袋砍咯!
叶鹤栖笑眯眯的开口:“夫妇一体,你骂你自己作甚?”
“……”时子初睨了眼叶鹤栖。
恶心人他也有一套。
——
他们两在京城待的时间不长,因为衡洲那个烂摊子一查就到底。
皇帝查明后,象征性给了点补偿就让他们回去了。
等他们回到衡州,已是五月底。
时子初一头扎进了地里,叶鹤栖两眼一睁就是剿匪。
七月初,三月种下的早稻成熟了。
“这麦穗!这产量!”
官吏搓着麦穗,看着那一颗颗饱满的米粒,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皇子妃您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今年一定会少饿死些人!”
……
裴青侑被请过来的时候就见时子初在地里割稻。
“知府您看!”官吏兴奋激动的递上麦穗,“以往的每亩田产量二百多斤,如今足足翻了三倍!一亩地的产量达到了六百多斤!”
裴青侑拿过官吏手里的麦穗,随即放眼望去全是金灿灿的麦穗。
这一瞬间,裴青侑心里谈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他望着时子初在地里劳作的背影,只觉得她和之前那恶毒模样判若两人。
“只要来年播种这种稻米,百姓绝对不愁吃了!”官吏兴奋得不行。
“只可惜衡洲冬季来的太早,不然还能种一波晚稻!”
“这不是还有番薯和小麦吗?”
“是是是!番薯!番薯的那个产量也是高得很啊!”
官吏们兴奋的交谈起来,直接将裴青侑这个知府抛之脑后。
等官吏们回过神,只见裴青侑挽着袖子拿着镰刀下地去割稻了。
时子初回到田埂上坐着休息,没多会儿,裴青侑过来了。
他抱着一捧麦穗坐在旁边,十分的接地气。
“对不起。”裴青侑冷不的开口。
时子初侧眸看去,目露诧异。
这是被夺舍了?
对上那眼眸澄净的诧异目光,裴青侑有些尴尬的开口:“我曾经觉得你弄这些一无是处,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因你解决了衡州困境。”
他不应该因为之前的偏见就那么看待时子初。
时子初收回目光笑了下,声音平缓温和,“其实你没必要说这些,你的态度又不能影响我什么。”
“你……”裴青侑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感情瞬间被打散了,他有些气恼,可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你这人真得很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