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鹤栖侧眸看去,见时子初无害温良的面容,弯弯的桃花眸里目光意味不明,“时道友问这个做什么?”
时子初挑了一下眉。
明知故问。
“有。”叶鹤栖噙着漂亮和煦的笑容开口,“楚之晟的几个叔父对他虎视眈眈,他如今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一次对楚之晟不满的不止是那几位楚家长辈,后山的老祖宗也有所不满了。
时子初手托着雪腮望向叶鹤栖,“叶家主不想添一把火吗?”
趁火打劫,真是让人心动。
但这不是目前比较重要的事情。
“无极宗的即墨长老也被星澜尊者迁怒了。”叶鹤栖靠在椅子里,“他非常不服星澜尊者的做法,提出切磋定赔偿。”
时子初微微扬眉。
“你和即墨罹签生死状上比擂台,三局两胜,如果你赢了赔偿由星澜尊者定,如果你输了的话,赔偿由即墨长老定。”
叶鹤栖把知道的消息一股脑告诉给时子初。
半晌,时子初发笑问道:“即墨长老还活着吗?”
众所周知她是‘筑基后期’的修为,筑基后期去打元婴初期,给她十条命都打不过!
这切磋方式真是给她逗笑了。
“半活。”叶鹤栖说。
见叶鹤栖一本正经说笑话的样子,时子初笑道,“半活?半死不活?”
叶鹤栖颔首。
星澜尊者连楚家的家主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无极宗的一个长老。
用莽夫的话来说,打就完了。
时子初顿时就笑了。
“无极宗的宗主也去了。”说到这儿,叶鹤栖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姚大小姐两句话让姚宗主袖手旁观。”
姚宗主对这个独女宠爱有加,宝贝女儿发话,加上即墨罹和即墨长老不占理,姚宗主直接不管了。
时子初眨了眨眼睛,“若若是姚宗主之女,那为什么少宗主是燕洲白?”
面对时子初这跳脱的思维,叶鹤栖笑盈盈的反问一句,“姚大小姐和燕少宗主的资质谁更好?”
“燕洲白。”时子初客观开口。
若若的资质是不错,可燕洲白更胜一筹。
但时子初还是不太懂。
那可是少宗主之位,就算若若的资质不如燕洲白,可她身份摆在那,极品灵根的资质万里挑一,只要稍加努力稳坐少宗主之位不成问题。
“燕洲白会成为少宗主是姚大小姐举荐的。”
见时子初眼里明晃晃的不理解,叶鹤栖弯着桃花眸说,“这何尝不是姚大小姐的高明之处呢?”
论资质,姚若若不如燕洲白;论身份,燕洲白的母亲是上善城的城主。
如果真要争夺少宗主之位,姚若若不一定能赢。
既然如此,何不直接放弃从而举荐燕洲白,一来可以让他记得这份恩情,二来也能避免因为少宗主之位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时子初仔细想了想。
若若这么做也没问题,不过她不苟同就是了。
权利这种东西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说到这两位,只怕等会他们也到了。”叶鹤栖告知了一句。
接下来的玉虚宗会很热闹。
可惜他有事在身,没法来看戏。
时子初点了两下脸颊。
目前的重中之重是先哄好星澜,其他人不重要。
“江少主带队历练一时半会没法来。”
见时子初微微一亮的目光,叶鹤栖眸光微动,笑眯眯得样子像是狡诈的狐狸,“这算是好消息吗?”
“叶家主千里迢迢来看我才是好消息。”时子初笑盈盈的说着,脸上顺势做出一副非常感动的表情。
真是假得不能再假!
“……”叶鹤栖眼里难掩嫌弃之色。
论膈应人,时子初真得非常有一套。
“执柔在思危峰养伤,你们师姐妹俩接下来倒是有伴。”
叶鹤栖在告知消息的时候顺便恶心了下时子初。
时子初微微一笑。
“轰隆——”
忽然乍然的雷鸣声吓得时子初一激灵。
俩人起身走到殿门口,而后就见空中乌云一大片。
“渡劫晋升的雷劫。”
叶鹤栖眯了下眸子,脑海之中瞬间筛选出了一个人选,“你师妹。”
时子初依靠在柱子上看着不远处的雷云。
重伤成那样修为不倒退就算了,如今居然要突破结丹。
【这就是女主!知道什么是女主吗!女主可是天道的亲女儿!】
女配系统洋洋得意的声音在芥子空间里响起。
雪姑从阁楼里跳出来,几爪子过去,女配系统瞬间被挠得乱码。
时子初眉心微垂,温和的语调担心不已,“六师妹伤成那样,能扛过雷劫吗?”
叶鹤栖收回目光看向时子初。
“你现在应该担心雷劫会不会波及到这边。”叶鹤栖温和开口,“看这样子,我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了。”
亲妹妹渡劫,身为好兄长的他怎能不去关问一下。
看着逐渐飘远的雷云,时子初说,“看来是师父出手了。”
叶鹤栖拿出一个瓷瓶递过去。
时子初看了眼,目露警惕,“叶家主,谋杀不能这么光明正大。”
“……”无语了一瞬的叶鹤栖故意笑得危险,“我给你收尸。”
“多没诚意,建议直接陪葬。”
叶鹤栖将瓷瓶一丢,然后缩地成寸走了。
时子初接住瓷瓶。
捡回星瑰后,她慢吞吞往后山走去。
楚执柔渡劫不太可能会失败,但至于会不会留下暗伤那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时子初眸光一狠。
既然都伤成这样了,那就不能白白受伤!
稍好一些的身体经过魂力洗礼,迅速再度重伤。
“咳咳咳……”
时子初扶着竹子吐血,眼里的狠厉迅速变成了害怕和无助。
星澜感知到不对劲迅速折回来找人时,她依靠着一棵竹子坐在地上,不远处的地上有几摊血迹。
“师父咳咳咳……”虚弱的声音响起,时子初哆嗦着胳膊抬手捂着嘴巴。
没一会儿,她的指缝里溢出血迹。
星澜周身的气息愈发冷沉,他一言不发的走上去将时子初抱起来。
回到后山的竹屋,星澜重新调配了药浴。
这一次,时子初是被丢进去的。
看似举动粗暴,实则在落水时有一股转瞬即逝的灵力托住了她作为缓冲避免磕到。
呛了两口药水的时子初默默浮出水面不敢吭声,老实又乖巧的运功调息。
站在浴池边的星澜负手而立,冷沉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怒意。
稍后的问责,他决计不会再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