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长公主府邸前,宋隋珠和陆砚修刚下马车,一个身影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挡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林羡瞪着宋隋珠和陆砚修,眼中充满了怒火,“你们竟然……”
他气喘吁吁,像是跑了很久的样子。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脸上也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异常的明亮,像是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我……我为了保护你们回京,差点被追杀,你们……你们竟然……”林羡似是气恼极了,甚至不知该说什么,他指着宋隋珠和陆砚修,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一路风尘仆仆,心急如焚地赶回京城,就是为了将路上遇到的危险告诉他们,可现在,看到他们两人安然无恙地站在一起,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欣慰,也有委屈,更有说不出的愤怒。
“你们……”林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你们竟然连问都不问我一句!”
他瞪着宋隋珠和陆砚修,“宋隋珠,怎么说我也是为了你才经历了一番危险,你连一声感激都没有吗?”
宋隋珠看着他,“多谢。”
说不上厌恶,从一开始她对他便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个不知真相无理取闹的人罢了,而后这一次他也算帮忙救了自己,从前那些事儿自然懒得再计较了!
陆砚修睨了他一眼,“既然无事便进去吧,那些回去再说!”
林羡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自己率先走进公主府内。
宋隋珠与陆砚修对望一眼,而后也走了进去。
府内,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长公主府内,丝竹悦耳,觥筹交错,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宋博远身着一袭暗纹锦袍,正与几位朝中大臣谈笑风生,面上春风得意。宋李氏则立在他身旁,不时轻声附和。
“宋侯爷,此次长公主能顺利回到京都,您可是大功臣呢!”一位身着紫袍的大臣端着酒杯,笑眯眯地朝着宋博远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恭维。
宋博远闻言,捋了捋胡须,故作谦虚地笑了笑:“哪里哪里,都是托了长公主殿下的洪福。”
“听说宋女官如今已经回来了,我想令公子吉人天象迟早也会回来的。”那人又道。
宋博远闻言眸色一沉,想来是担心宋知舟。
旁边有人拉了拉他,似是暗示,随改了口吻,“咦,那不是陆大人和宋女官吗?倒真是郎才女貌,看来宋家和陆家的好事将近呀。”
宋博远目光一转,正好瞥见了正站在府门口的宋隋珠和陆砚修,随即点头。
宋隋珠站在原地,看着宋博远那虚伪的笑容,心中一阵恶寒。
她知道,宋博远这是在做戏,想要在众人面前维持他那慈父的形象。
“父亲大人安好。”宋隋珠淡淡地施了一礼,声音平静而疏离。
“隋珠,过来见礼。”宋博远笑容满面地朝着宋隋珠招手,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他心中暗骂,这个贱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宋隋珠微微皱眉,她知道宋博远肯定没安好心,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陆砚修紧随其后,他神色冷峻,目光如刀,仿佛要将宋博远看穿一般。
“隋珠,见过几位大人。”宋博远继续道?
几位大臣闻言,纷纷朝着宋隋珠投来赞赏或是不满的目光。
毕竟,之前宋隋珠亲自登门讨要赈灾物资的事可算闹得不甚愉快!
“宋女官别来无恙,此次乌什之行,宋女官能够安然无恙回来,先道一声恭喜。”一位大臣笑眯眯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宋隋珠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回应道:“多谢大人。”
“此次乌什之行,我朝大胜!二位也算功不可没。这奖赏不日之后便要下大呀,不如二位让今上赐婚,也算一桩美事?”另一位大臣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宋隋珠心中一凛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位大臣,不卑不亢地说道:
“大人这是说笑了,食君之禄为君担忧,下官完成本分,不敢要求赏赐。更何况奖惩皆由今上做主,下官不敢妄议。”宋隋珠不卑不亢继续回答。
陆砚修上前一步,“诸位这般喜欢打趣,不知改日可愿到大理寺一叙?”
“陆大人说笑了,二位平安无恙回来,我等自是欢喜,一时失言,莫怪莫怪!”一人忙道。
陆砚修并不搭理,只道:“诸位请便!”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报——!”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
“不好了,太子殿下遇刺了!”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